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叶芊来到圆明园旁边的水磨西街。
我们找来找去,终于租了间房。
房间很小,横着走是两步,竖着走是三步,两步乘三步的房间里放了一张一步乘两步的单人床后,我能做的事就是:进门上床,下床出门。
屋子很小,但屋外的世界却很大。
一出房门,朝东走不了几步,我就可以看见倾慕已久的清华大学。
我和叶芊来到超市,又买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然后回到了我租住的地方。
叶芊开始勤快地帮我整理起被褥。
就在叶芊背对我弯腰抚平被褥的时候,我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叶芊,把手迫不及待地伸向了她那久违的内容丰富的身体。
“打住!”叶芊欲怒还羞地说,“你是得到过我,但得到一时,并不等于可以得到一世!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在民房做那个的兴趣!”
“那好!”我嬉皮笑脸地说,“把我的保时捷开上,我们上钓鱼台国宾馆开房去!”
“你就应该有这雄心!”叶芊微笑着说,“有梦想才不会空想!不过,我先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坏消息?”我纳闷地问。
“我来北京后见过韩董了!”叶芊一脸认真地说。
“然后呢?”我着急地问。
“我问过你的那部《梦里梦外》的书稿进展情况,”叶芊微笑着说,“他说真的出版不了,里面有很多敏感的内容!”
“可他一直告诉我能出版的,并且签了合同!”我难以置信地说。
“就是因为签了合同,”叶芊轻声细语地说,“他们现在出版不了,又不想承担违约责任,所以一直瞒着你,拖着你!”
“我知道了,”我长叹一声,失望透顶地说,“真没想到啊!”
“是不是心里感觉很失败?”叶芊认真地问。
“有点!”我点点头。
“别怕失败!”叶芊呵呵一笑。
“我不怕失败,”我解嘲地说,“因为失败是成功他妈!”
“不对,”叶芊摇摇头说,“失败多了,自然就会成功,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举个例子!”我微笑着说。
“你知道马克•吐温吗?”叶芊问。
“上中学就知道!”我认真地说。
“有一个青年作家,”叶芊一本正经地说,“他问马克•吐温:‘世界上什么事情最容易做?’马克•吐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戒烟。’青年作家不解地问:‘为什么?’马克•吐温说:‘因为我已经戒过200多次了!’”
“这说明烟很难戒!”我嬉笑道。
“这说明失败并非一定就是成功之母,”叶芊伶牙俐齿地说,“对失败采取无所谓,甚至欢迎的态度,很可能屡战屡败。一次戒烟失败是个小事,失败了还可以从头再来,即使来上200多次也无妨;一本书写失败也没关系,以后可以再写一本。但是,有些事情,一次失败就是致命的,你再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比如决斗。”
“是的,”我微笑着说,“不能轻视失败!”
“你知道普希金吗?”叶芊又问道。
“知道,”我呵呵一笑,“一位俄国著名的文学家!”
“普希金就是因为决斗而死的,”叶芊清喉娇啭地讲述起来,“一天,他在舞会上结识了‘莫斯科第一美人’娜塔利亚。他崇拜娜塔利亚的美貌而苦苦追求,同她结了婚。普希金高兴地手舞足蹈,欢呼道:‘我再生了!’他们结婚后,娜塔利亚无休止地要普希金陪他去参加舞会和出席宴会。很快,普希金的思维火花熄灭了,陷入了债台高筑的困境。后来,俄国贵族丹特士公开追求娜塔利亚。在娜塔利亚的不忠贞面前,普希金终以受辱的冲动,与丹特士决斗,因重伤死亡。”
“要认真地对待每一次失败!”我轻声地说。
“是的,”叶芊微微一笑,“认真地对待你的每一次失败,要痛定思痛,认真仔细地找出自己失败的原因,在下一次工作中引以为戒,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所以,无论是写作还是办其他事之前,你的想法应该是‘我如何做才能一举成功’,而不是‘失败与成功都无所谓,反正失败是成功他妈,失败多了自然就成功了’。不要去看那些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失败和挫折而最终登上成功顶峰的人,那样幸运的人能有几个?那些因为一时失败而悔恨终生的人,可是不计其数啊!”
“谢谢你的指导!”我认真地说。
“不用谢!”叶芊莞尔一笑,“你也不用太失望,现在有书稿加工了,只要好好干,一年挣5万左右肯定没问题。如果干得好,还可以去我们公司上班!”
“那样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我意味深长地问叶芊。
“也许,”叶芊微微一笑,“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一切的也许只是也许!”
我呵呵一笑。
“忙了一天了,”我边走边说,“我们找个好地方,好好吃一顿!”
“算了吧!”叶芊微笑着说,“吃碗面就行了!”
“那多不好意思!”我认真地说。
“在北京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叶芊低回轻柔地说,“你要学会节俭,学会积攒一些钱应急用,否则,很容易从北京滚蛋的!”
“那好吧!”我微笑着说,“吃面!”
我和叶芊说笑着来到村子口的陕西面馆。
我们要了两碗面。
“你知道巴尔扎克吗?”叶芊轻声地问。
“不知道,”我明知故问,“是你同学还是同事?”
“一位法国文学家,”叶芊微笑着说,“他的一生穷困潦倒。有一天深夜,一个小偷入室行窃。小偷翻来翻去,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巴尔扎克醒来后不耐烦地说:‘请您别再翻了,我白天都翻不到钱,现在肚子还饿着呢!你夜里难道还能翻出钱来?’惊慌失措的小偷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作家打发小偷的方法实在高明,”我嬉笑着说,“但他理财的方法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人常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因此,我们在平时就应该想方设法积攒下一些钱财,以备应急使用。当然,这个急不是替小偷所急,而是替自己的未来打算。”
“钱到用时方恨少!”叶芊认真地说,“居安思危,遇危可转安;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面来了,”我轻声地说,“该吃了!”
叶芊嫣然一笑。
我们开始埋头默默地吃起面来。
“对了,”我没话找话地问叶芊,“你知道陕西那个‘biangbiang面’吗?”
“你说呢?”叶芊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我在西安上的大学!”
我呵呵一笑,悻悻地闭上了嘴。
吃完饭后,我和叶芊来到百米之外的清华大学。
在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不灭的“大学梦”,虽然是那么的虚幻和飘渺。
“我突然想起上大学时的一个流行段子,”叶芊嬉笑着说,“学校门口总是有一些骗子,有的开着车,有的没有开车。没有开车的,骗骗我们的钱;开着车的,骗骗我们的人。”
“那你上大学时被开车的骗过几次了?”我面无表情地问。
“你怎么这么敏感呀?”叶芊欲怒还羞地说,“我受没受骗,你还不清楚吗?”
“哦!”我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被我骗了!”
叶芊娇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