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深了。
我们吃饱喝足后回到了妙菡的家。
“你今晚糟蹋我的时候轻点,”妙菡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我屁股真的很疼!”
“疼你就忍住,”我嬉皮笑脸地说,“这就是生活,受得了也得受,受不了也得受,即使有泪也要笑着流出来!”
妙菡不再吭声。
我微微一笑,在醉意朦胧中紧紧地抱住了妙菡。
缠绵悱恻过后。
我和妙菡都毫无睡意。
“你给我讲个笑话好吧!”妙菡一边抚摩着我的身体,一边认真地说。
“好的,”我呵呵一笑,“你知道外国的那个‘泥人罗’吗?你知道他塑的那个光屁股的《思想者》吗?你知道那个光着腚的老男人到底在苦苦地琢磨着什么吗?”
“他在琢磨什么呢?”妙菡嬉笑着问。
“让我悄悄地告诉你,”我一本正经地说,“他、他、他老人家摆着这么‘裤’的造型原来想的竟是这些!”
“是哪些?”妙菡饶有兴趣地问。
“你随便说一个场景,”我嬉笑着对妙菡说,“然后我给你讲《思想者》会在那个场景里想些什么?”
“举个例子!”妙菡呵呵一笑。
“比如,”我微笑着说,“你说‘公浴更衣室’,我就接着说《思想者》那造型在公浴更衣室时会想些什么!”
“好的,”妙菡莞尔一笑,“公浴更衣室!”
“我发誓,再也不来这家澡堂洗澡了!”我嬉笑着说,“贼多不说,工作人员的态度还那么恶劣!本来老婆今天刚刚出差回来,我洗个澡回去好好缠绵缠绵,这下好了,好端端的一个心情给破坏了不说,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怎么回去呀?”
“有意思,”妙菡呵呵一笑,“卧室床前!”
“这伟哥八成是假的吧?”我继续嬉笑着说,“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起一点反应?没起新反应不说,就连刚开始起来的那一点原始的反应也给反应没了,明天我一定去消协告他们去!可我怎么开口呢?”
“客厅沙发上!”
“这黄脸婆也是,有话说话,有事论事,别动不动就把人赶出卧室算什么?何况,我一再解释是碰到假伟哥了,她还这样!依我看,能过就过,过不了算!她那样的黄脸婆一扫一簸箕,我这么健壮的男人她以后哪里去找?”
“麻将桌旁!”
“谁说过,情场失意,赌场就得意?离婚后头一次打牌就输成了这!这、这、这怎么解释?”
“乡下茅坑边!”
“这段时间怎么背得跟背背佳一样:情场失意,赌场更失意,就连出来在郊外散散心也碰上这事!以后就是憋死我也不在乡下的茅坑方便了,坑边的石头那么松,坑还那么深!真是方便一时,难过一天……这哪有大点的麻袋片呀?”
“美院画室!”
“没老婆了也好,自己一个人挣钱一个人花,多潇洒!还有,真得感谢那个把我赶出民工队的包工头,他要不赶我的话,我现在肯定还在火车站给抗麻袋呢!虽然做模特和做民工都是靠身体吃饭,也不需要什么文化,但这毕竟跟艺术沾点边,也轻松多啦!”
“泳池更衣室!”
“是真的忘家了,还是半路上给丢了呢?我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是穿着游泳裤衩的……”
“洗衣机旁!”
“我以后再也不把脏衣服攒在一起洗了,这刚刚洗完,来电话就叫人加班去!哎,还是老婆在的时候好呀!衣服一脏就洗,洗完还熨得平平展展的!老婆,你在哪里呀?我在深情地呼喊着你!”
“私人旅社!”
“网友?一夜情!让老子再看到那婆娘,一定先那个再那个,然后还要把她捐给贫困山区给老光棍救灾去!MMD!”
“荒郊野外!”
“让我再想想,那个偷来的金戒指到底给藏哪呢?”
“澡堂大池边!”
“曾经有一份轻松的当人体模特的工作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偷了戒指,丢了工作,混到在澡堂给人搓澡这个地步真是后悔莫及!”
“沙漠上!”
“看来我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我刚刚明明看到一片蔚蓝的大海:浪花是那么的洁白,沙滩是那么的柔软,还有那么多的鸟鸟在自由自在地飞……”
“东北午夜街头!”
“谁说东北人是活雷锋?活雷锋有这么对外地人的吗?不留点钱,起码得给留件衣服吧;不留件外衣,也最起码留件裤衩吧;不留裤衩,也得起码给留个麻袋片吧!”
“自家马桶上!”
“泻停封?泻停封!我看是个泻停粪!这泻一停是给停了,但这一封却封了这么多天!喝清油也不行,吃韭菜也不行,就连开塞灵用了半箱子也不起作用,早知现在封得这么难受,何必在意当初那一点点的拉和泻呢?哎,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电视机前!”
“健美锦标赛‘王中王’让滚汉林给获得了?天哪!这新闻真的叫新闻!早知道我也去参加,看他拿着鲜花在镜头前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还说什么本次大赛真的是公正、公平、公开!我看是公共厕所,裁判都是大小便做的!”
“神经病院!”
“为什么我这个样子坐在画室里就叫艺术,坐在包厢里就叫流氓,坐在大街上就叫疯子?”
“疯人院!”妙菡嬉笑道。
“哪天得给自己纹纹身,”我一本正经地说,“再染染发,然后扎上大耳环和鼻环,咱也一手掂个酒瓶,一手夹根雪茄,像‘花大虫’罗德曼一样坐在这里严肃地思考这个世界,成为名副其实的‘思想者’。”
“你太厉害了,”妙菡赞叹道,“不管我怎么换场景,你都能接下去!”
“综上所述,”我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大家都明白这个光着腚的老男人到底在琢磨着什么了吧!他能以这么‘裤’的同一种造型在不同的环境里,思天下人之所思,想天下人之所想,急天下人之所急,忧天下人之所忧,神经天下人之所神经,疯天下人之所疯!他,能不叫《思想者》吗?”
“你的思维真的好敏捷啊!”妙菡赞叹道。
“敏捷啥呀?”我嘿嘿一笑,“你是不是看过我那篇文章了?”
“哪篇文章?”
“《到底在思想着什么》!”
“当然看过了,”妙菡呵呵一笑,“好像最早是发表在2003年3月的《大众文艺·快活林》杂志上的,对吧!”
“是的!”我微笑着说,“在那个杂志上发表过很多这类文章,比如《蒙娜丽莎微笑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条狗的感悟》等等。”
妙菡娇媚一笑。
我轻轻地将妙菡揽在怀里。
夜深人静。
“你真的不后悔上交那些金条吗?”妙菡忽然幽幽地问我。
“你还在想着那些金条呀?”我呵呵一笑。
“不想是假的,”妙菡依旧幽幽地说,“它完全可以改变我们的生活!”
“是能改变,”我一本正经地说,“或者变好,或者变坏!”
“怎么变坏?”妙菡纳闷地问。
“那是不义之财,”我认真地说,“如果留着它的话,我们今天还能这么开心吗?或许金手镯还没戴上,金手铐就先戴上啦!”
“也是啊!”妙菡呵呵一笑。
“我给你讲个小故事,”我微笑着对妙菡讲述起来,“一个年轻人整天抱怨自己很贫穷。一位老者就问这个年轻人:‘小伙子,如果给你100万,你愿不愿意失去眼睛和双手?’年轻人反问道:‘如果我失去了眼睛和双手,我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老者语重心长地说:‘所以,你现在拥有的财富何止百万啊!’”
“其实认识财富的方法很简单,”妙菡嬉笑着说,“明白金钱只是财富里的一种就可以了。”
“是的!”我感慨地说,“钱多并非财富,钱少并非贫穷。拥有健康、年轻、生命,也就拥有了最大财富,这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的。”
“是的,”妙菡同样感慨地说,“金钱一定是财富,但财富却不仅仅只是金钱。自由和快乐,往往是人生最大的财富,却不是金钱所能轻易买到的。”
“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嬉皮笑脸地对妙菡说,“如果有人给你1000万,让你把自己胸前两物割下喂狗,你愿意吗?”
“你是正经不到两分钟,”妙菡娇嗔道,“我胸前两物,刚才的确是已经喂过狗啦!”
我哈哈大笑,紧紧地抱住了妙菡。
妙菡似嗔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