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迟子鱼开门见山，“水沛说我问我借三尺布，麻烦你给我打个欠条。”
栖多才便瞅了栖水沛一眼，见她阴沉着脸，脸色黑地瘆人。
“行……行吧。”栖多才也不好拒绝什么。
转身进了屋去拿纸笔出来，搁在自家饭桌上开始写欠条。
下笔之前，迟子鱼郑重提醒，“三哥你可千万要仔细写啊，我虽然不会写字，但认字倒是可以的。”
这话半真半假，迟子鱼没上过学，哪里认得几个字。
顶多是她亲哥以前上学回来，时不时会在她面前炫耀自己学过的东西，她也就顺势认得那么几个字。
栖多才瞬时有些盗汗，他抹了抹额角，“我会好好写。”
慎重落完笔，栖多才满意地看了下自己写好的欠条，又看向迟子鱼。
“这样可否？”
迟子鱼把欠条拿过去，装模作样地盯着欠条研究了一会儿。
其实大字不识，就认识自己的名字。
但熟稔的气场还是得装出来呀。
栖水沛和栖多才愣是没发现她的弄虚作假。
所以栖水沛看的心里直打鼓。
半晌，迟子鱼缓缓点头，“可以，水沛再按个手印就行了。”
栖水沛就差没被她气死，“迟子鱼你不要欺人太甚！”
迟子鱼淡淡地扫她一眼，“怎么，不乐意了？”
“啊呸！你那破布我不要了！”
栖水沛甩脸就走，“留着你自个裹尸去吧！”
这女人啊，说话要不要这么恶心……
然而迟子鱼的脸色淡定如常，也不反驳。
把欠条丢回给栖多才，“欠条作废。”
–
栖水沛最近在迟子鱼这里吃的瘪不少了。
明明每次都是她去恶心迟子鱼的，结果迟子鱼那个不要脸的倒反过来恶心她了！
栖水沛都要气死了！
她打心眼里厌恶迟子鱼这个嫂子！
所以当王氏提出要把她外地的外甥女徐冰冰介绍给栖行云时，栖水沛举双手双脚赞成。
“冰冰她娘梅娘和我是堂姐妹，我俩还是姑娘的时候，关系特别好，但是后来我俩都出嫁了，各自有了家，就没怎么联系过。
这次她来，是因为她们那边闹灾荒，她想来江城盘间铺子，做点小本生意。
但是现在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就想先来我们家住一阵子。
梅娘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便守了寡，独自一人把一个闺女养到那么大，换做别人，早就寻死觅活了……”
王氏说起她这个老姐妹时，语气格外动容。
倒半点瞧不出平日里的苛刻。
“那个徐冰冰，年纪多大了？”栖水沛问。
“和老四媳妇一样大。”王氏道，“长得还很标致，配老四那个，绰绰有余了。”
栖水沛听到人家长得好看就不怎么高兴了。
但一想到那姑娘是自己老娘弄来恶心迟子鱼的，栖水沛心里格外舒坦。
“那就让她来我们家住呗，到时候让她和四嫂一起睡，让四哥睡外头。”
这个不靠谱的提议后来自然遭到了迟子鱼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