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的指尖指着里面的人，似是有些意外，惊讶的朝君凌看了一眼，“君凌，这个人，是李海？”
君凌应下。
年青辞心口略微有些恶心。
面前的人，被死死的固定在十字架上面前。
但是双眼处，已经只剩下两个洞。
鼻子的地方，如今也是扁平一片，上面草草的被纱布给包裹着。
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但是纱布上的血液和脏污，已经基本上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
四肢直接被砍断，丢在了一边。
没有四肢，李海是被穿过两边肩胛骨的铁链子，给直接绑在十字架上面的。
身上被扔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虫子，似乎是在噬咬着什么东西。
时不时就会有一股难以忍受的低嚎，从李海的喉间传来。
李海伤了白剑秋的脖颈处。
可是现在的厉害，除了脖颈处，其他全身上下，肉眼可见之处，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
饶是年青辞见惯了血肉模糊的场景。
可是面前这一刻，让她在心绪不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弯腰，呕吐了起来。
君凌扶着年青辞，给她轻轻的拍着后背顺了顺，让年青辞慢慢的缓了过来。
年青辞最近没有胃口，所以此刻也根本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只是稍微缓了一会儿，这才出声道，“这些，都是五王爷的吩咐？”
君凌回，“嗯。本王已经尽力将他拦住，否则现在，你怕是见不到一个完整的李海。”
君无奕已经用了最大的克制。
对于此，君凌很理解他的做法。
若是换到自己身上，他很清楚，自己的手段，怕是会比他残忍到百倍千倍。
“留着他还能说话，也是你的吩咐吧。”年青辞刚才观察过了。
现在的李海，伤的很重。
但是耳朵和脖颈处都没有什么问题。
可以听见，也可以说话。
“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他这几日被折腾的，早就没有什么硬骨头。若非等着你来询问，早便招了。”
表面上的这些伤势，虽然看上去吓人。
但是其中的痛苦，可远远不止这些。
年青辞做好了心理准备，让人将天牢的大门给打开。
直接走了进去。
稍微走的近了一些。
年青辞这才看清楚，李海身上，几乎是每一处穴道里面，都被戳进了一根细细长长的钢针。
从前面进，后面出。
如此折腾之下，还能最后留着一口气。
怕也是极限了。
年青辞蹙眉，走近。
李海似乎是听到了些许声音，缓缓的抬头。
努力的朝着有声音的方向看过来。
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却一直确定不了声源的方向。
年青辞声音冷然，“说，为什么要杀我？”
李海一直都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也算是这皇宫内的太监总管，皇帝唯一信任的人。
皇帝突然猝死，纵然这大太监如何衷心，年青辞也不明白，为何会在大殿上，就突然被自己动手。
李海似乎已经被折磨到，一刻都撑不下去了。
但是之前给他用刑的人就说过。
不会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死。
留着他的命，是给人解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