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我们回到了招待所。
“我记得你以前骑摩托车,”叶芊一边下车一边说,“从水库回来,每次只用十几分钟!现在,开车回来竟然要半个多小时了!”
“那时候多年轻啊!”我嬉笑道。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小茵茵纳闷地问,“你俩什么时候还去过水库?我怎么不知道呀?”
“那时候就是那时候,”我呵呵一笑,“那时候还没你呢!”
小茵茵皱了皱眉头,一脸纳闷地看着我。
我含笑不语。
我们吃过饭后,小茵茵跟着她小姨又走了。
天渐渐地黑了。
我和叶芊开始在街边闲逛起来。
昏暗的路灯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依旧在街边卖着后悔饼。
“这饼我知道,”叶芊停下脚步微笑着说,“叫‘后悔’,估计全世界只有洋县这里才有这种风味小吃!”
“后悔饼,”我嬉笑着说,“吃了后悔,不吃也后悔,到底后悔不后悔呢?”
“你说后悔饼是怎么来的?”叶芊思索着问我。
“相传,”我一本正经地说,“清初年间,洋县还叫洋州府。那年旱灾,民不聊生。在洋县酉水一户刘姓人家,在槐树关街上开了一个餐馆,主要卖面食、面皮和炸饼之类的食物。那时候,去槐树关赶集的人是最喜欢吃炸饼,一来因为价格便宜,二来因为炸饼可以拿在手里吃边边走,不耽误回家赶路时间……”
“这相当于现在的快餐!”叶芊嬉笑着说。
“是的,”我呵呵一笑,“由于炸饼卖得快,店家就动起了歪脑筋。为了节省成本,刘老板就让伙计往炸饼里加一些红薯丝和土豆丝……”
“那个地方就盛产红薯和土豆呢!”叶芊微笑着说。
“是的,”我认真地说,“因为红薯和土豆在槐树关一带很盛产,所以也不值钱,每家每户都有,所以加进去后页没影响口感,所以生意还是那么红火……”
“灾荒年间的人,”叶芊思索着说,“哪管得了好吃不好吃呢!只要便宜,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你说的很对,”我微笑着说,“由于生意还是那么红火,这个刘老板又动起了歪脑筋,他把炸饼用的铁锅拿到槐树关下街张铁匠那去,让把锅底砸凸出来,张铁匠也就按照刘老板的意思做了。又到逢集日,刘老板就让伙计拿出炸饼模具继续卖炸饼。赶集的人都觉得新鲜,都想买个样子怪异的炸饼尝尝。这样一来,这一集的生意比上一集还好!”
“为什么要把锅底砸凸?”叶芊纳闷地问。
“一会再告诉你答案,”我装模作样地说,“生意一好,刘老板又动起了歪脑筋,他把厨房用的铁勺拿去又让张铁匠把中间给砸凸出来,这样用的材料更少,他赚的也就更多了!”
“我明白了,”叶芊嬉笑着说,“这就像化妆品包装瓶一样,底下都很厚,并且还凸起,这样看上去瓶子很大,其实里面装的很少!”
“你跟刘老板一样聪明,”我微笑着说,“逢集日又到了,刘老板让伙计继续开门做炸饼。这时,大家才发现这种模具炸出来的饼其实又小又薄,纯属骗人,但同时也发现这种模具也有它的好处,就是炸出来的饼的边沿和中间又黄又脆,看起来很诱人。虽然这种饼不能当饭吃,但样子看上去很诱人,所以也想买一个尝尝,尤其是小孩见了更走不动道。后来,刘老板就被人们唱进了歌谣:‘刘家炸饼实在薄,两个蚂蚁抬过河,不叫炸饼叫后悔,吃和不吃都后悔。’由于油炸后悔饼的用料易备,制作简单,外表黄脆,肉瓤软嫩,味道鲜咸而略甜,价格又很低廉,所以一千多年来经久不衰!”
“其实就是油炸的洋芋嚓嚓嘛!”叶芊呵呵一笑。
“买两个带走吧!”我对叶芊说。
“买它干吗?”叶芊认真地问,“街边的小吃少买,卫生保证不了!”
“一会再告诉你!”我微笑着买了两个后悔饼。
“反正我不吃,”叶芊一脸嫌弃地说,“要吃你自己吃!”
“这个卖后悔饼的老太太你见过,”我一边走一边对叶芊说,“她20年前就在这里开始卖后悔饼了,只不过她这些年变化太大了,老了许多……”
“啊?”叶芊惊叫道,“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后悔西施’?”
“是的,”我感慨地说,“她年轻时,老公出外打工,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她终生未嫁,现在老了,没儿没女,一直靠卖后悔饼为生……”
“怪不得她的生意这么好呢!”叶芊若有所思地说。
“爱过就不要说后悔!”我感慨道。
“我能理解!”叶芊微笑着说。
“爱情这个东西,”我依旧感慨地说,“其实无所谓对与错,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不要后悔,不管结局怎样都要勇敢地去面对!”
“我相信,”叶芊一脸认真地说,“梦洁对待爱情的态度,其实挺让我感动的!”
“谁是梦洁?”我面无表情地问。
“别给我扮傻子了,”叶芊看着我手中塑料袋里的后悔饼说,“给我一个,我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