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杀了我吧。”沉默许久的栖多弟突然发话说,“如果我必须要留在娘身边,你就杀了我,这样我到死都是娘的人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似晴天霹雳落下,王氏一口气差点没咽上来,“你个不孝子!你竟然敢威胁我!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啊啊啊!”
王氏气得搬起身边一张椅子就砸了过去,亏得栖多金和栖家宝及时拦住。
“冲动啥啊!有什么话好好说!”
王氏便对着栖家宝好一阵拳打脚踢,“你看看你生的宝贝儿子!他说让我杀了他!不然他就要分家!他这不是要我命吗!”
栖多弟泪如雨下,“爹,娘,是儿子不孝,儿子今天就这一句话,不分家,可以,儿子今天就死在你们面前。”
王氏声音凄厉,“你敢死!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死,我也不活了!”
她就不信她这懦弱惯了的老大还能横成啥样,她要使出她的杀手锏,照样让人胆战。
结果栖多弟二话不说,心一狠,一头往桌角栽过去。
众人阻止不及。
……
栖行云和迟子鱼还在睡梦里,便被连夜叫去栖家了。
栖多弟额头上磕出了好大一道口子,流了不少血,可把王氏吓坏了,当场哭地更是厉害了。
她哪里想过一向软弱可欺的栖多弟态度这么坚决,她用死来威胁他都不管用了。
大半夜的,赤脚大夫被栖多金从床上拽了出来,匆匆忙忙去了栖家。
赤脚大夫给栖多弟止了血,又在他额头上绑了一圈白布,白布上敷了些药草。
告知栖家人栖多弟没有大碍后,赤脚大夫就拎着药箱出去了,栖家宝亲自出门送他。
赤脚大夫语重心长地感慨了句,“栖家的,你们家今年的事有点多啊。”
他今年都来了好几趟了,不是这个出事就是那个。
“是啊,今年也不知道咋回事,一个接一个地出事。”栖家宝叹气道。
“说句不好听的,人多是非也多,还是早点分开了自在。”赤脚大夫说,“反正你的儿子们都成家立业了,是时候分家了,你和你家老婆子也能多过几天的安生日子。”
“这不是……老婆子一直不肯分……”
“不分家?这怎么成呢,别人家儿子都差不多这个年纪分的家。
你们啊,就是管地太死板了,儿子们都不安分了。
等再过两年了,你们两个老人家就更管不动了。”
“你说的也是……”栖家宝陷入了思考。
“行了,你也不用送我了,回去吧。这几天记得别让你家老大受刺激了。
你看看,那么大一个汉子了,为了分家,寻死的事都做出来了,这是心里受了多大的苦。”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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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她爹,渴了不,来,坐起来喝点水。”陈香坐了床沿,贴心地端来一杯水。
才醒来不久的栖多弟情绪还算稳定,毕竟王氏气得去别屋哭去了。
栖多弟乖乖坐直了身子。
栖瑶害怕地窝到栖多弟怀里,带着哭腔喊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