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现了。”茴香嫂子分外地羡慕,“你瞧瞧打他做生意以来,得了多少贵人相助,这要换了别人啊,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他再有本事,这没良心都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有个屁用啊。”王氏感慨说。
这才是王氏的心头痛啊。
“要我说,还不是你那老四媳妇太会来事,管着你家老四不撒手呢。
不然你一个亲娘,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田地。”
提到迟子鱼,王氏就气恨地咬起了后槽牙。
“别跟我提她,蛋都不知道下的老母鸡,处处跟我作对。
你是没瞧见,自打我们家分家以来,她是三天两头往老大家里跑,不是送这就是送那。
生怕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却连看我这个老婆子一眼都不屑得看,更别说送东西了。
我还是她婆婆呢,这在她心里头啊,怕是连她家狗都不如。
真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给老四找了个这样黑心肝的妇人,还指望我老了他们给我送终,屁都没得!”
“这还不是你们家老四当初自己选的,你自己也同意了的。”
这哪里是王氏乐意的事!分明就是栖行云自己一厢情愿!
想想就戳心窝子!
王氏心里堵得慌,“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老四把她给踹了。”
“对了,之前那个秋雪丫头呢?不是眼看着她和老四有戏了,怎么现在都没影了?是不是老四对她又没兴趣了?”
“那个丫头啊?”王氏不屑地挑眉,“我可看不上,又穷又傻。”
“傻点还不好啊,你也好拿捏,难不成小鱼儿那样厉害的你才喜欢啊?”
听到这话,王氏就不高兴了,撇嘴道,“你咋还跟我提她哩?”
“我这不是想知道你喜欢啥样的,回头好给你找一个,我跟你说,我这有一个外甥女挺不错……”
“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想老四做一辈子光棍。”
正滔滔不绝的茴香嫂子:“……”
……
又下雨了,春雨总是淅淅沥沥的,连绵不绝。
不过一场又一场的雨下过来,把山林落叶洗地干干净净,尘土褪去,小小的山村绿意越发盎然。
三房在白云学堂租的屋子很小,小小的地方集吃住于一起。
隔壁又另外搭了两间小小的茅草房,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洗漱和茅房。
因为隔的太近,三间屋子的味道总是混杂在一起,又香又臭,很不好闻。
他们住的地方也很不好,墙会漏风,屋顶会漏雨。
王氏请人来修缮过好几次,结果还是漏雨地厉害。
正因为如此,王氏好几次想让他们搬回来住,他们依旧死活不肯。
天上下毛毛细雨的时候,屋里就飘着蒙蒙的雨雾。
地面和墙面都开始返潮了,到处都渗透着一层润意。
屋檐下的衣服挤在一根瘦瘦黄黄的竹竿上,却总是晒不干,还起了斑斑的黑霉点。
洗过的衣服穿在身上,总是黏黏腻腻,湿湿嗒嗒的,很不舒服。
床上的被褥也总散发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