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她磋磨我了怎么办？”
“我打听过了，你婆婆她老实着呢，平时在村里也跟人红脸，别说磋磨你了，再说了，她真敢磋磨你，回头我就拎把菜刀杀到他家去。”
栖水沛这才有些心动的感觉，“……行吧，不过那李黑要是长得不好看，就别想让我嫁过去了。”
“都是地里干活的庄稼人，能长得多好看，肯定是晒黑了点。”
栖水沛：“……”
“所以说，他叫李黑也是有原因的，长得黑。”
“……”
“不过人好会疼媳妇就行，我看他那性子跟你四哥差不多。”
“可我就想要我四哥那样的……”栖水沛小声嘀咕。
王氏没听清，“你说什么？”
栖水沛红了脸，“没……没说什么……”
这种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呢。
四哥是她亲哥哥，她要是喜欢上了他，就是违背常伦。
栖水沛心里突然五味陈杂。
王氏兀自道，“那孩子比你四哥好，脾气没你四哥臭，也能干，就是没你四哥这么聪明。”
这都是心底话，王氏顶多会跟栖水沛说这些。
真要对外说了，那就是栖老四各种不好，各种臭脾气让人厌恶，也不见得多能干。
王氏就是不喜欢让人家知道她捡了个宝，也不准任何人在外头胡说八道。
“娘，我四哥他怎么会那么聪明啊，我看他好多活儿以前学都没学过，结果他愣是一个人都能捣鼓出来。
还天天在家帮我四嫂干活，我四嫂这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舒坦。”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我哪里知道。”王氏没好气道，“你四哥从小就脑子灵活地很，又跟小大人似的，你小时候可都是他带大的，他真要照顾起人来，比我这个当娘的都体贴。”
这些事情栖水沛亲身经历，当然知道，只是那时候太小了，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后来她长大了，跟着爹娘他们回了云水村，她的圈子里就不止四哥一个人了。
加上栖行云的脾气本来就不讨喜，总是对她冷着脸，她就很少接近他了。
不过她自问自己对四哥是不差的，几乎不会对他发脾气。
哪像大哥二哥，天生就是被她怼死的命。
栖水沛越听越落寞，无力地趴在王氏肩头喃喃，“娘……我不想嫁人了……”
“傻孩子，姑娘大了不嫁人难道还真要你哥哥他们养你一辈子啊，等我和你爹入土了，你哥哥他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了，你也得早点找个婆家依靠才是。”这些事上，王氏还是很有思量的。
“娘……”栖水沛的眼眶就红了红。
王氏把自己说的都想掉眼泪，抹了抹眼睛，她失声道，“娘就你这么个宝贝女儿，我也恨不得把你留身边一辈子，可是不行啊，娘不能害了你。”
–
翌日李家夫妇就带着儿子和媒婆过来相看了。
迟子鱼去地里看了下向日葵，现在已经有一部分向日葵发芽了，等过段时间看哪些地方缺苗了，她得重新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