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之后发现,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了,都在眼巴巴的看着她讲故事,就连陈小姐也在,一个圆脸的姑娘说到:“后来呢,后来她们两个怎么了?”
“呃,别急,让我喝一口水先。”林韶华说了这么久口渴了才停下来,没有想到这么多人在听自己故事啊,旁边的丫鬟急忙倒过来一杯水,喝了之后继续说道:“ 后来,一晃三年,赛郎和贞娘的年龄都大了,在一起读书、玩耍也越来越亲近。老师看不过去了,劝他俩以后不要再手拉手地跑出去玩,免得人家说闲话。他两个表面上都答应了,心里却不愿听。贞娘想:先生不知我和赛郎两个都是男子,两个男子在一起有什么关系?赛郎也想:先生不知我和贞娘都是女子,别人笑怕什么!洪员外虽说常见他俩在一起玩,心里反觉得女儿和贞娘在一起倒好,免得她和男同学在一起惹事生非。老白夫妻当然也是同样的心思。 这时候赛郎已十五岁了,贞娘是十六岁,两个人时常想起刚入学时玩拜花堂的事来。赛郎心想:贞娘这个人又聪明又和气,才学又好,将来谁要娶她做老婆,真是幸福。贞娘也这样想:自己若真是女子,一定要嫁给赛郎。
转眼又过了三年,学生们都要分手了。赛郎对贞娘说:“学业期满,从今以后你、我恐怕不能常见面了。”说着流下泪来。贞娘说:“赛郎弟弟,不要难过,我家离你那儿不远,可以经常来往。”可赛郎心里晓得:自己年纪大了,从今后就要被父母关到绣房里不能出门了;再说自己和贞娘都要嫁人,谁晓得嫁到哪里去呢?好对贞娘说:“我俩结拜做姊妹吧!”贞娘想:两个男子拜姊妹,岂不笑话?连连摇手:“不、不、不,还是结拜做兄弟吧!”争了半天,最后都说:“算了,就是结拜好了!”就这样,两个人糊糊涂涂地在荷花塘边结拜了。
赛郎回家后便换了女装,整天呆在绣房里,时常想念贞娘。贞娘在家,也总想着赛郎。贞娘的爹老白得病死了,母亲就让贞娘摘掉耳环,换上男装,要他给老白穿孝打灵幡,送老白入土。直到这时,全村人才晓得贞娘原来是男的。消息传到洪员外家里,赛郎听了又惊又喜。惊的是,同窗多年竟不晓得他是男子;喜的是,遇见了贞娘这样可亲的人。可是洪员外听了这个消息竟大发脾气,叫人把贞娘的母亲喊来,当面骂了她一顿:“你家养了儿子,谁还会抢了你的?为什么男扮女装送到我家书馆来读书?整天与赛郎在一起,败坏了我家门风!”贞娘的母亲听得糊涂了:“我家贞娘与赛郎在一起,有什么败坏门风的哪?”员外老婆在旁一说,她才晓得赛马郎原来是个女的,也免不了吃了一惊。又一想:洪家真是不讲道理。便也气愤地说:“你家女孩子可以扮男装去读书,为什么我家男孩子就不能扮女装去读书呢?”洪员外无言可答,命人把贞娘的母亲赶出了大门。 贞娘听母亲说赛郎是女子,高兴极了,立志要娶她。母亲晓得洪家不会答应,不肯找媒人。于是贞娘整天闷闷不乐。 过了几天,忽然洪家丫环送来一封信,打开一看,是赛郎写来的。信上说她被父母关在绣房里,如何想念贞娘;又说她知道了贞娘是男的,心里如何高兴。贞娘看了信,知道赛郎待他有心有意,高兴得不得了,忙写了封回信,叫丫环带回去。从此后,两个人便你来我往地通起信来。 一天晚上,贞娘又要母亲托媒去提亲,母亲心疼儿子,答应试试。没想到媒人未进洪家大门就被赶了出来。媒人对贞娘说:“死了心吧!员外说了,一则嫌你家穷,养不起他女儿,二则你俩原是同学,如今嫁给你就是‘无私有弊’,玷辱了人家的好门风。”贞娘见事情不能成功,忧愁成病;他母亲急得在一旁日夜啼哭。
再说赛郎听得白家托媒提亲被父母回绝一事,也急得闹起病来。洪员外为了让女儿死了这条心,偷着叫人把白家母子赶出村去。赛郎听到此消息,气得索性连饭也不吃了,从此病情一天重似一天。 再说贞娘母子被洪家赶出村,搬到四十里外的城里去住。过了不久,贞娘的病稍好些了,谁知母亲又病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贞娘只好靠每日做些小生意维持生活。过了几个月,母亲死了,贞娘安葬了母亲,决心回村去找赛郎。他把家里破烂东西卖掉,办了一些花线等货物,打成包袱,扮成“卖货郎”,回到村中,住在破庙里。
一天,他摇着手中的拨郎鼓,偷偷地绕到洪家后园门前。赛郎的丫环听到鼓声出来买花线,一见是贞娘,惊喜万分,急忙跑进去告诉赛郎。赛郎随即写了封信,让丫环交给贞娘,叫他快些离开这里。贞娘跑回庙里,打开信一看,原来赛郎约他今夜三更在荷花塘相会。贞娘高兴啊,眼睁睁地盼着天黑。 三更时分,荷花塘边,赛郎和贞娘一见面就抱头大哭起来。哭症哭着,赛郎对贞娘说:“爹爹心狠,我俩今生难成夫妻。望你保重身体,不要再挂记我了。”说完就往水里跳。贞娘一步上前拖住她,哭着说:“我俩生不能在一起,情愿死在一起。”说完,抱起赛郎一同跳入水中。
丫环等到鸡叫还不见赛郎回来,知道还了事,也不敢声张。第二天,洪家上下各处寻找,找到荷花塘边,见有赛郎的一只绣鞋,知是跳了水。洪员外急忙命人打捞上来,只见贞娘、赛郎两个人紧抱在一起,几个人用力拉也拉不开,洪员外便命人将他俩埋在荷花塘边。 当晚只听得响雷打闪,下了一夜大雨。等到天明,只见荷花塘水一直涨到赛郎、贞娘坟前,将坟围了起来;坟上长着的荷花,花茎比人的大拇指还粗,顶上开了两朵花,一红一白紧紧地靠在一起,人们便叫它“并贴莲”,以后便叫成了“并蒂莲”。”
说完之后周围的人都一脸唏嘘的样子,那胖脸的女子叹口气 说道:“没有想到这并蒂莲竟然还有这么凄美的故事。”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了,沉浸在刚刚那个美丽而又悲惨的故事中。
“这其实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大家也不要太过投入。”林韶华见自己的故事引起了那么多人感叹急忙笑着说道,没有想到她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在听。
那陈小姐看着林韶华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还有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哪家小姐?”
林韶华轻盈一拜然后说道:“我是陈容的朋友,今天来参加陈小姐的宴会,请陈小姐不要见怪,家中尚不足为提,这故事是我在一本杂记中看到的,今日想起来了便给大家讲讲。”
陈小姐点点头说道:“讲的不错,看来平日里也没少读书吧。”这姑娘看起来很是惹人喜爱,而且不卑不亢,虽然她有意不说自己的家庭,但也可以猜得出来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不过她看人从来都不看权势,只要和她胃口的人,她都可以看作朋友。
“还好,只是平日里喜欢看一些杂书。”林韶华谦虚的答道。旁边的陈容见陈小姐竟然比较喜欢林韶华,惊讶一番,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韶华这么聪明的孩子对别人又好,平时也没有什么心眼,任谁看了都会喜欢的。
过了一会儿之后,有人提出来要轮流作诗,大家都拍手叫好,林韶华听到了之后脑袋都大了,她哪里会作诗啊,婢女把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之后边等着大家开始作诗,不一会儿大家就写好了,左右看看,陈小姐说道:“你怎么不写啊?”看着林韶华说道。
林韶华急忙说道:“呃,我……我还没有想出来呢,等一会儿啊。”这可怎么办啊,这个时候让她作诗这怎么可能,她可没有那种才华,没办法了,现在只能抄古人的了,希望这个朝代没有王维,李白,不然的话自己就更尴尬。
林思烟当然知道林韶华为什么写不出来,她之前也没有夫子教她,就算是会写字都算是不错了,现在让她作诗简直是为难啊,刚想出口想要说的时候便见到了林韶华低头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写好之后大家都好奇,林韶华想了这么长时间想出来的诗是什么好诗,之间白色的宣纸上,清秀的字体,上面写着:“。圆花一蒂卷,交叶半心开。影前半照耀,香里蝶徘徊。欣随玉露点,不逐秋风催。”看了之后大家都拍手叫好,没有想到这林韶华竟然这么有才,不过也是,刚才故事讲的那么好,想来这作诗也不会太难,怪不得她要想好久呢,这题目又刚刚符合荷花,真是太美了,真是美景,美人,美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