穗穗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春秀真是用心险恶呢。
“被男人看上,那说明嫂子有这魅力,齐丰更是整天搂着我,怕我被别的男人拐跑了。”这里只有她跟春秀俩人,春秀故意找她的不痛快,她便所幸厚着脸皮刺激刺激春秀,让她心里不舒坦。
说着,穗穗便故意将齐丰的睡裤提的高高的,然后狠狠地浸在河水里,用力地捶打起来。
“哎呀,咋这么难洗呢,以后可叫齐丰收敛一些才是,实在太血气方刚了。”
春秀衣裳都没洗完,恨的咬牙切齿,本想着用张大金的事羞辱一下田穗穗,没想到田穗穗不仅没上当,还羞辱了自己一回。
这田穗穗就是故意的。若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岂不是被她臊死了。
回来之后,齐丰已经将院子的麦籽都趟了好几遍了,穗穗把篮子里的湿衣裳都撑在凉衣杆子上,等衣裳都凉好以后,嫂子和大哥也从田里回来了。
“嫂子,你们去田里干啥了?”穗穗对种地还不懂,齐丰也没说要去田里干活。
秋菊愣怔了一下,一想穗穗家里一共也就一亩地,估计还不够她爹娘干的呢。她肯定就没下过地,更没干过农活。
便笑着说道:“去翻土啊,我和你大哥还要再翻一下午才能翻完那一亩地呢。现在麦茬老高了,不好翻,挺费劲的。”
“哦。”穗穗应了声,才对院子里的齐丰说道:“相公,下午咱们也去翻土吧。”
齐丰没想到娘子还挺务正事,去田里翻土都这么积极,娘子挺会过日子,他心里自然更高兴了。不过下午的时候太阳正热,他有些担心娘子吃不了这份苦。但是当着嫂子的面,也不好明着太疼媳妇了,于是便口头上答应了。
完了之后才对穗穗道:“娘子,快做饭去吧,我都饿了。”
穗穗一想也是,早晨那顿饭是相公自己熬的棒子面粥,虽说炒了两只鸡蛋,但还是不耐饿。便赶紧进屋子里做饭去了,齐丰也随后赶进屋里。
进了屋之后才小声对穗穗说道:“娘子,地里的活我一个人干就成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以为是享福呢?”
穗穗不以为意,抿唇笑了笑,道:“这一亩地是咱们两个人的,总不能都让你一个干了,你知道心疼我,我就不能心疼你啦?”
齐丰知道穗穗是一片好心,心底升出满满的幸福,既然穗穗要去,那就让她跟着好了,大不了在地头的树荫下乘凉便是了。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之后,太阳也稍稍褪去了一些,穗穗跟齐丰在屋子里喝好水,对齐丰说道:“相公,给我找一件你的旧衣裳呗?”
齐丰疑惑,问道:“找为夫旧衣裳做什么?”
穗穗有些矫情了,讪讪笑道:“这不是准备下地干活啊,我怕被太阳晒黑了,给我找一件你的旧衣裳穿身上防晒,还有给我找一个斗笠戴呗?”
齐丰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不一会就给穗穗拿出来一件几年前穿破的旧衣裳,还有一顶草编的斗笠。
齐丰的旧衣裳是十四五岁时候的,穗穗穿身上虽然有些松松垮垮,可也并非十分滑稽。再加上头上戴的那顶斗笠,顿时整个小身板全部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一张俏丽的小脸在斗笠下越发显得白皙清透。
齐丰看着娘子这副全速武装,忍不住笑了出来,娘子这么怕晒,还硬要跟着自己去田里,这份肯陪着他吃苦的精神还挺令他动容。
他由衷的说道:“娘子,你去了田里就在树荫下等着我就是了,还真准备翻土吗?”
“当然,你以为我说笑呢。”
齐丰上前走几步,紧紧拉住穗穗的小手,心里感动的一片赤诚,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的娘子,道:“好,今后我们夫妻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穗穗主动伸出两个细胳膊,紧紧环住齐丰那精壮的细腰,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味道。
齐丰心里为之一荡,心里更加坚定,今后一定让娘子跟着他过上幸福安乐的日子。
两人拉着手一起出了屋子,齐丰去杂货屋拿出两把铁锹,带着娘子前往田里。
这一路上碰到不少农妇,大家纷纷在后面对穗穗指指点点的。
“瞧齐丰家的小娘子,生的是挺俊,可是就不像个干活的料。”
“可不是吗,看她这副装扮,生怕被太阳晒坏了,这样干脆留在家里歇着得了。还下地里装模作样的。”
穗穗知道自己装束奇怪,难免吸引别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农妇们平日就是长舌妇,见到自己这样,更免不得在身后议论自己。
不过她毫不在意,只要齐丰跟她恩恩爱爱的,管别人说什么呢。
没一会就走到自家地头,齐丰拿着一个铁锹就沿着地头开始一垄一垄地翻土,剩下那支铁锹被他狠狠地插在地里头。
“相公,我也要干。”穗穗说完,就去拿铁锹,可是从未干过农活的她,哪里能端得铁锹啊,使了好大劲才将铁锹从地里薅起来。
之后才学着齐丰那模样,脚下用力地蹬着铁锹,可是铁锹实在插不下去。
由于用力,她脸都憋红了,很快脸上就淌下汗来。
齐丰实在看不下去,大步走过来,一把将穗穗手里的铁锹拿过去,往地里一插。
安慰道:“娘子,种田这种粗活本就是老爷们干的事,你这细胳膊细腿哪里干得起这个。不是为夫小看女人,实在你没那个力气。”
穗穗也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尝试过翻土之后,才知道自己真不是这块料。
她只好悻悻地坐在地头上,看着齐丰干活。
齐丰一边下地卖力干活,一边回头看着穗穗。
见此时田边无人,他大胆地把穗穗往腰间一搂,哑声道:“有娘子陪着干活,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穗穗触碰到齐丰热的身子,脑子里嗡的一声空空如也,脸颊瞬间红透了。
忙紧张地四处张望,对齐丰道:“相公,快放手,小心被别人看见。”
齐丰坏笑着意犹未尽地撒了手。
穗穗吓的赶紧往旁边挪开一步,与齐丰保持了一些距离,才娇羞地横了他一眼。
齐丰心里甜的跟抹了蜜一样,当即哈哈笑了几声。
拿着铁锹剜土的动作就更迅猛了,铁锹在他手里跟飞似得,一下接着一下。
穗穗看的看呆了,自己连拿都拿不动,相公用起来却收发自如。
看来她还得琢磨一下自己究竟适合干什么才能为家里添一份力。
齐丰边干,边打量着娘子,只见穗穗她有些发愣,忙问道:“娘子咋了?”
自己也没怎么招惹她呀。
穗穗抬起头,笑了笑,道:“没什么。”说完才想起问齐丰等翻完土之后再该干什么了。
齐丰告诉穗穗,等翻了土之后就该往土里下棒子种子了。
只是说完这句,齐丰脸色有几分为难了,他拧着眉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看。
“相公,地怎么了?”穗穗很敏锐地察觉出齐丰的不对劲。
“咱们这块地,挨着花生地呢,土质不好,就算种了庄稼,收成也比不上大哥家。”
穗穗这么一听,往地里看了一眼,虽然她不懂种田,可是也听出来一些问题。
“那咱们可以种花生啊。等花生熟了,压榨了花生油,卖了油也是钱啊。”穗穗不懂,给瞎出主意。
齐丰瞧着娘子那迷糊样,忍不住乐了,“娘子,花生是比棒子值钱,但是花生产量太低,算下来一亩地的花生没有一亩地的棒子收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