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再见，再也不见
长孙若云动作一滞，小莲忍者眼泪道：“皇妃小心脚下的碎片。”
萧云帆一回来就碰到长孙若云乱发脾气，终于沉下脸道：“长孙若云，你别闹了！”长孙若云冷笑两下，冲着冯玉莲道：“你们两个合力算计我，但这样未免过于小儿科了，本皇妃是真的不会看在眼里！”
小莲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她只是心疼那些花，也不知道萧云帆来不来得及好好观看。
萧云帆见小莲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心里不由心生怜爱，道：“小莲，你先回去，晚上我再来见你。”
小莲离开，长孙若云也气鼓鼓地转身出去。冯玉莲顺势回到萧云帆的怀里，柔弱道：“刚才人家真的好害怕。”
长孙若云叫住了小莲，小莲擦擦眼泪行礼。长孙若云冷笑道：“何苦再装呢？萧云帆已经看不见了。”
小莲知道长孙若云定是误会她了，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小声道：“养花不是那么简单的……”
“算了，要想在皇宫里过得舒坦些，本该就要拉帮结派的。你与冯玉莲利用这些花盆算计我，我认了。”长孙若云不顾小莲一直再否认得摇头，她道：“只不过我得提醒你，冯玉莲阴狠猥琐，你和她结盟并不理智。她这个人，信不得。”
“多谢二皇妃提点。”小莲行礼目送长孙若云离开，青栀低声道：“皇妃如此贬低侧妃，莫不是皇妃有意拉拢莲夫人你吗？”
小莲摇摇头：“我什么都不会，皇妃拉拢我做什么呢？”
“可是……”青栀还要再说什么，小莲却道：“行了，别再说这个了。二爷回来，还说夜里会过来，我得赶紧去花房，看能不能再去找一些艳丽的花朵。”
青栀自然不好再劝，跟着小莲往花房而去。半路青栀又忍不住道：“莲夫人，如今你的身份虽不比侧妃、皇妃，但你好歹是那些花房奴才的主子，有些时候不必对每个人都那么有礼。”
小莲轻笑道：“青栀，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一个奴才，我明白做奴才的心理，我并非对他们有礼，只不过想着其实大家都不容易。将心比心罢了。”
“莲夫人，你就是太心善了！”青栀无奈道。
两个人来到花房，正在挑选花卉，却突然听到背后的宫人道：“苏姑娘？你来找什么花吗？”
那位“苏姑娘”自然就是苏沉湘，她随意看了看周围的植株，然后试着跟那宫人描述道：“有没有那种非常华丽但又有一点素雅，开得茂盛但又有一点含蓄的花卉？”
宫人愣住，一旁听着的小莲也是一愣，然后想着苏沉湘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神奇地描述事物，不由失声一笑。
“谁在笑我？”苏沉湘耳朵尖，冲着里面道。小莲在一排排花架后，她想了想，将选好的花盆交给青栀，让她安排宫人送到二皇子的皇宫，然后自己往苏沉湘面前去了。
“原来是莲夫人。”苏沉湘见小莲，方才脸上的笑意锐减许多，她看着小莲一步步走过来，见小莲身着华裳，便猜她这个侍妾也许过得不错。
小莲听得这句“莲夫人”，脚下不由一滞，如今二人的身份已不是主仆，想到此处，小莲在隔着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道：“许久不见，苏姑娘还好吗？”
“多亏莲夫人帮我回苏府好好休养了几日，我现在好得很。”苏沉湘还是没能把那些恶毒的话扔给小莲，她说完便打算要走。
小莲又上前挡住她，终是咬咬唇道：“对不起。”
苏沉湘看着她，明明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人，但有些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小莲依旧站在原地不肯让开，苏沉湘只好道：“我不怪你，不管你是真的喜欢萧云帆，还是说你打算借助萧云帆以谋取更好的出路，我都祝福你心想事成，也不枉自你我主仆一场。”
“我是喜欢二爷的。”小莲小声开口。苏沉湘一笑，正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对小莲道：“你知道吗？其实你的性子不适合皇宫，你聪明但不敏锐，容易被那些后宫妃子耍的团团转。你在这里多日，想来也该明白了。”
小莲点点头，苏沉湘又道：“我在苏府的这几日，替你打听了萧云帆以及他的那些皇妃们。长孙皇妃是长孙大将军的女儿，脾气臭了些，但你不要去招惹她，日子久了便会相安无事。你要注意得是那个冯侧妃，听说她向来最是阴险毒辣，你若想好好过宫里的日子，那就离她越远越好。”
知道苏沉湘是在提醒自己，小莲不由眼眶一热：“小姐……”
“你如今是莲夫人，再这样叫我，不合适。”苏沉湘立刻道。小莲眸子灰暗下来，她知道，她们是回不去了。
，两个人没了话语，正尴尬对立时，有花房的宫人带着几盘花朵来，对苏沉湘道：“苏姑娘看看这个？”
苏沉湘皱着眉头欣赏一会儿，然后还是摇头：“要不太艳要不太素，都不行。”
“在看什么花？”之前苏沉湘院子里的植株都是小莲帮着准备的，听此不由上前询问。苏沉湘看她一眼，想着告诉她也无妨，便问：“凌昔公子，你还记得吧？”
“自然没有忘得。”
苏沉湘又看了看身边的那些植株，道：“他明日十八岁生辰，太子表哥打算今晚替他庆祝一下，所以让我来找些花朵啥的，增添气氛。”
小莲笑：“原来是这样，既然是男子生辰宴，自然不能用女儿家喜欢的。”说着，小莲回身抱了盆青绿色的竹子出来：“这个可以吗？”
不得不说，小莲挑得很好。到后面，苏沉湘也懒得管什么之前的事了，直接让小莲替她找，合适的都让东宫的宫人带回去。
选了刚好十八盆花卉，苏沉湘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抱怨道：“想不到那么热！”小莲下意识掏出擦汗的手帕，但拿出来后两个人都又觉得尴尬，以前小莲总是带着棉布制成的手帕，素雅又好用；如今的手帕却变成了金边刺绣的丝绸，不吸汗也不耐用，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不必了。”苏沉湘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小莲收回帕子，又听到苏沉湘道：“说起来，当日在月牙泉边烤肉，那些美味、欢笑，似乎就在昨日。”
回忆起在红叶山庄的趣事，小莲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但苏沉湘又道：“我们不要再见了，就从这花房里分别，我们今后再也不见。我现在看到你就会想起在山庄的事，一想起这个，我心中的就会多一份遗憾。所以就此再见吧，再也不见。”。
苏沉湘先一步离开，小莲在后面流了会子眼泪，也赶紧回自己的宫殿去了。
夜里，小莲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又把那些花儿修剪好，搬到了外面。
青栀想要点上熏香，小莲忙道：“快住手吧！这花香就是最好闻得了，二爷每日繁忙，想来不曾好好嗅过花香，到了我这里，我自然要为他留着。”
“你有心了。”萧云帆一身常服走进来，一身黑色绣着金色云纹的长衫，又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不像平日里那般束得一丝不苟，只是随意的披着。他带着月光走进来，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小莲恍惚看见了少年时候的萧云帆。
萧云帆走到她的面前，指着那些花儿笑道：“这些都是为我准备的？”小莲点点头，害羞低声道：“不好寻其他花朵了二爷就随意看看吧。”
“冲你这份心思，我一定会好好观赏。”萧云帆笑着坐下，小莲赶紧到一边泡茶。青栀左右看了看，也赶紧带着其他宫人退下了。
“二爷喝茶。”小莲端着茶杯过去，萧云帆去拿，指尖碰到小莲的手背，小莲一哆嗦，茶杯落到了萧云帆身上，茶水让萧云帆胸前湿了一大块。
“二爷你没事吧？都怪小莲笨手笨脚！要不然还是让青栀她们进来伺候吧。”小莲取过帕子给萧云帆擦拭。萧云帆见此却是一笑，见过太多女人虚伪讨好的笑，倒是甚少看见小莲这样真心担忧他的人了。
“算了。”萧云帆握住小莲的手，道：“一件衣服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被烫着了吗？”
小莲摇头：“小莲没事。”
萧云帆说好，站起来脱了外衫，抱起小莲往内殿走去。小莲红着脸道：“二爷不是要赏花吗？”
萧云帆低头看着小莲羞涩的脸，忍不住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他道：“你就是最美的那朵花，其他不入眼的，你还要我如何去赏呢？”
小莲觉得这一切恍如梦境，以前喜欢的少年郎，此刻竟然真的就躺在了他的怀里。小莲觉得眼前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她心里高兴，终于大胆地回抱住了萧云帆：“二爷，我此刻就像是在做梦。”
萧云帆欺身吻上来：“那就不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