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是当然的吧。
据她所知，侯勇平是整个人掉进毒池里，全身被毒液包裹了最少一分钟。
换成普通人掉进那种毒池，不用20秒就死了。
不过因为侯勇平长期接触各种强力的毒素，身体里对不少毒产生抗体，所以还能在那种情况活下来。
而钱德寿应该被人喂进少量毒素，虽然毒素不多，但他身体没有抗体，慢慢被毒侵蚀长达半年，加上心脏病，已经快到了极限。
如果解过一次这种毒素，要治好钱德寿当然不是问题。
问题是，钱德寿是怎么样中了这种毒。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跟侯家扯上关系，如果不敢大意，当下不动声色走上前，佯装不知情为钱德寿做了检查。
在她做完基本检查之后，陈默那边也完成了心脏检查。
如果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上检查出来的数据。
等她写完最后一个字，邓修竹凑过来，问，“丫头，怎么样？”
“还不知道。”如果摇了摇头，“我先把皮肤组织带回去做分析，看看情况再想治疗方案。”
其实她已经知道分析结果，钱德寿中毒大约有五个月时间，冻疮也是真的，应该是他身边的人看到他身体病情复杂起来，趁机给他下了药。
如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了眼抱着双臂倚靠在里间门边，像看戏似的钱成业。
他看向床上病人的目光太明显了。
只差直接把“快点死”三个字说出口而已。
是谁下毒，一目了然。
她不由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从自己带来的医药包里拿出一套银针。
“我给老先生施一次针，应该能减轻他的痛苦，希望他能撑到医疗方案出来。”如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陈默，又道，“你们先出去吧。”
邓修竹不疑有他，走过去跟钱成业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钱成业朝如果望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便转身走出里间。
邓修竹跟在他身后，一只脚踏出里间，转身要关门时，眼角余光看到陈默还愣在原地。
“陈医生。”邓修竹喊了一声。
陈默回过神，应道，“是。”
又再扭头看了如果一眼，才迈开缓慢的步子走了出去。
里间的门合上。
“邓老，如董这是？”陈默解下一次性医用口罩，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邓修竹一边解开无菌服的绳子，一边道，“丫头不管中医还是西医有都很一套，经她手肯定没有问题的。”
陈默张了张嘴，像是还想问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换过衣服后，又在外间等了二十多分钟，如果从里间走出来。
从如果的身上看不出什么，但跟在如果身后的特护，一踏出里面，就迫不及待冲到钱成业面前。
“钱先生，钱老先生醒了！他说想住进医院！”特护有些着急，脸上的神色满是惊骇，对着钱成业说，眼睛却是盯着如果，像见了鬼似的。
惊骇，而不是惊喜。
如果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着，不禁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