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悲哀,而戈刀刀也不想因为和皇后这几天的相处,就对皇后产生了恻隐之心,戈刀刀看着皇后眼神复杂,却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对她放松了戒备。
到了入夜时分,戈刀刀让宫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趴在窗户的位置,看着夜空,不知晓,南黎辰会不会来,但在这里等待南黎辰出现,戈刀刀还是满怀期待的。
戈刀刀没有等到人,拖着困乏的身子,去歇息了。
翌日后,因为没有瞧见南星月,戈刀刀觉得生命中好似缺了一块。
用膳时,皇后殷勤的来了,看见皇后大着的肚子,戈刀刀总会想起南星月。
“皇后,为何来的这么勤快?而且你大着肚子,要见面,也应当我去看你?”
“夫人这是哪里话,本宫主动前来,是有求于夫人,可夫人,却是不需要求本宫什么,本宫前来,也是理所当然。”
“若有消息,我会主动告诉皇后的,皇后不需要天天来。”
戈刀刀语气加重,证明自己并不想她再这么殷勤了。
皇后满脸失望,但皇后还是保持着笑容:“可是给姐姐带来了烦恼,本宫不再叨扰姐姐了,不过,还是希望在生产的时候,姐姐能在身边。”
午膳的时间,皇后才离开,戈刀刀这两天,一直都在思念南星月当中,她开始在皇宫为南星月做衣服,这最是打发时间。
皇后也明白的不再去纠缠戈刀刀,戈刀刀落了个清闲,入了夜后,戈刀刀坐在房间里面继续做针线,而在窗户的位置,是敞开着的。
期盼当中,南黎辰前来了,怀中抱着南星月,戈刀刀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
“还想着你会不会来,没想到真的来了。”
戈刀刀开心的抱走南星月,南黎辰在旁边笑着说:“夫人,除了想念星月,难道没有想念为夫我?”
戈刀刀低低笑着:“都老夫老妻了,什么想念不想念,自然是希望时时刻刻都看见你,和你在一起,怎么样了,让你打听的人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南黎辰神色开始变的沉重,戈刀刀隐隐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你查到了什么尽管说,皇后一直都在等待消息呢。”
南黎辰皱着眉,“人,自然是可以轻易找到,打听到消息,只是这个人……身体状况很不好。”
戈刀刀心里隐约明白了:“得了重病?可以治好吗?”
“久卧病榻了,枯瘦如柴,就怕,时日无多。”
戈刀刀跟着沉默了下来,没有想到皇后心中的男子,竟然会有这种变故。
“为何生病?”
“据说病了许久了,只是请了很多大夫,都是无用,怕不是药无用,而是心里有心病,用药医治也是无用。”
“该不会是因为皇后,所以才得了心病,久治不愈?”
“或许吧。”
究竟是因为什么,没有去深究,自然无从得知。
戈刀刀神色复杂,“若真是得了心病快死了,可皇后也在皇宫心心念念着他,他们二人饱受相思之苦,我们不帮忙,等同于看着他死啊?”
戈刀刀满脸的纠结,南黎辰在一旁问道:“莫非,你心里有了恻隐之心,你想救人?”
戈刀刀点头,南黎辰沉默,他伸手将南星月抱了过去:“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若是试探清楚了皇后,已经改邪归正,那便帮一帮吧。”
之后,南黎辰朝着窗户走去,戈刀刀神色复杂的看着南黎辰离开的身影,最终是长叹一声。
南黎辰说的对,若是一个人改邪归正,他们或许是可以帮一帮的。
戈刀刀低垂下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中,南星月的温度还残留着呢。
第二日后,皇后未曾主动见戈刀刀,戈刀刀主动去找了皇后。
皇后看见戈刀刀时,笑的很是亲和:“夫人,你来了?”
戈刀刀上前一步,问道:“皇后,你可想过,你听了有关于他的消息,你会不会突然又开始萌芽一定要见见他的想法?”
皇后双眼一亮:“难道夫人已经派人去打探到了消息?”
戈刀刀叹息着点头:“是的,已经打探到了,只是害怕你得知消息后,又会想着去见一见他,到时候我该如何抉择呢?”
皇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戈刀刀:“为何总觉得姐姐这话好似有些不吉利?”
戈刀刀蹙着眉:“算是吧,不是什么好消息的!”
皇后脸色苍白了一些:“你,夫人请说实话吧,说出来,让我了解他的情况。”
“实不相瞒,他情况不妙或许会命不久矣。”
皇后惊讶的看着戈刀刀,脸色苍白:“命不久矣么……”
戈刀刀略感觉心疼:“是的,所以我想着,你得知了讯息,或许还会萌芽,非要见他一见的想法,可你现在情况不允许啊!”
皇后脸色有些苍白,她突然脸上闪过一抹痛苦,捂着肚子:“疼。”
戈刀刀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宫人:“传太医!”
皇后伸手抓着戈刀刀,“姐姐,姐姐,究竟是为何命不久矣?”
“据说是得了心病……”
皇后眼圈突然就泛红了,她咬着唇,捂着肚子,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戈刀刀心中无奈,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外面有太医匆匆赶来,给皇后把脉,戈刀刀站在一旁,太医只觉得奇怪:“之前脉象很是稳定,皇后,你这是,千万不要动气啊!”
皇后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不行了,不行了,肚子好疼,他是要出来了吗?”
皇后被人扶着朝床榻而去,戈刀刀想要跟上,但最终是止住了脚步,去看皇后痛苦的样子?
不,那样只会更加让她心软,她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不允许前去。
戈刀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皇后捂着肚子,哀嚎着,即便没有进去,可声音却是远远传到了戈刀刀的耳中。
皇后的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有宫人开始匆忙的来回出入,“皇后要生了,皇后要生了!”
戈刀刀神色复杂,她看着出进的宫人,最终上前一步,询问道:“怎么了?情况是好还是不好?”
“回夫人,太医忙碌,手忙脚乱,奴婢们也不清楚啊!”
“通知皇上了么?”
“通知了!”
之后宫人继续去忙碌自己的,戈刀刀想进去帮忙,但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她站在原地,神色复杂的看着出进的人。
然后郜正信来了,戈刀刀走上前:“见过皇上。”
郜正信看了戈刀刀一眼:“朕听说,姐姐和皇后说了什么,皇后突然就喊肚子疼?”
“不过是寻常话,具体为何会疼,就不清楚了。”
郜正信究竟有没有相信,戈刀刀不清楚,但戈刀刀也不想继续多解释。
郜正信在外面等待,戈刀刀也等待着,二人皆没有说话,听见房间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声音,只觉得心惊肉跳。
之后是水盆被端出,里面荡漾着的是血液。
戈刀刀和郜正信的脸色都不好看,皇后的叫声很凄惨,还有那血……
“皇上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
郜正信没有阻拦戈刀刀,看着戈刀刀走了进去,戈刀刀走进去过后,只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戈刀刀深吸一口气,朝着床榻走去。
此时的皇后脸色苍白,整张脸被汗水打湿,声音逐渐沙哑,也越来越没有力气了。
瞧见走进来的戈刀刀,皇后伸出手,戈刀刀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了皇后的。
“不要有事,他还想看一看他未曾蒙面的父亲。”
这个父亲戈刀刀指的自然不是郜正信,皇后眼泪一颗颗的往下坠落,疼,太疼了,只是她不希望孩子有事?
“皇后挺住,孩子想见父亲,而他的父亲也想见他,你也想见孩子父亲不是?”
皇后重重点头,因为疼痛,她嘶吼了一声,宫人在旁边着急的催促:“用力,皇后用力啊!”
戈刀刀待在皇后的身边,手掌被皇后捏的快要碎了,她咬着唇,没有去推开皇后,血腥味也愈发的浓烈了,戈刀刀叹息一声,心软?
看见一个女人这样,她确实是心软。
在戈刀刀无比紧张的情况下,只听孩子啼哭的声音,嘤嘤传来。
戈刀刀和宫人们皆露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宫人在旁边道喜:“恭喜皇后贺喜皇后,是位小皇子!”
戈刀刀原本脸上挂着笑容,但这一刻有一些凝固。
竟是儿子,或许这就是命?
皇后也没有太多的欢喜,不是郜正信的亲身骨肉,郜正信心里清楚,这样的皇子,留在郜正信的身边,攥在他的手中会有好下场么?
皇后不清楚,但心里隐隐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戈刀刀神色复杂看向皇后:“不要多想,好好歇息。”
女人生产,九死一生。
戈刀刀走了出去,宫人将孩子抱在郜正信的面前,郜正信淡淡勾着唇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皇后辛苦了,所有宫人重重有赏!”
戈刀刀朝孩子走去,郜正信对戈刀刀笑着说:“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姐姐来看看究竟可爱不可爱?”
可郜正信也是孩子啊,而且郜正信心里真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