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躲在这附近等迟子鱼回来,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结果发现栖行云也在,第一反应就是跑。
自从上次被打,迟来福就不敢在栖行云面前晃悠了,怕他看自己不顺眼。
“我不是来问你们要钱的!”迟来福大声解释。
迟子鱼示意栖行云放开他:“那你是来做什么?”
迟来福好不容易脱离了栖行云的掌控,一时倒有点死里逃生的侥幸之感,拍着胸口大吐气。
“我是跟给你传个话的。娘这个月十六过小生辰,爹娘让你记得回家里一趟,到时候大姐二姐她们都会来。”
“爹娘找我有事吗?”迟子鱼眯了眯眼。
迟来福偷偷瞅了眼板着脸的栖行云,暗自抱怨这人怎么从来都是一个表情,看的他瘆得慌。
这样的抱怨他不敢说,具体来的目的也不敢当着栖行云的面说。
所以就对着迟子鱼挤眉弄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倒是说呀。”迟子鱼只作无视,催促道。
迟来福深吸一口气,边打量栖行云的脸色边慢吞吞道,“是娘,她说……说……让你们准备好十八两银子……”
迟子鱼的脸便沉了下来。
迟来福见栖行云神色不变,猛地松了一口气,道,“我话已经带到了,娘说这次你们一定要拿钱去,不然就跟你们没完。我还有事,我走了。”
“人都来了,不进去坐坐?”这话显然是出于客套。
道理迟来福都懂,“不去了,我还要回家给娘回话。”
说完,拔腿便跑了,好像有谁在后面追着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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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两银子现在对于这二人来说,也不是特别难拿出来。
迟子鱼自我心理建设:就当是对三哥的最后一次纵容吧,不会有下次了。
除了心里有点不舒坦,迟子鱼也没想太多乱七八糟的。
回家后先去厨房把折耳根洗干净了,又找了王氏说今天挖了不少芥菜,想晚上包饺子吃。
王氏下意识地就要骂她事多,到底是栖多才突然走出来说今天不想吃饭,王氏这才同意了包饺子。
包饺子的活也不是迟子鱼一个人忙活地过来的,这里头还是得出动陈香和郭金莲。
迟子鱼先去找陈香,打算先同她说下今晚上包饺子的事,却瞧见陈香坐了明亮的窗下,低头专心绣着东西。
“大嫂。你这是在绣枕套吗?”迟子鱼敲门进来。
闻言,陈香赶紧抹了抹眼角,微吸了下鼻子抬头看她,“怎么了,有事吗?”
迟子鱼看她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像是才哭过,不禁心中疑惑,问道,“大嫂,发生什么事了?”
陈香莞尔一笑,“没呀。就是沙子进了眼睛。”
她又吸了下鼻子。
迟子鱼狐疑,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应当是刚起步的红色枕套。
“大嫂是在给谁做枕套?”她问。
“还能有谁,当然是给水沛绣的嫁妆。”陈香小声道。
“你之前不是给她绣了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吗?我记得那时候你都要绣完了。”
“水沛她说鸳鸯戏水的图案不好看,不要了,要我重新绣一对龙凤呈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