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芊从汉中回到了洋县。
“明天就要走了,”我对叶芊说,“我们今天再去爬一次丰都山吧!”
“好的!”叶芊莞尔一笑。
“今天我们从橡树林里上去,”我思索着对叶芊说,“好吧!”
“可以!”叶芊微微一笑。
我伸出手,准确地牵住了叶芊的手。
我们一起朝丰都山走去。
山路蜿蜒曲折。
山高林密,鸟鸣声声。
“这片橡树林真的好漂亮!”叶芊感慨地说。
“是的,”我呵呵一笑,“如果你是一棵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舒婷的《致橡树》!”叶芊微微一笑。
“是的,”我认真地说,“我上初中的时候,特别喜欢到这片橡树林里来读诗写诗!”
“和梦洁一起来的吧!”叶芊呵呵一笑。
“你没猜错,”我微笑着说,“第一次读这首《致橡树》,只是觉得这首诗很美,但是没有真正理解其中的意义,后来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真正明白了木棉与橡树关于爱情的理想和信念!”
“这首诗我也很喜欢,”叶芊动情地说,“比肩而立,各自以独立的姿态深情相对的橡树和木棉,可以说是我国爱情诗中一组品格崭新的象征形象。这组形象的树立,不仅否定了老旧的‘青藤缠树’和‘夫贵妻荣’……同时也超越了牺牲自我、只注重于相互给予的互爱原则,它完美地体现了富于人文精神的现代爱情品格:真诚、高尚的互爱应以不舍弃各自独立的位置与人格为前提。”
“说通俗点,”我微笑着说,“就是要亲密也要有间,要信赖不要依赖!”
“还是你有文化,”叶芊嬉笑着说,“言简意赅,通俗易懂!”
“真正的爱情,”我感慨地说,“是你很优秀,像高大的橡树拥有粗壮的枝叶;而我懂得上进,不会甘心攀附于你,借你的成就抬升我自己。”
“你真的是读懂了这首诗!”叶芊微笑着说。
“我爱你,”我动情地对叶芊说,“即便成不了最配你的人,我也要用最好的自己来配你!”
“你已经做到了!”叶芊呵呵一笑。
“我爱你,”我依旧动情地说,“没有附属,只有相依;没有尊卑,只有尊重;也没有盲目的崇拜,只有相互的倾慕。”
“有个问题,”叶芊微笑着说,“这么诗情画意的一个地方,20年前你怎么没带我来过呀?”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我解释说,“以前来这片橡树林里的人很多,人们称为爱情林。后来,这里有一个分配来的大学生因为失恋上吊了,所以这片树林里很少有人来了,我当然也没有再来过!”
“我分配来的时候听说过这件事,”叶芊思索着说,“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呢?”
“很简单,”我微笑着说,“因为我不想给你传播负能量的爱情故事!在我的眼里,始终相信爱情的美好,并为之追寻,为之坚守!我喜欢传播正能量的爱情故事!”
“这个我相信,”叶芊微笑着说,“好的爱情,是正能量的,是互相成就的!”
“这片橡树林真的很美!”我再一次感慨道。
“秋天会更美,”叶芊认真地说,“那时候橡树叶逐渐变成了深深的棕红色,它虽没有红叶那么鲜艳夺目,但把山野装扮得分外妖娆,美不胜收!”
“你那年秋天跟谁来过这里?”我停下脚步纳闷地问叶芊。
“你猜!”叶芊呵呵一笑。
“你等着!”我嬉笑着对叶芊说。
叶芊微微一笑。
我们越往橡树林里走,树木越多,野草更密,听不到一句人山,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时不时从里面传来山雀“喳喳”和野鸡“呱呱”的叫声。真有点“蝉鸣林益静,鸟叫谷更深”的感觉。我的心里,隐隐还真有点害怕的感觉。
“你看——”我忽然神秘兮兮地对叶芊说,“那棵树上就有两个人!”
“啊?”叶芊惊叫道,“你别吓我!”
“真的,”我一本正经地说,“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林地防火,人人有责!”
“你太讨厌了,”叶芊生气地说,“我们转到小路上去吧!”
我点了点头。
我们走了一会,峰回路转,我们顺利地来到小路上。
小路弯弯曲曲。
牵手相伴,恩比爱长*
我们说笑着一起朝丰都山上走去。
身旁,山高林密。
脚下,小路弯弯曲曲。
“你记不记得,”我微笑着问叶芊,“我们头一次爬这座山的时候,你还穿着高跟鞋呢,你说你傻不傻呀?”
“不知道咱俩谁傻,”叶芊呵呵一笑,“你说爬山,我还以为你是到山脚下走走,谁知道你这个傻子一口气带着我爬到了山顶!”
我微微一笑。
我们在闲聊中不知不觉来到了丰都山顶。
站在山顶,举目四眺,视野极其开阔。
远处,汉江泱泱地流。
近处,溢水河静静地流淌。
田野村庄,星罗棋布。
一群群白鹭在飞来飞去。
我和叶芊相拥着坐在山顶的草地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即将告别的一切。
已近黄昏。
山涧草丛,灌木林间,一只只萤火虫出现了。
它们黄绿色的荧光很有意境,就像一盏盏悬挂在空中的小灯,像是与繁星争露,又像是对对情侣提灯夜游。
“你看——”叶芊激动地说,“萤火虫,多少年都没见了!”
“昆虫界的一股清流,”我微笑着说,“自带照明设备!”
“真漂亮!”叶芊赞叹道。
“是的,”我微笑着说,“漂亮归漂亮,但是它们发光并不是为了让人类欣赏和夸赞,而是这些光芒决定了它们族群的生死兴衰。”
“请讲一下!”叶芊呵呵一笑。
“这种光源,”我解释说,“就是萤火虫特有的化学信号,也可以说是‘光的语言’。雌萤火虫在求偶时会发出爱的光芒吸引异性,雄萤火虫则会点亮自己,自作多情地回上一封‘光的情书’。如果雌性萤火虫觉得满意,一见钟情,就会给予一个短暂的平缓的微弱闪光。”
“真浪漫!”叶芊感慨地说。
“浪漫是有代价的,”我微笑着说,“雌萤火虫很是奸狡,当没有找到食物的时候,它会用本身的荧光‘色诱’雄性萤火虫。当雄性萤火虫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的时候,基本已经来不及了,它会被雌萤火虫当成可口的美味给吃掉!”
“最毒莫过妇人心!”叶芊嬉笑道。
“其实,”我呵呵一笑,“动物界产生的吞食配偶,掠食者往往是雌性。昆虫界的‘蛇蝎佳丽’最为疯狂。”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我一看是小茵茵打来的。
“猜猜我是谁?”小茵茵在电话里嬉笑着问我。
“喜羊羊?”我装模作样地说。
“不对!”小茵茵呵呵一笑。
“那就是小猪佩奇?”
“也不对!”
“那肯定就是猪猪侠了!”我嬉笑着说。
“都不对,”小茵茵呵呵一笑,“我是小茵茵,你们把我忘了吗?”
“你打电话干什么?”我轻声问道。
“我想回北京了,”小茵茵说,“我想弟弟妹妹了!”
“明天就回,”我认真地说,“我们马上就下山了,你在那个饭馆门口等我们!我们吃完饭后住在一起,明天早点起来就出发!”
“好的!”小茵茵高兴地说,“那我先收拾东西了!”
我微笑着挂了电话。
叶芊若有所思。
“这个地方真的不值得留恋了,”我感慨地对叶芊说,“小茵茵都想走了!”
“我们现在都成了这里的过客!”叶芊感慨地说。
“从这往东北方向看,”我对叶芊说,“一千多公里外就是北京,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真的挺远,”叶芊呵呵一笑,“真的也挺近!”
我抬起头。
夜空,星光灿烂。
……
“你说,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多的梦想?”
“因为北京!”
“你说,为什么我们会这么深爱着北京?”
“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