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多金自个把右手给炸了,吃饭夹菜都只用左手,特别不方便。
不过好好的日子把自己给炸了手,也真是晦气的一件事,王氏气得碎碎念了蛮久。
除夕夜的团圆饭最是隆重,上香祭祖,说祷词,栖家宝一个不落。
饭菜也是一年中最丰盛的时候,王氏向来俭省,但在除夕这天是最大方的,家里有什么好饭食,都会大大方方地招待出来。
所以这顿团圆饭,大家都吃的很舒服。
吃过饭,时间还很早,外面天才刚黑呢。
大门后门严严实实地一关,大家围坐了火盆边上烤火。
外面又下起了雪,雪花飘飘,屋里却是暖烘烘的。
王氏端来一盘炒花生,一盘的油炸红薯片,还有一碟子的牛皮糖给大家吃。
大家嘻嘻哈哈地说些家常里短,时不时吃些点心垫肚子,外头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绝于耳。
这便形成了一种热热闹闹的氛围,大家越说越起劲了。
北邺的烟花爆竹行业还算发达,爆竹在民间是最盛行的。
至于烟花,云水村这样的小地方是很少见的,因为价格不低,也就只有城里人家才消费得起的。
往年都是村长家和两户很有钱的人家会放烟花,今年还不清楚谁家买了,这会儿也没听见烟花绽放的喧嚣。
不过,迟子鱼家今年显然是买了烟花的,只是还没回家点。
期间,王氏又问起了栖行云烟花的事,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放烟花,还说起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从来只看过别家的烟花,还从未亲自点过。
迟子鱼不知道王氏这算有意试探还是无意,便在王氏问完后主动邀请了大家,说是待会儿都去她家放烟花吧。
结果王氏撇撇嘴说,“我都一把老骨头了。
大雪天的还跑你家看烟花,当我小孩子哪,我可走不动了。”
迟子鱼就好声好气地说,“娘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家那烟花大地很,不好搬呢。
当初都是我和行云用马车运回来,一箱箱卸下的。”
北邺的烟花都是传统工艺,实打实的底子,长得是笨重了点,不过燃放的效果不错。
和王氏的斗争她一向先礼后兵,这是她作为儿媳妇的素养。
“老四力气也不小,怎么就不能搬几箱过来。”王氏嘀咕说。
“就是。”栖多金附和,“就算大烟花搬不过来,小烟花总得弄点给我们吧。
不然我今天也不至于炸手,你们看看,我这大过年的该怎么做事去。
一块这么大的伤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们都说说我冤不冤枉。”
郭金莲张了张嘴,一看就想插话赞成。
在看到迟子鱼瞬间不大好看的脸色后,郭金莲选择闭嘴。
迟子鱼好笑道,“冤枉?怎么个冤枉法?难道是我们害得二哥你炸手了?”
“这……”
“二哥,咱们做人还是要讲道理的啊。
这大家都看得分明的事,你怎么还能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来呢。
我还听相公说过,他劝过你,是你自己心大不听,这难道也要怪我们喽?”迟子鱼皮肉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