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芊开始边吃边聊。
“我能否跟你商量一个小小的问题?”我试探着问叶芊。
“说吧!”叶芊呵呵一笑,“什么问题?”
“装修时把厨房那门拆了,”我轻声地问叶芊,“这是你的意思,对吧?”
“当然是我的意思,”叶芊认真地说,“小家庭本来就是很少开火的!”
“装修时厨房门不能拆,”我继续轻声地问叶芊,“这是你妈的意思,对吧?”
“当然是她的意思,”叶芊依旧认真地说,“她怕油烟跑到屋子里!”
“我说把厨房的门拆了,”我微笑着说,“这是站队站在你这边,对吧!”
“对呀!”叶芊呵呵一笑,“你当然得站到我这一边啦!”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我认真地说,“我说把厨房门拆了,你妈不高兴;我说不拆厨房门,后果更严重!那么,请问上次这事我错在什么地方了?”
“你当然错了,”叶芊一本正经地说,“你没主见!”
“其实说心里话,”我认真地对叶芊说,“我真不赞成把厨房门拆了!你很少做饭,这没错,但我喜欢做饭,这你也知道。如果让我自己表态的话,我肯定不赞成把厨房门拆了!”
“那你为什么要放弃自我?”叶芊生气地问。
“因为我爱你!”我动情地说。
“这你就更错了,”叶芊清喉娇啭地说,“在我们的爱情里面,如果你为了博取我的爱而压抑自己的想法、感觉与行为,我们之间再多的热情也会渐渐冷淡甚至消失。你如果逆来顺受,委曲求全,不仅会消减我们彼此的热情,更会扼杀我们的爱情。为了爱情,你每次都委屈自己,就等于是在告诉你自己原来的你并不够好。每次你试着纠正或改变我,也等于是在告诉我不值得你去爱。借爱情之名,而行压抑自己或改变恋人之实,这样的爱情很畸形。健康的爱情,应该是自由、真诚和相濡以沫的。所以说,你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本色,这肯定不是真正的爱情。我们只有了解彼此的差异,才能更加包容,也才能在不牺牲个人需求的状况下去支持对方……”
“是我错了!”我一脸真诚地说。
“知错就好,”叶芊呵呵一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我忙不迭地说,“真的没有了!”
叶芊一脸嗔怒地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
“一会吃完饭去哪?”我问叶芊。
“去你那,”叶芊认真地说,“我那肯定不能做,我妈在呢!”
“做什么?”我明知故问。
“你三个月没想吗?”叶芊娇嗔满面地问。
“把这事给忘了,”我嬉皮笑脸地说,“那你妈知道你晚上住我那吗?”
“知道,”叶芊含情凝睇地说,“她对你是不赞成,也不反对!”
“那现在走吧!”我起身对叶芊说,“在这我又不能喝酒,因为一会要开车,你一个人喝也没意思,对吧!”
“对呀!”叶芊一边起身一边说,“我早就想走了!”
我微微一笑,心花怒放。
天渐渐地黑了。
我开上车,带着叶芊来到我租住的屋子。
屋子里冷冷清清。
电脑桌旁,放着一大桶已经打开的二锅头。
“这酒你喝吗?”我嬉笑着问叶芊。
“喝!”叶芊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要吃烤羊腿!”
“我这就去,”我认真地说,“不远,走路半小时就到了!”
“开车多久?”叶芊问。
“开车更久,”我解释说,“要绕好远,直接到不了!”
“那你就走着去吧!”叶芊呵呵一笑。
我急忙下楼,快步朝街道走去。
街道上,天寒地冻,冷风飒飒。
烤肉店老板正准备收摊,见我跑来,停止了收拾。
“还有烤羊腿吗?”我急忙问道。
“有!”老板说。
“来两只!”我嘿嘿一笑。
“你结婚了吗?”老板一边烤着羊腿,一边和我闲聊起来。
“你看呢?”我嬉笑着问,“我妈会在这种鬼天气的夜里赶我出来买烤羊腿吗?”
老板哈哈大笑。
很快,羊腿就烤好了。
我用塑料袋装好烤羊腿后,又裹紧衣服,顶着寒风朝出租屋跑去。
屋子里,叶芊正站在我的柜子前。
柜门打开着。
“找什么呢?”我随口问道。
“梦洁的有些东西你还留着呢!”叶芊轻声细语地说。
“我知道不该留,”我认真地说,“但我一直下不了扔掉它们的决心!”
“情感垃圾也是垃圾,”叶芊一本正经地说,“过去的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再牵牵挂挂或耿耿于怀也都无济于事。沉溺烦恼,只会让自己更加烦恼。迷恋伤口,只能让自己更加受伤。聪明的人,总是善于把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如果用过去的事再折磨自己,只会错上加错。”
“我真的舍不得扔!”我微笑着说。
“如果我的屋子里放着其他男人用过的东西,”叶芊星眸微嗔地问,“你心里会怎么想呢?”
“那明天你走的时候带走它们,”我思索着说,“你帮我处理,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自己要扔的话心里会难过的!”
“可以!”叶芊呵呵一笑。
“那我只留一件东西,可以吗?”我试探着问叶芊。
“可以,”叶芊微笑着说,“留一样,也算是个纪念品吧!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想留哪一件?”
“那根绳子,”我认真地说,“留着晾衣服用!”
“这个理由没有说服力,”叶芊一脸平静地说,“你屋子里有铁丝可以晾衣服,楼顶上也有铁丝可以晾衣服!”
“留着它可以随时警醒自己,”我思索着说,“你想嘛,万一以后哪个女人要是沾上我了,我又甩不掉的话,我就可以用它好好虐一下,肯定不用我撵,她自己就偷偷地跑啦!”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叶芊哈哈大笑道,“一定要留着!”
“我们还是吃羊腿吧!”我说着把羊腿放在了盘子里。
叶芊莞尔一笑。
我似笑非笑。
我们开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你给我讲个爱情故事吧!”叶芊忽然认真地对我说,“要你原创的,并且是特别搞笑的!”
“原创,搞笑,爱情故事,”我思索着说,“那我给你讲一个《我是侏儒我怕谁》的爱情故事吧!”
“讲吧!侏儒!”叶芊呵呵一笑。
“是讲侏儒,”我嬉笑着纠正道,“不是侏儒讲!”
“别废话,”叶芊娇嗔道,“开始吧!”
“人常说:‘三岁看大,六岁看老。’”我一本正经地讲述起来,“这话用在大郎身上却错了。看了几个六年大郎的人,怎么看也没看出他是个老来坏。”
“这个大郎是武大郎吗?”叶芊思索着问。
“是的!”我认真地说,“几个月前,他四处借钱,说是挑担卖烧饼市容要查,他想扩大经营开个牛羊肉泡馍馆。人们知道他老实,纷纷解囊相助。他拿到钱后却玩了个人间蒸发,后来才晓得到泰国看人妖去了。回来后,头发也染了,手机也买了,穿得也胡里花哨的像个新新人类。人们要他还钱,他嘴一撇:‘我承认欠你们的钱,但我现在没有,你总不能让我去偷去抢吧!’谁要逼急了,他胸脯一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打伤我你给看病,打死我你给抵命!哼,我是侏儒我怕谁!’声音比要债人的还高。”
“这个版本的武大郎我还真没听过,”叶芊喝了一小口酒后认真地说,“他的妻子小莲该出场了吧!”
“开始出场了,”我一本正经地说,“潘金莲见大郎不卖烧饼,又四处欠债,赌气不回家。大郎提着两斤猪肉,一壶酒和一瓶硫酸,找到她后,晃晃酒壶和猪肉:‘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杀猪的就得学会翻肠子。乖老婆,你就认命吧!回家我给你热酒喝,炒肉片片吃!’潘金莲不回,大郎一仰脖子,一壶酒喝的一干二净,喷着酒气把猪肉往地上一撂,硫酸往上一浇,看着皮焦肉烂的猪肉对潘金莲说:‘不回也可以,那是你给我毁容呢,还是我给你毁容?我是侏儒我怕啥?毁容相当于美容!你呢?嘿嘿,看谁以后能要你!’潘金莲没辙,前边往回走,大郎一晃一晃地跟在后边乐,嘴里还叨叨:‘谁说强扭的瓜不甜?要不强扭恐怕连这不甜的瓜皮都吃不到!’”
“大郎的脸皮跟你有一比!”叶芊嬉笑道。
“谢谢夸奖!”我装模作样地说,“大郎越玩越上路。一天,他在街上拦住西门庆,恶声恶气地说:‘哥们,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调戏过我老婆,这事不解决,咱俩谁也别想过好!你家大业大又有钱,人还仪表堂堂;我没工作没有钱,人还长得不如你,沟子后面还有一堆债……咱俩一命抵一命,看看谁合算?’西门庆懒得理他,转身要走,谁知大郎眼急手快,一个箭步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说:‘想走?没门!让紫石街的人都看看咱阳谷县的三寸丁、谷树皮抱着花花公子的大腿多好玩!你人模人样的都不怕丢人,我一个侏儒怕啥!’西门庆一抬腿,大郎就‘哎呦,哎呦’地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头疼、耳鸣、视力模糊、心跳不稳等等啥病都出来了,去医院拍X光、查CT、做心脑电图等等啥仪器都用。医院对他照顾的极为周到,就连增高灵也开在了急救药品里。派出所的干警也铁面无私,一边去医院劝大郎好好养伤,事没解决千万别出院,一边去狮子楼喝着酒劝西门庆,说大郎东告西告的他们实在不好办,还说武松从黑道带过话来,如果公家解决不好,他将带108个流窜犯连夜血洗阳谷县等等。西门庆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些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他请吃请喝请派出所的人摆平了此事,然后又给了大郎一万块钱,算私了。他前脚刚去结帐,大郎后面就一个鲤鱼打挺,拿着钱,直奔网吧玩反恐去了。”
“正道沧桑,”叶芊感慨地说,“改走歪门邪道啦!”
“大郎这一次住院,”我一本正经地说,“不仅名声出去了,而且还有了钱,就连身高也增长了两公分。从此,整个阳谷县没人敢惹他了。”
“这个大哥不好惹!”叶芊嬉笑道。
“最近,”我兴致勃勃地说,“大郎又玩新花样:时而在家练习飞刀,说打算上梁山当好汉;时而又敲着木鱼念经,说他看破红尘想出家……可怕的是,他经常向人打听成斤的砒霜和成吨的炸药在哪可以买到。问得人心惶惶,生怕在哪不小心得罪了他被列上黑名单。人们怀疑他脑子有病了。只有潘金莲心里清楚,那家伙要的就是那效果,他神经好好的,只是在装神弄鬼吓唬人,不想还债还想再骗骗人!因为他经常在做爱时嘴里还叨叨:‘这年头,好人难做,流氓好当,神经病人更吃香!’”
“完了吗?”叶芊一脸认真地问。
“完了,”我呵呵一笑,“你现在也喜欢听我讲故事了!”
“不是喜欢听你讲故事,”叶芊一本正经地说,“是因为你喝酒吃肉太快了,让你讲个故事,你就可以少吃点少喝点!”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叶芊。
叶芊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