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赶到直升机停放的地方,几人登上直升机之后才松了口气。司机保镖不愧是专业的,这会儿已经担任起了机长的责任。
飞机缓缓起飞,没有人说话,等他们飞到足够高的位置开始离开的时候才有人到达停机坪,见已经追不上了,气急败坏的用枪朝他们飞机的方向扫射。
不过幸好飞机速度够快够高,要不然说不定真的会被打下来。
飞机一直飞了三个小时才降落下来,皓青拿着一颗子弹都没用过的枪,站在地上,心情复杂的想: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个酱油。
那女人从飞机上下来之后明显松了口气,摘下帽子看了眼皓青他们,“按理说杀了你们是最好的办法,不过……鉴于你们一路上还算乖觉,加上之前签了保密协议,我就不动手了。钱等会儿会有人给你们结清,结清以后他们会送你们走。”
皓青点点头,情妇的视线扫过他们,眼含警告,随后才跟着其他人往里面走,皓青他们没资格进去,被黑西装黑皮鞋浑身煞气的保镖拦在原地。
皓青注意到那个情妇即使是到了这里也依旧自己提着那个薄箱子,一路上不管碰到多难走的路这个箱子都没离开过她的手,所以箱子里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惹得那么多人不惜在有监控的路段上演一出速度与激情?
他的这个问题注定没人替他解答,也就三分钟左右,就有人过来给他们钱了,给的都是崭新的现金。随后给他们一人套了一个头套,压着他们上车出去了。
他们三个被分开赶下车了,他下车的地方不远处就是居民楼。皓青把头上的黑布袋扯下来往人多的地方走,随手拦下一个人问了下才这里已经不是他在的那个市了,何止不是那个市,直接都跨省了。
皓青知道这个之后愣了一下,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多,他们凌晨护送那个女人出发,他只来得及吃了两口水果,一直到现在还没吃过其他东西。
胃里有点饿,他坐车去了本地人给他指的一家味道不错的特色店里吃东西,大骨汤米线,汤是奶白色,米线是很细的那种,上面有豇豆,黑木耳各种配菜,味道很醇厚。米线也特别有嚼劲,而且还有一股子很神奇的脆在里头,吃起来口感特别好。就是汤里有些腥味他闻不惯,必须得放点醋、辣椒跟香菜把腥味往下压一下他才能喝下去。
吃完东西出来他坐班车去高铁站买了票回自己的城市,脚踩到熟悉的徒弟上他才算松了口气。
他这个一直是有社交恐惧的,只不过分症状明显和不明显而已,比起待在外省过夜,他宁愿坐高铁回来休息。
他在不熟悉的地方待久了会有不适感。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会尽量让自己的不适感减轻。
回去之后皓青躺床上缓了一下身体不适感,他租的房子占地面积很小,唯一一点好处就是有个窗户,虽然也不怎么大就是了。这是刚开始他给超市当搬运工一个月赚两千二的时候租的房子。
他高二的时候就被逼的念不下去,在那个城市也待不下去了,出来以后没有文凭只能当学徒,干重复而麻木的力气活。
超市搬运工干了一个月之后他找到了弓道社清理的活儿,玩儿弓的多多少少家里都不是很穷,所以社长开给他的工资也高,一个月三千块。后来发现他有这方面的能力,而且能力很不一般的时候社长让他去参加了一个小比赛,奖金三千块他给赢回来了。之后社长就让他做了弓道社的教导员,工资四千五。
那时候皓青十七岁,他在弓道社工作的同时也在自学跟报班学习武术,之后就顺理成章的了解加入了保镖这个圈子。他早就知道自己不适合跟人接触,所以在确认保镖这个职业能让他不饿肚子之后他就毅然决然的选择这个多数看本领,少数看名气的职业了。
挣得钱一直是起起伏伏没有固定,所以他也就没换过住的地方,仔细一想,原来已经住了很久了。
隔壁依旧很吵,就是没了几乎每天都会有的对门做饭的香味。对了,对门上次说要搬走了来着。
皓青躺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今天刚到手的崭新的钱,拿去存银行卡里了。他一般工资发了都是先往银行卡里存一半,剩下的才是属于自己能花的。存完钱之后想起来已经很久没回弓道社看过了,就买了点水果小零食跟一只卤鸡拿去弓道社里了。
他熟门熟路的把写好字的便利贴贴到大塑料袋上,然后把塑料袋放到弓道社门里面左边的椅子上,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看了眼楼上就走了。
因为越来越多人追古潮,所以学射箭的人也多了,弓道社的生意就好起来了,社长今天刚收完学费,心情很好的躲在办公室里数了两边才慢悠悠的下楼,下楼之后就看到有几个人围在椅子旁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正打算吼一嗓子让这群小崽子各回各位练习去的时候就有人叫他,“社长!这里有人给你送东西!”
社长愣了下,“谁啊?”
弓道社学员们把椅子上的塑料袋拎起来给他看上面的便利贴——其实不用他们特意拎起来,他光是看到这么熟悉的一大堆吃的就知道送东西的人是谁了——便利贴上写着:好好吃饭,生活美满。
对,就只有这淳朴而老土的八个字。
一如既往的风格。
“这谁送的啊社长?”
“谁给你投喂呢?”
“社长你再不说我们就给副社长打小报告了啊~”
“这你们师兄送的。”社长占着名头上的便宜,“你们师兄来才几天就一射一个准了,你们再看看自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还不快去训练!”
好几个学员都乖乖去练习了,只有平时比较会来事儿的两个没动,其中一个还晃了晃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哪个师兄啊说说呗?”
“这年头送您这东西,感觉到跟扶贫似的。”其中一个歪了下头不停的笑,“这年头还有这么直愣的人啊?”
“笑笑笑!笑屁笑!”社长一把夺过他手里晃个不停的塑料袋,一人给了一脚,力度放的很轻,“平时让你们训练过多少次抓握力臂力了?怎么这会儿一下就让我把东西拿过来了?!你们训练就不能上点心吗!”
“滚去训练!”
“……是”
社长揭下袋子上的便利贴,不太开心的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里头零零碎碎一堆东西都是吃的,要是再放袋米放壶油,就更像是来扶他这个贫困户来的了。
社长提着东西上楼,心里碎碎叨叨的:人怂气短,走的快,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当初怎么没看出那小子这么怂呢,真是瞎了眼了。还送东西,送的都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他又不缺这个!
不过碎碎念归碎碎念,东西他还是一个个好好的塞进冰箱里头了。
……
皓青这两天挺悠闲的。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任务世界里的危险,所以再来看这个世界就会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挺和乐太平的,没有太大压力——真是怪,明明他自己以前做保镖的时候都觉得特别有压力,有活了怕完成不好,没活了又不安,觉得没钱不行,明明他这几年攒的钱完全够他平日开销的。
皓青回去之后就收到了齐意的消息,齐意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他了,这次联系他是告诉他已经有人开始组建团队了。
同一个城市的人也不一定会传送到同一游戏里,皓青想不太通他们建立团队的意义在哪儿。就那么问了。
齐意那边没发消息,直接给他打了个电话。
皓青接通了,两边都沉默了一会儿齐意才开口,嗓子听起来有点哑。
“你怎么知道同一个城市里的人不一定会分到一个任务里?”
因为是两个人共同实验才得出来的结果,所以皓青之前问过成靖之能不能把这个信息告诉别人,成靖之说可以,这会儿他就给齐意说了,“之前我跟成靖之联系上之后对了一下时间表跟进入任务世界的地点,都怀疑可能会有同一地区同一任务世界。所以就约着见面了,然后系统任务发下来,但系统升级了这个你应该知道。”
皓青道:“系统升级之后,我跟成靖之哪怕是在同一个地方进入系统空间的,但也没有进入同一个任务世界。”
“但之前的同一城市同一任务世界bug的确存在,所以我跟成靖之推测出的结果是系统升级之后修正了一些会产生不公平的地方。”
齐意那边沉默了一下,“你说的的确是一种可能性,但目前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