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她吃了,她要涮毛肚,没空。”栖行云笑道。
迟子鱼忙着涮毛肚,嘴里道,“不可以,我煮了那么久的鸡爪,你不许吃。”
然而,栖行云的筷子下地极快,那只煮在清汤里的鸡爪子就归到了栖行云碗里了。
栖行云得意地看了迟子鱼一眼。
“你又抢我吃的。”迟子鱼瞪他。
栖行云失笑,把鸡爪夹过去,“来来来,还你。”
“我不要,我要你给我煮一个,煮好了叫我。”
“好哦。”
寒风呼啸的夜,大门紧闭,屋里的暖热出不去,外面的寒冷也进不来。
只后窗半支棱着,细细的雪花时不时飘进屋子,洇湿了半面墙角。
后院里,一树红梅正在雪地里悄然绽放。
水塘里,水上渐渐凝结出一层透明的冰面,极是轻薄。
夜,深了。
–
“黑儿啊,你和水沛是怎么回事啊?都这么冷的天了,她还敢让你天天打地铺。
她长没长心哪,回头把你冻出毛病了可咋整!”
李家,李母又在对进行李黑恨铁不成钢的教育。
谁能想象,她儿子和儿媳妇成亲这么久了,两人还没圆过房。
最可恶的事,她儿子还打了这么久的地铺。
这要是传出去,可让大家怎么看他儿子啊!
李黑苦着脸道,“我一上床睡觉她就揍我,我有什么办法。”
他一开始还会抗议,被打了几顿后,现在连话都懒得说了,就这样吧。
实在忍不了了,大不了这日子也不用过了。
知子莫若母,李母早料到了李黑会这么说,竟然也没有生气,只叹气道,“水沛那孩子……太不懂事了。”
李黑沉默。
李母转身端来一碗醪糟汤圆,同李黑道,“你去,把这碗汤圆端给水沛吃。”
“娘,我也要吃。”
“你也有,你的是这碗。”李母又端来一碗同样分量的,悄声道,“你的这碗外面带了花纹,记得啊,别跟她弄混了。”
李黑一头雾水,“不是一样的吗?我吃哪碗不要紧吧。”
“谁说不要紧的!”李母声音陡然严厉,“水沛那碗是专门给她补身子的,你动不得,听到没?”
“哦。”
“听话,你快去端了给她吃,别凉了。”
“我不跟她一起吃,我在外面……”
“不行!!”
万万没想到李母态度这么坚决,李黑简直吓了一跳。
“哦。”
李黑就乖乖端了两碗香喷喷的汤圆回屋去吃了。
栖水沛正脱了鞋子准备睡觉。
“喂,起来,娘让你吃汤圆……”李黑放着汤圆,无精打采道。
栖水沛眼睛一亮,立马飞奔过去道,“不早点叫我吃,我都快饿死了!”
“这不是叫了你吗。”
栖水沛懒得理他,兀自端了那碗带花纹的汤圆,李黑忙阻止,“那是我的!”
“什么我的你的,你这么瘦吃那么多做什么!”
“我……”
李黑就组织了一下语言的功夫,栖水沛就已经咕噜咕噜地把他那碗汤圆都吃光了,一口好几个。
李黑瞪大了眼,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