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河边逗留了一会。
我忽然想起应该到裤裆沟水库去看看。
“裤裆沟水库面积不大,”我一边开车一边对叶芊说,“但那里的水却特别清澈纯净!”
“是不是那个阿飞以前承包的水库?”叶芊思索着问。
“就是那个,”我微笑着说,“两个山沟汇合处组成的水库,很像大裤衩!”
“那应该叫裤衩沟,”叶芊呵呵一笑,“叫裤裆沟多难听啊!”
“山里人给起的名字,”我嬉笑着说,“能好听到哪去!”
叶芊嫣然一笑。
我呵呵一笑,开着车朝裤裆沟水库驶去。
山路蜿蜒曲折。
一路鸟鸣声声。
过了很久,我们才来到了裤裆沟水库。
我们刚一停车,一位老人就好奇地走了过来。
“你是这个水库的老板吗?”我微笑着问。
“是的!”老人迟疑地问,“你们是来这里游玩的吗?”
“是的!”我解释说,“听说这个水库让钓鱼,过来看看!”
“现在不让钓了,”水库老板说,“钓鱼的破坏环境,也影响水质,所以只开放了一两年后就没再开放了!”
“你这水库的水可真清!”我赞叹地说。
“这都是山泉水汇集而成,”水库老板说,“我又不喂饲料,里面的鱼都是吃山上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杂草和昆虫生长的,味道很鲜美!”
“你这养鱼方式很特别,”我一边说,一边给水库老板递过去一支香烟,“你属于佛系养鱼!”
“佛不佛系我不知道,”水库老板认真地说,“我就是顺应自然!”
“我看你水库那个湾汊水草边好像有黑鱼活动,”我试探着对水库老板说,“能否路亚一两条黑鱼?”
“你随便路!”水库老板嘿嘿一笑,“那是害鱼,在水中横行无忌,逢谁吃谁!”
我心花怒放地从车里取出路亚杆。
很快,一条十几斤的大黑鱼就被我拉到岸上。
我继续抛杆。
没甩两下,另外一条大黑鱼也被拉出了水面。
“这是一对大黑鱼,”我对水库老板说,“我把这条公的拿走,把这条母的留给你!”
“你都拿走吧!”水库老板认真地说,“我不爱吃鱼!”
“那我给你两包烟,”我说着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芙蓉王香烟递给水库老板,“这你肯定爱抽!”
“这个爱抽!”水库老板伸手接过了香烟。
我呵呵一笑。
闲聊了一会,我和叶芊挥手向水库老板告别。
“你怎么知道那有一对黑鱼?”叶芊一边走一边纳闷地问,“为什么不是一条,或者三四呢?”
“很简单,”我微笑着解释说,“因为黑鱼窝那里比别处的水面干净,水草也新鲜,有的水草上还带着水花呢,这是黑鱼夫妇常来光顾的结果!”
“我的意思是问你那地方为什么只有一对黑鱼?”叶芊认真地问。
“也很简单,”我解释说,“黑鱼对爱情很专一,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忠贞的爱!”叶芊呵呵一笑。
“是的,”我微笑着说,“雌黑鱼选择‘黑马王子’时,常常通过雄黑鱼之间的决斗来决定谁是它是伴侣。一般在春暖花开的时候,雌黑鱼在一旁观阵,雄黑鱼们就开始相互追逐撕咬,搅作一团,激起水花飞溅,咬得血肉淋漓。那时候来路亚,一个地方就有可能路亚到好几条黑鱼!”
“看来老婆不好找,”叶芊嬉笑着说,“你就知足吧!”
“我很知足,”我似笑非笑地说,“雌黑鱼找到合适的伴侣后,就一块儿搭窝、产子、护卵,抚育儿女。它们的窝一般都选在僻静的水质清新、环境安静的水汊处。位置选定后,它们就开始搭窝……”
“鱼会搭窝吗?”叶芊好奇地问。
“说是搭窝,”我解释说,“其实主要是清洗窝子!它们先把水底的杂草咬断,再陆续把水草叼走,然后搅动尾巴,把窝底的烂草和淤泥清洗干净,又在窝里乱搅,把水面的杂草冲走,一个理想的‘洞房’就竣工了!”
“黑鱼比人幸福,”叶芊嬉笑着说,“不用攒钱买房!”
“是的,”我微笑着说,“黑鱼的窝搭好后,雌黑鱼就开始产卵。雌黑鱼临产时,就在窝里剧烈地搅动着,把卵排在窝里。雌黑鱼排出来的卵子有粘性,相互粘连着在窝的水面飘起一层。雄黑鱼围着鱼卵游动,一边归拢着鱼卵,一边排出精子。此后,雄黑鱼和雌黑鱼会轮换着守窝和四处找吃的。卵子经过暖和的阳光一晒,渐渐地就显现出针尖大的眼睛和小尾巴来。如果那时候来路亚黑鱼,守窝的黑鱼一听到家里有响动,就会袭击侵入者!”
“怪不得你能在一个地方路两条呢!”叶芊恍然大悟地说。
“打黑高手,”我呵呵一笑,“一般都是把雌雄一对双双擒获!”
“那个地方肯定也有小黑鱼吧?”叶芊思索着问。
“现在没有了,”我解释说,“小黑鱼有了采食能力后就各奔前程了,就和人一样!不过,和人不相同的是,当这些小黑鱼长大后再次与父母见面时,却都形同陌路,甚至会自相残杀!”
“哎!”叶芊轻叹一声,“养娃不易啊!对了,我得给咱家孩子打个电话了!”
我微微一笑。
叶芊拿起手机,开始拨打起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