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栖家三个儿子无一不变了脸色。
“我在李家过的一点都不开心。”
“水沛,这件事可关乎你的终身,你切莫太冲动了。”栖多才劝说道。
过年这几天,桂圆在他耳边有意无意地吹了不少耳边风,栖多才装聋作哑,终究是听进去了不少。
爹娘说是说偏袒他,其实偏袒五妹多一点。
不然她那样多贵重的嫁妆,都是打哪来的呢,肯定是爹娘藏着掖着留给五妹的。
想当初,他进京赶考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结果水沛成个亲,爹娘出手却那样阔绰,说出来都让他这个儿子寒心。
如果以后栖水沛真的被休了,留在家里当老姑娘,栖多才是很不乐意养她这个闲人的。
栖水沛哪里知道栖多才的本意,大声道,“大不了我做一辈子老姑娘,也总比守寡守着那两个老不死的外人好!”
“沛儿。”王氏听着就眼睛发酸,“你一定要想清楚了,这二嫁之身,很难再找到李家这样好的了。”
“都怪你!都怪你!”栖水沛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王氏发泄样的猛捶猛打一阵,“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让我嫁给李黑,我也不会守寡!
娘我讨厌你!你害死我了!你还是不是我亲娘,你怎么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沛儿,你别这么说娘。”王氏被打地心口疼,泪眼朦胧道,“娘一开始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娘要是知道李黑是个短命鬼,娘也不至于……不至于……唉……”
一言难尽啊。
“明天,我们全家都去李家看看吧,趁着事情还有挽留的机会,再劝劝李家的。”栖家宝缓缓吐着一口烟雾道。
“好,明天我捎只老母鸡过去。”王氏说。
不管怎样,眼前的事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不要闹大了才好。
她女儿的下半辈子可就赌在这上头了。
……
李黑昨夜昏迷到今晨才醒,醒来后就跟他爹娘打听了一下他昏迷期间的事。
李母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还引导李黑说,“水沛那孩子不是什么善茬,有她在一天,我们李家就痛苦一天。
儿啊,这些日子也是苦了你了,都怪为娘没用,没能护着你。”
李黑的眼泪悄然落下,“娘,是儿子不孝,儿子不该娶了那么个搅事精进家门,害得我们一家都不得安生!
娘,我要休了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她过了!
我李黑,哪怕孤独到老死,也不要被她折磨死!”
李母欣慰点头,“好,休了她!今天就休了她!以后娘给你找更好的。”
“娘,你扶一下我,我要去找李晓秀才,我让他帮我写休书,我和栖水沛的孽缘,就到此结束吧!”
“好,好,好!”
……
从李晓秀才家取了拟好的两份休书回来,李黑整个人都亢奋了,病态苍白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
多好啊!他终于能解脱了!
他受够了栖水沛的欺压,他再也不要跟她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