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在迟子鱼面前这么发火也不好,便问迟子鱼道,“小鱼儿你来买什么布?”
“我买棉布啊。”
锦缎太贵了,暂时不是她能承受的价格。
麻布太粗糙了,迟子鱼打算做几件里衣,棉布穿在身上哪里都不舒坦,她宁愿多花点钱买舒适。
“呵呵,棉布啊?”迟招娣古怪地打量了她和栖行云全身上下,“棉布五十文一尺,你们身上的钱够不够?要不要我再借点银子给你们?”
迟子鱼很不喜欢迟招娣那看不起人的眼色。
她身上穿的衣裳是细棉布材质,但已经穿了好几个年头,颜色泛旧。
栖行云身上的也是半新不旧。
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俩的穷人出身。
“够了,就不麻烦二姐了。”迟子鱼客套地拒绝。
“那行,那你们就先买布吧,我和我家天平和天安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嗯。”迟子鱼顾着挑布,没抬头。
店家见迟招娣走了,转而又笑眯眯地招呼起迟子鱼来。
“夫人和方才那位夫人可是亲姐妹?”
“是呀。”
“恕我冒昧,我觉得你俩不太一样,夫人您看着就是个大方的。
不像方才那位,一进门就问我最近有什么清仓的麻布卖,我说没有,她就去挑粗麻布,是我们店里最便宜的。”店家直言不讳。
迟子鱼一愣,“她刚刚是来买麻布的啊?”
“可不是。”店家吹了吹胡子,十分不屑。
这种死要面子的顾客他见多了。
迟子鱼摇头失笑,“我二姐就是这样……”
一个字,抠!
她家也不穷啊,又不用奉养公婆。
攒着钱干嘛!
迟子鱼在布行挑了八尺颜色图案各异的细棉布,等从布行出来已经是晌午了。
日头正盛,也该吃晌午饭了。
他们的晌午饭很简单,就是两碗牛肉面。
店小二把牛肉面端上来时,栖行云还把碗里的肉都挑给迟子鱼。
迟子鱼下意识地就挡了碗拒绝,“你自己吃吧。”
栖行云微微蹙眉,筷子里还夹着剩下的牛肉丝,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
“我碗里有,不用了。”
她一手挡碗,一手端碗喝汤。
尽管她很忌惮栖行云不高兴时的样子,在这件事上,她毅然决然选择忤逆他的意思。
栖行云便无声地收回筷子。
不过脸色全程不好看。
迟子鱼抬眼瞅了他一下。
不就是不吃他的牛肉丝,至于这么跟她甩脸色么……
她内心很颤抖的好不。
下午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买了点吃食当零嘴,二人这才启程回去。
迟子鱼今天走了一天,腿已经是酸地不行了,面上却还强撑着。
尽管两个人后来都没怎么交流,栖行云又哪里看不出她的勉强。
正好隔壁村有人驾了板车回去,栖行云便去租了两个位子,两个人四文钱。
板车上还有别的村民租了。
迟子鱼也不认识那些人,想来都是隔壁村的。
但迟子鱼生性开朗,她一开口别人就知道她是个好相处的,于是几个人一路上就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直到了两个村的分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