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黎蕤来到了小吃一条街。
小吃街上热热闹闹,人声鼎沸。
黎蕤边走边吃,心情很好。
“其实我今天一开始挺担心的,”黎蕤边吃边说,“如果你真要上门催要稿费,我就得先给你垫着。这两千多元如果给了你,我明天就得开始喝西北风啦!”
“你没攒钱?”我纳闷地问。
“哪能攒得下呀?”黎蕤长叹一声,“工资那么低,房租那么高,早就成月光族啦!”
“这边房租就是挺高的!”我说。
“我每月房租两千多元,”黎蕤抱怨道,“很小,才十多平方米!”
“能去参观一下你的蜗居吗?”我试探着问。
“你什么意思?”黎蕤纳闷地问。
“随便看看,”我说,“也算是体验一下生活吧!”
“那一会我就带你去,”黎蕤眸含秋水地说,“我也正好有事跟你谈!”
“什么事?”我纳闷地问。
“约稿的事,”黎蕤爽快地说,“我想在杂志上给你开一个爱情故事专栏,要新写的,网上已经发表的不行!”
“还是没稿费吗?”我面无表情地问。
“这个当然有,”黎蕤呵呵一笑,“我们首发,当然有的。千字两三百,还可以吧!”
“可以,”我认真地说,“我写爱情故事,其实只是因为喜欢写!”
“我也喜欢写爱情故事,”黎蕤轻声细语地说,“我写过很多,也发表过很多。如果你有出版渠道的话,我整理出一本来!”
“这个我可以考虑,”我点点头说,“我有很多朋友是做纯文学图书的,我女朋友也在做这类书!”
“那就好!”黎蕤高兴地说,“我们现在买点吃的,回去后边喝酒边吃,好吧!”
“好的!”我微微一笑,“咱们是谈工作,对吧!”
“是的!”黎蕤呵呵一笑。
我在黎蕤的带领下来到了她租住的地方。
一进到屋子,我就大吃一惊。
黎蕤的屋子小得像蜗牛壳一样,里面只是简单地摆放了一些迷你型的东西,四处东一摞西一摞地堆放着许许多多的书。电脑桌上,一个大大的玻璃缸里养着两只小小的蜗牛。
“你很喜欢小蜗牛?”我饶有兴趣地问。
“我的笔名就是小蜗牛!”黎蕤高兴地说。
“为什么取这么一个恋家的笔名?”我问。
“是这样的,”黎蕤解释说,“第一,因为蜗牛是陪伴我童年时间最长的动物,觉得那么小小的柔弱的一个小家伙为了生活,竟然整天把那么大大的一个家背在身上,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第二,因为我来到北京后租住在朝阳区的这个高层住宅的面积很小,大约十平方米,屋子里的很多摆设因为地方的狭小而基本都选择了迷你型;第三,因为我除了上班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屋子里,吃饭、睡觉和写作。所以,我觉得自己特别像一只小小的蜗牛,背着一个重重的钢筋混凝土做的壳,在这个大而陌生的城市边缘,柔弱而坚强地生活着。只有在烦闷的时候,我才会像蜗牛从小小的圆圆的壳里悄悄地探出两个小小的触角一样,一个人静静地出去散散心。”
“你没有谈过男朋友?”我一边打开红酒,一边试探着问。
“谈过,”黎蕤轻声细语地说,“我的初恋男友叫文,是在上大学时就认识的。”
“感情深吗?”我问。
“说不上来,”黎蕤思索着说,“虽然那时的爱情很浪漫也很温馨,有过难忘的亲吻、拥抱和肌肤相亲,但我始终没有跨越那最后一道防线。”
“这么说他没有得到你?”我继续问道。
“是的,”黎蕤幽幽地说,“被我拒绝的次数多了,他也渐渐地变得冷漠起来。有一次,他给我过完生日,借着酒劲,又向我提出了请求。望着他那欲望与柔情交融的目光,我几乎不能把持自己,但最后还是凭着内心仅存的一点理智挣脱了他的拥抱。望着狠狠摔门而去的他,我的心里难过极了。”
我看到黎蕤的眼睛晶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