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这么说,这次真的是我的错,穗穗闹点脾气也在情理之中,总之你们别管了,越管越乱。”齐丰劝他娘道。
“你怎么不识好歹呢,娘可是在为你争理。”齐氏不高兴了,他娘子都对他这样了,他还向着他娘子。
齐老爹最不喜欢家里吵吵,便狠狠地瞪了齐氏一眼,齐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乖乖地闭嘴了。
齐老爹也心疼儿子,便对齐丰道:“儿子,要不然你就去我屋子先吃一口吧,在这里傻站着也不是办法,等吃饱饭再过来向穗穗赔不是。”
“爹,我不饿。”齐丰垂头丧气道。
“不饿也得吃午饭啊,走吧,等会你端来一些吃的给穗穗,中午就别让她做饭了。”齐老爹提议道。
齐丰现在哪里心情吃饭,可是听见他爹说给穗穗端来一些吃的,当即改变了主意,他挨饿可以,可穗穗不能挨饿,他得给穗穗弄点吃的才行。
就这样,齐丰跟着齐老爹进了屋,齐氏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穗穗的弟弟妹妹,气鼓鼓地回屋去了。
秋菊在门外好声地劝了几句,穗穗没有回应,便也回自己的屋子了。
齐丰进了屋,拿了两张饼就往外走,正巧跟进门的齐氏碰了个脸正。
齐氏顿时不悦地拦住儿子,冷声道:“就在屋子吃,你拿着饼出去哪吃?”谁不知道他惦记着他娘子呢。
“娘,这次不是穗穗的错,你别生她的气。再说,她要饿着,肚子的宝宝也得跟着挨饿,您忍心吗?”齐丰清楚他娘的心思,替穗穗开脱道。
说到穗穗的肚子,齐氏的心顿时软下来,对呀,不能饿着他的孙子。
“你想出去哄她,也得自己吃饱了才行啊,吃完饭再给她送去。”齐氏语气放柔道。
“是,娘。”
为了不让他娘误会穗穗,他只好坐下来快速地吃完饭,之后拿着两张饼匆匆地回到自己屋门前。
“娘子,你开门吧,我进屋给你好好解释解释呀。”齐丰在门外哀求道。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有多远就滚多远!”穗穗冷硬的声音从屋子传来,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解释的,都东窗事发了,他还想哄骗自己。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春秀打算跟他好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拒绝的一干二净,反倒沾染一身骚。如今又在屋外装可怜,博同情。
“娘子,你为何不肯相信我呢,我真的只拿了钱就出来了。我根本不可能接受春秀的,我对你的真心你难道感受不到吗?你怎么还怀疑我,娘子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吧。”齐丰在门外真情告白。
其他屋子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呢,忽然听见春秀这俩字,纷纷皆是一惊。
尤其齐氏,不敢置信地问着齐老爹,“老头子,我怎么听见春秀的名字了?”
“是啊,我也听见了,怪不得穗穗生这么大的气呢,这么久以来,穗穗从没跟齐丰红过脸,我看这次事情不简单啊。”齐老爹紧紧地皱起眉头,脸上都是浓浓的担忧。
“这……咱们儿子怎么可能搭理春秀,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你可要相信咱们儿子。”齐氏意味深长道。
“我肯定相信儿子。可是你看穗穗这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这件事肯定挺严重的。你说怎么办呢?”
“我去替儿子求情,穗穗是个清明人的话,应该不会为难齐丰的。”说完,齐氏就往外走。
“哎呀,你别去添乱了,齐丰说的话她还不信,你说几句,她就能罢休了?”齐老爹赶紧拉住老伴,生怕说错话,再惹穗穗不高兴。
“那你说怎么办?就看着俩孩子吵架吗?”齐氏不高兴地反驳道。
齐老爹略有所思地看了眼香妮,道:“不如让香妮去劝劝。”
香妮一听,顿时一脸为难,她小声道:“爹,娘,我怎么劝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不能去问问你二哥吗?”齐氏着急道。
香妮就这样不情愿地去出去了,她心里发着牢骚,自己哪里会劝人呀,爹娘让自己去劝二嫂,也实在太高看自己了。
香妮一时没有办法,就把穗穗的弟弟妹妹也叫来一起帮着劝穗穗。
好歹是自己娘家的姐妹,肯定比自己亲近,也好说话。
香妮,虎子,小月一起来穗穗屋前,打算好好跟穗穗说说话,齐丰正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当门神。
香妮禁不住同情起二哥来,还从未见过二哥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呢。
“二哥,你别难过了,二嫂她是一时冲昏了头,所以才听不进去你的话。我相信等她冷静下来,一定会想明白的。”香妮好声地劝道。
见到自己妹子和娘子的弟弟妹妹都过来了,齐丰顿时叹了一口气,这次他可真被冤枉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怪他大意,早起竟忘了把脏衣裳拿去清洗,这才被娘子误会了。
他不能叫弟弟妹妹看自己的笑话,于是赶紧打起精神来,强颜欢笑道:“没事,穗穗就是耍点小性子而已,你们回屋子吧。”
穗穗听见齐丰这么说自己,顿时气得摔打起来,朝外面喊道:“我耍小性子?嫁给你这么久,我何时耍过小性子,你自己犯了什么错,倒推得一干二净。”
“二嫂,你别生气了,我哥哥他平时不这样的,你开开门吧。”香妮在外面求情道。
里面还有回声,香妮只好小声求助虎子和小月,“小月,虎子,你们俩劝劝你姐姐吧。”
他俩犹犹豫豫的,姐姐的脾气他们也摸不准,而且作为自家姐妹,他们还是向着自己的姐姐的。
也不知道姐夫到底做了什么事,竟惹得姐姐这般生气,他们是寄宿在姐夫家,自然是低下了一些,想为姐姐讨个公道,可到底年纪尚小,好多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香妮让他们劝姐姐,这不是让他们站在姐夫这一边吗,姐姐知道后说不定会更难过呢。
香妮见两人不痛快的样子,顿时急了,“你们就不怕我二嫂在里面出事吗?快点劝呀。”
这么一说,小月和虎子也慌了,忙朝里面劝道:“姐姐,你开开门吧,姐夫已经知道错了。”
“你们不要帮着他说话,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穗穗冷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齐丰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娘子,你不可如此冤枉我,你快点把门开开,我进去当面跟你好好解释解释,你不要捕风捉影好不好?”
穗穗听见齐丰这么说,嚯地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朝窗户外面气愤地喊道:“你说我捕风捉影,你的衣襟上都有春秀的唇印呢,你这么说不觉得讽刺至极吗?”
香妮和小月,虎子都正处于感情懵懂期,听穗穗说到唇印,顿时也猜到了什么。
她们三个面面相觑,彼此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愕。
被穗穗这么说,齐丰急得团团转,不行,他不能任由娘子如此污蔑自己,别的事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行。这可是关乎他的声誉,更关乎她们之间的感情稳定。
“娘子,你快点开开门,不然我就撞门了。”齐丰被逼急了,说出狠话来。
“你敢撞门,我即刻就回娘家。”穗穗态度坚决,丝毫不给齐丰留余地。
齐丰无奈地恳求:“娘子,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相信我的清白?当时弦子也在场,我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啊。你到底怎么问弦子的?我是去了万花楼没错,可我真没干什么不合规矩的事。”
“你还敢骗我,就冲你这个态度,我坚决不会原谅你。”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把弦子找来,让他来给我做个见证。”齐丰说完,快速地朝马车走去。
穗穗气的胸膛高低起伏,忽然肚皮一阵一阵地发紧,不会动了胎气吧?
肚子一阵一阵地抽痛,穗穗顿时慌了神,她是不肯原谅齐丰,可也不舍得让孩子遭殃呀。
若因为自己闹脾气,害了自己的孩子,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更会良心不安。
她痛苦地捂着肚子,咬紧牙关,可是肚子的抽痛还是让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啊!
门外的弟弟妹妹听见穗穗的痛呼,顿时紧张起来,忙朝里面呼喊。
“姐姐,姐姐。”
“二嫂,你怎么了?”
齐丰刚跨身上马,听见这边的急呼,顿时慌了心神,他疾步朝屋子走过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狠狠一脚,将木门踹开,穗穗正面色惨白地捂着肚子强撑。
“娘子!”他震惊地瞪大眼睛,浓眉紧蹙,三步两步冲过来,一把抱起穗穗。
焦急道:“娘子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为夫呀。”
穗穗忍着疼痛,不愿意直面齐丰,倔强地推着齐丰:“要你管,你走开。”
“我怎么走开。”齐丰眉头深锁,一双黑眸深处尽是关切和焦急。
香妮真怕出事,赶紧把她娘叫过来,齐氏顿时也是一惊,穗穗肚子里可是齐家的根呀。
她慌张地跑进穗穗这屋,对齐丰道:“快把穗穗平放到床上,去喊郎中。”
齐丰原本打算就这样抱着穗穗去找郎中,现在经她娘一说,他才回过神来,穗穗现在不适宜挪动。
齐丰放好穗穗,便着急忙慌地骑马而去。
齐氏紧张地陪在穗穗身边,带着哭腔道:“穗穗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今日都是齐丰的不对,等你好了,我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你先消消气,你千万不能在生气了。”
虽然齐氏知道穗穗这次闹的有些过分,可眼下只有好好宽慰她,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气。
为了她的孙儿,她只能低三下气地替齐丰赔不是。
穗穗肚子一阵一阵的疼,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她哪里顾得上回齐氏的话。
“穗穗,你现在肚子有了宝宝,孕妇最忌讳动怒,你有什么委屈跟娘说,娘一定好好教训他。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等郎中来就好,娘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