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白衣鬼发出怪异的笑声。“我要你来陪我……”
林小六吓得浑身直哆嗦，他手脚并用，拼命向后爬着后退，“你你你……你别过来！你是什么人？！ ”
“这就是那枉死的陈得福，怎么，你不认识了？ ”阎王冷笑一声。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林小六闭着眼睛疯狂摇头，一手撑着地一手胡乱挥舞着，仿佛想将白衣鬼从自己面前赶走。
阎王双手背在后面，语气冷若冰霜，“你不是口口声称自己没有害死陈得福吗？那本王现在命你们当面对质，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
白衣鬼立刻发出更加骇人的声音，“我要你们都来陪我……”
“啊啊啊啊！ ！ ！ ”林小六扯着嗓子尖叫起来。“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是我愿意的！这、这都是我大哥逼我的！ ”
阎王的身形晃动一下，似乎有些站不穏。
林小六顾不得那么多，趴在地上疯狂磕头，“陈得福，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是我一时糊涂，但是杀了你的人真的不是我啊！”
“那就将你做的事情一一承认，不得隐瞒，否则本王饶不了你！”阎王厉声道。
“是是是，我说，我说，我绝对不敢隐瞒！ ”林小六的语气又惊恐又后悔。
他伸出手，凭借记忆颤抖地往白衣鬼的方向指了指，身子依然抖如筛糠，似乎在惧怕什么。
白衣鬼立刻会意，后退一步，阎王喝道，“现在陈得福的鬼魂已经退下，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
林小六这才唯唯诺诺地承认，“启……启禀阎王大人，我大哥其实和陈得福的媳妇儿有染很久了！”
黑无常和白衣鬼迅速对视一眼，事情果然如同他们猜测的那样。
“还有呢？ ”阎王问。
林小六赶忙说，“我猜就是趁陈得福外出那几年，我大哥才和陈王氏勾搭到一起，这其中肯定没少商量怎么除掉陈得福！
“至于为啥等到后来才动手，我想很可能是因为陈得福说自己赚了大钱，我大哥不仅眼馋钱，又想除掉人，就杀了人……”
“你猜？ ”阎王恶狠狠道。“本王可不要听莫须有的猜测，而要听真实的经过！”
“这……这我也没参与经过，也没办法说啊……”林小六哭着说。
“这么说来，你大哥害死陈得福，和陈王氏有染等事情，全都是你推测的，而非你确切得知的？ ！ ”阎王提高了声音问。
“我，我……”
“本王命你说实话！ ”
“是是是！我说实话，我绝对说！”林小六被吓破了胆，点头如捣蒜地应着。“这些……这些确实都是我的推测……”
听了这话，白衣鬼顿时没精打采了。
阎王也气得咬牙切齿，“好哇，你居然敢用自己的胡乱推测欺瞒本王？！ ”
林小六辩解，“这虽然是我的推测，但是根据当时的情况仔细想想，明眼人都能猜到是这么一回事儿的啊！
“您别看我没参与事情的经过，但是后续我帮着大哥处理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才会有这种想法的呀！
“要是换成其他人，只要做了和我一样的事儿，他们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不信我就把当时的情况说给您听，您听完以后肯定也和我是一样的猜测！“
“那你从实招来，不得再有半点隐瞒！ ”
此时的林小六已经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尽管他的膝盖因为跪在地上的时间太长而酸痛不已，但他还是一动都不敢动，保持着头抵地，规规矩矩地跪地的状态。
“当时，我大哥说陈得福死了，让我帮着去料理后事。”
林小六如实诉说着，声音依然有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
“其实陈得福暴毙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但大哥说要帮着料理后事，我第一反应就是挺奇怪的。
“因为这陈得福又不是什么孤儿寡女，也不是什么无儿无女的老人，他和大哥还非亲非故，为啥要帮着他啊？ ”
“大哥解释说，陈得福的父母没得早，现在的亲人只有陈王氏，陈王氏又是个小寡妇，妇道人家忙不过来这些，他身为村长自然得去帮忙。”
至今为止，这套说法还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衣鬼想着，倒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随后猛然惊醒一般，有些后怕。
要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可是陈得福的冤魂，要是莫名点头了，不就成了认同林小六的说法么？
还好林小六现在低着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门心思地讲述着，“因为我平日里和大哥经常走动，所以和他关系比较密切。
“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大哥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所以那次也不例外，他就来找我帮忙了……”
白衣鬼心里冷哼一声。
什么经常走动关系密切，不就是你成天上门要钱么？
不过她并没有抛出自己的嘲讽，毕竟说多错多，更何况自己以一个鬼魂的身份说出这些话是挺奇怪的。
“那你为何觉得奇怪？”阎王问道。
林小六回答，“虽然我大哥身为村长，有这种说辞也是合情合理，可是从以前他就对陈王氏挺照顾的，我不免多想了一些。
“后来处理陈得福后事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儿，特意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他俩有不对劲的地方！
“陈王氏给我大哥送水的时候，手故意在他手上停了一下，好像还偷偷掐了一下，挺亲密的样子！”
“败坏道德！”阎王爷冷不丁吐槽了一句。
林小六倒是没起疑心，反而非常狗腿地附和着，“对对对，您也这么想吧？更伤风败俗的还在后面！
“我发现这两人有问题以后，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多想，正好我大哥找借口把我支开出去买东西，我就装作臺不知情地走了，其实我偷偷折返了回来。
“然后我就趴在窗户外，悄悄给窗户纸戳了个洞，果然看到我大哥和陈王氏搂在一起，两人在床上……”
“闭嘴！ ”黑无常突然发怒了，直接打断了林小六的话。
相比其他几个，这个黑无常明显更吓人，所以从一开始林小六就挺怕他。
现在黑无常发话，林小六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是跪在原地哆嗦。
阎王咳嗽一声，说，“不必把那些有违道德的事情讲得那么清楚！你对刚才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
“这、这哪儿有什么证据啊？ ”林小六有些为难。“不过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我是人证，您看这个行不行？ ”
想到人证也确实算个有力证据，阎王微微颔首，又想到林小六现在看不到自己点头的样子，于是威严地说，“倒也尚可！ ”
听到阎王好不容易认同了自己一句，林小六松了口气，感觉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似乎稍微轻松了一下。
继而他又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阎王大人，小的还有一事相告！”
“说！ ”
“我怀疑，我大哥杀害陈得福不只为了陈王氏，还为了谋财！”林小六神神秘秘地说。
尽管阎王等人早已知道这个猜想，但他为了得到情报，还是命令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的依据。”
林小六点头如捣蒜，“办完陈得福的后事以后，我大哥可能察觉到我发现他和陈王氏的事情了，没少接济我，其中有一次，他给了我一个小金粒子！”
提到金子，林小六有些激动，“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见过金子啊！虽然这金粒子小，但是苍蝇再小也是块肉，拿出去能换不少钱……”
“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快说重点！”白无常不耐烦地催促道。
林小六只好把话题扯回来，“其实我大哥家里也算不上富裕，但是他突然给我金粒子，这事儿就挺可疑的。
“再加上，之前陈得福回村儿的时候就说他赚了大钱，我想着，会不会是他从哪里得来了金子，让我大哥瞧见了，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
后面的话林小六没再说下去，因为他觉得自己表达地已经够清楚，不必再赘述。
黑无常和白衣鬼对视一眼，没想到事情果然如同他们猜测的那样。
黑无常又拍了拍阎王，示意他继续提问。
阎王立刻会意，又摆出威严的姿态说，“罪人林小六，我再问你，眼下陈得福的尸首失踪，这件事，你可曾参与其中？ ”
提起这件事，林小六有些犹豫，“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