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一次放过了太后,太上皇侥幸不死,太后也会想办法将太上皇给重新弄死吧?
反正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郜正信觉得太后太过大胆,而此事,不得不管了!
“随朕去慈宁宫吧!”
太监一听这话就明白了,郜正信这是打算前去找太后的麻烦,他打算处置人了。
太监跟在郜正信的身后,一同到了慈宁宫内。
虽然太上皇出了事情,但太后一点担忧都没有,直到宫人禀报:“太上皇驾到——”
听到通传声,在软榻上面斜卧着的太后,神色一变,坐了起来,郜正信竟然来了?
他不是不管么?莫非现在是改变了主意?
想到这个可能,太后神色变了变,赶紧坐了起来。
郜正信快步走了过来,太后笑着问:“皇上,你怎么来了?”
郜正信神色十分严肃,可不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太后满脸的都是小心翼翼,显然也知道,她做的有错。
郜正信看着她问道:“母后,你知晓自己错了么?”
“皇上,这,从何说起?错什么?”
太后显然是想装糊涂,郜正信目光冷冷的看着太后:“母后,你就别装了,朕知道,这个皇宫谁最有可能伤害父皇!”
“父皇在与那歌姬单独相处,需要人救驾时,是你拖住了宫里的所有人,相信宫里很多人都怀疑是母后你,母后你狡辩也是无用,朕心里清楚,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只是朕不想处置谁,但想到,若是不处置母后,将来母后愈发肆无忌惮,父皇的性命就算救回来了,可父皇还是会再次被谋害!”
郜正信没有拐弯抹角,将心里的话,说了个清楚。
太后看着他,皱眉:“所以皇上现在来,是想做什么?处置我?”
太后的脸色变了,看着郜正信神色复杂,这个儿子为了太上皇竟然要处罚他!
难道郜正信忘记了,当初,太上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见太后满脸怒容的表情,郜正信神色抑郁:“朕一直希望母后和朕可以开开心心,和和美美,父皇只是一个摆设,可现在呢?”
“母后,你为何总是要与父皇斗来斗去?争的是什么?我是父皇的儿子啊!血浓于水!”
太后别开了视线,不想与郜正信再继续争辩下去。
郜正信只道:“朕今日前来处置母后,还希望母后不要心里存在怨恨!这都是母后应该受的!”
然后,郜正信转身朝外走去,太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郜正信离开身影:“你,你站住!”
郜正信没有顿住脚步,朝外走去,对旁边侯着的宫人吩咐:“盯着太后抄写佛经为太上皇祈福,罚抄一千遍!”
太后没有跟上去,但郜正信所说的话,她听了个清楚,一千遍!
太后瞪大了眼睛:“皇上,你,一千遍!你,站住!”
但是郜正信根本不愿意停顿一下脚步,继续朝前走的飞快。
太后被气的不轻,想走出去,可宫人却是在旁边开口说:“太后,皇上的话一旦说出了自然是不愿意收回的,你现在还是先抄写吧!”
太后瞪了一眼说话的宫人:“废物!”
郜正信离开,本来想体罚,可太上皇现在还没有死,暂时让太后抄写经书,只要太上皇真的死了,或许他才可以狠下心,狠狠的处置太后吧。
不少人盯着郜正信的动静,只是郜正信就是这般不愿意处置人,不少人觉得失望。
早朝上有人启奏:“皇上,后宫不可一日无后,太上皇现在状况危险,若是立一位皇后,或许还能给太上皇冲冲喜!”
所以立皇后是必须的事情,还能给太上皇冲喜,就更加有必要了!
只是之前的皇后是水氏,让皇子有水氏皇族的血统,天下人都满意,可皇后死了,再立一位皇后,还需要在水氏中挑选吧?
“诸位觉得骊嫔如何?”
“皇上,骊嫔入宫半年之久,一直未曾怀有龙嗣,若是抬高一位嫔妃做皇后,只怕有些不妥,而且后宫嫔妃稀缺,应当广纳嫔妃才是!”
郜正信皱着眉,后宫只有一个骊嫔一个皇后,虽然二人不内斗,可后宫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停歇过,若是这次广纳妃嫔,后宫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他还要不要清闲日子了?
郜正信深深皱着眉:“不妥。”
直接否决,并不愿意采纳。
说话之人乖乖闭嘴。
郜正信看了一眼南黎辰:“元帅夫人给朕选的这位骊嫔,德才兼备,贤良淑德,很符合朕的心意,若是要充实后宫,元帅夫人完全可以助朕一臂之力!”
南黎辰并不想让戈刀刀卷入其中:“皇上,夫人她病痛缠身,只怕难以担当重任了!”
选妃子这种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担任呢,可偏偏南黎辰要拒绝。
“皇上,广纳嫔妃,理应交由户部!”
郜正信皱了皱眉:“如此,也罢!”
南黎辰从皇宫离开,回了元帅府,戈刀刀这些天总是没有精神,身子明明肥胖,可身体却虚弱无力。
每每看到镜子,戈刀刀都觉得有些陌生。
她看向身边的南黎辰玩笑道:“如果我和你分开了一段时间,或许我还会变样,到时候指不定你会认不出我,我应不应该在脸上写上戈刀刀三个字?”
南黎辰轻笑一声:“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戈刀刀愕然:“我可不相信,化成灰后,大家都是一个样,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南黎辰将戈刀刀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若是等你不在了,我就带着星月劫富济贫,让她做侠女。”
“嗯,可是不管如何,你都不要忘记,同一时间,同时做一件事情,这样就仿佛,我们在一起看月亮。”
二人就等同于还是在一起了。
“不会忘。”
皇宫内,太后抄写经书,一开始还好,字迹工整,可是到了后来,手开始泛酸,脖子开始泛酸,她屁股也坐疼了,腰部也不舒服。
她丢了手中的毛笔,对外面唤道:“来人!”
“太后有何吩咐?”
宫人走来,太后看了一眼:“帮本宫抄!”
宫人一脸为难:“奴婢不识字!”
太后的脸色沉了沉:“废物!滚!”
宫女退下后,太后实在是写不下去了,起身朝外走去。
宫人跟在太后的身边,开口叮嘱:“太后,皇上说,你没有抄写完经书不得出慈宁宫!”
太后狠狠瞪了宫人一眼:“那太上皇呢?如何了?”
“太上皇目前还在昏迷当中,听说情况不乐观!”
太后攥着拳头,恼怒不已。
太上皇若是一直躺着昏迷着,是不是代表她抄写不完一千遍,就要一直待在着慈宁宫,哪里都去不了?
宁寿宫内,骊嫔的身影出现在了内室,她看了一眼太上皇,太上皇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她问道:“太医说,太上皇是不是没救了?”
“是。
“可怜的父皇……”
她拿出了一瓶药水,眸光诡异。
一旁的宫人疑惑问道:“骊嫔这是?”
骊嫔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嫔妃,可后宫之中也就只有她一个妃子,且唯一的皇子就让她养着,未来即便不是皇后,可也可能是太后啊!
所以对骊嫔的态度,非常恭敬。
骊嫔看向说话的宫人:“不管看见了什么,只要流传出去了一个字,我一定让你人头落地!”
一向亲和的骊嫔,宫人没想到此时会这般严厉的说话,宫人低垂下头,一脸委屈。
骊嫔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太上皇的身上,随即伸手捏住了太上皇的嘴巴,将手中药瓶中的药水灌了进去。
宫人吓的跪倒在地。
骊嫔开口道:“不用多久,太上皇就会苏醒过来,到时候你就告诉太上皇,现在的太后没有得到任何处罚,在宫中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然后骊嫔抬步离开。
宫人一脸狐疑,难道给太上皇服用的不是什么毒药么?
为何还会有醒过来的机会……
宫人疑惑的看着骊嫔离开,果然,与骊嫔所说完全一致,没有多久,太上皇清醒过来了。
太监一脸欣喜:“太上皇你醒来了!”
太上皇眼神中满是迷茫,他眉头紧紧皱着,为何这么痛?
他开口询问:“毒,毒解了吗?”
现在又是什么时辰了?为何解毒了还这么痛呢?
“太上皇放心,毒已经解了,只不过你胸口还有伤,需要好好养着,太上皇稍等,奴才去传太医。”
太医匆匆赶来,太上皇这么快清醒过来,所有人都意外,这是太上皇被上天保佑了?
一众太医争论着去开药,把脉结束后,让太上皇好好养身体,各自退下了。
太上皇看着身边的太监,问道:“孤中毒,那歌姬怎么处置的?”
“歌姬潜逃中,没有抓住人……”
一个歌姬与他无怨无仇,没有道理杀他,而且一个歌姬如何在皇宫这么森严的地方随意出入?
一定是有人暗中帮助。
而且这个人实力不小!
太上皇微微眯着眼睛:“难道没人觉得是太后所为么?”
他声音虚弱,可眼神却是带着浓浓的恨意。
宫人摇头:“太后听说在慈宁宫内甚少出来了,好似在为太上皇你抄写经书,祈求你能早日苏醒,这不太上皇就醒来了!一定是上天看见了太后的诚心!”
太上皇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一声,一定是太后所为,可偏偏郜正信没有处置太后!
这是不想为他这个做父亲的报仇吧!
太上皇恼怒不已,这个儿子,做了皇帝,根本没有将他当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