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多弟又回头看向王氏,哀声请求,“娘,你就让我做一回主吧,人家司伯伯一个人漂泊在外也不容易,你就让我帮帮他吧。”
王氏抿了抿唇,当下不再看栖多弟,而是冷哼着回了屋。
栖多弟又惊又喜,合着他娘这是心软同意了!
他忙说,“谢谢娘,我就知道娘你不会那么狠心的。”
……
栖多弟亲自扶了司伯伯进了屋子,还找了身自己的干净衣裳让他换上。
司伯伯那身上的衣裳也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天了,又脏又破,可想而知他这一路逃难有多艰辛难过。
“司伯伯,你看看这衣服合不合适你。”栖多弟找出自己一件比较新的衣服出来。
他目测过了,司伯伯的身材就稍微比他瘦了一丢丢,所以司伯伯穿他的衣裳倒也勉强可以。
“真要不合适,待会再拿给我改改。”一旁在哄小莲花睡觉的陈香出声道。
“多谢。”司伯伯道。
栖多弟倒是有些腼腆地道,“我们乡下人家,只穿得起布衣,就请司伯伯你将就一下了。”
连栖多弟都看得出来,面前这个男人虽然是灾荒里逃难出来的,可身上矜贵的气度却一点也不像庄稼汉,看起来倒有点像做官的。
不过既然都沦落到逃难的地步了,当官的就肯定不至于了,可能只是一个被灾荒搞垮了事业和家庭的小地主。
司伯伯苦苦一笑,“我也是苦惯了,布衣也穿过。”
他这么一说,栖多弟倒有些伤感了,他以为司伯伯指的是他逃难时候吃过的苦。
这年头,庄稼人最怕的就是灾荒瘟疫,一旦闹起来,那真的是要人命啊!
“热水烧好了。”迟子鱼走进屋子来,笑眯眯道,“司伯伯您先去洗漱一下吧。”
“好。”司伯伯先是不经意地打量了迟子鱼一眼,这才颔首。
刚才迟子鱼一直在厨房里帮陈香生火烧水,倒也没过来这边和司伯伯寒暄。
所以司伯伯忽然看迟子鱼的这一眼,看似无意,却让她心里有些毛毛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司伯伯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栖多弟主动便送了他一程。
他回来就和陈香商量说,“我们赶紧找赤脚大夫来看看吧。”
陈香有些苦恼,小声道,“咱们这刚分家,手头哪有钱啊……”
分家只给田地房子,压根没分钱,连鸡鸭鹅猪都没有。
按理来说,这些家禽也都要分的,可王氏不肯分,栖多弟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栖多弟想着,穷则寸步难行,这话真不是盖的。
于是,栖多弟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
陈香也是不忍心,毕竟那司伯伯伤地还不轻的样子,她沉吟道,“要不……咱们去问问老四……”
她记得老四在医术方面好像还挺有两把刷子,这治腿伤,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这倒是给栖多弟提了个醒,他一拍脑门,“嗯,你说得对。”
等迟子鱼回屋,陈香就把这个提议同迟子鱼说了,迟子鱼当然是欣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