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匆忙赶到,戈刀刀躺在床榻上,捂着肚子:“疼,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生了?”
南黎辰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有妇人上前:“元帅,你请回避一下,这里不太方便你看!”
南黎辰虽然很想留下,但他没有经验,只能听他们的!
南黎辰看了戈刀刀一眼,开口安慰:“不要怕,府上人多,一定会照顾好你!”
之后南黎辰转身离开,而戈刀刀只觉得疼,太疼了。
“夫人不必紧张,让我们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一众人经验老道,即便遇见了这种情况依旧不慌不忙的模样,开始检查。
南黎辰在房间外面着急等待,府上的不少下人也因为这动静跟着凑了过来,都想看一看,戈刀刀是不是真的要生了。
府上大半夜的跟着热闹了起来,烛光更是照亮了整个府邸。
折腾到了快要天亮,接生婆们从房间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汗水、“元帅,夫人刚刚只是阵痛,并非真的要生了。”
南黎辰紧绷着的心,跟着松懈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不是生了更好,若是生了,他该多么紧张啊……
南黎辰在外面虽然什么都没有干,但光等待,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了。
一众人相继散去,南黎辰走回房间看戈刀刀。
戈刀刀的疼痛感觉已经消失,她对南黎辰笑着说:“虚惊一场,以为,这个沉重的包袱可以甩掉了,却原来还需要些时日呢。”
“嗯,不要紧,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的!”
戈刀刀低低笑着:“哪里一样了,早一天,那你就多当爹一天!”
戈刀刀非常期待,南黎辰在看见那胎儿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南黎辰和戈刀刀没有再休息,现在天已经即将亮了。
二人起床,准备吃早饭。
南黎辰给戈刀刀亲自喂饭,戈刀刀有些不适应,而且旁边还有不少的下人侯着,这就更加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戈刀刀脸颊通红,南黎辰坚持着将手中的饭勺往戈刀刀的面前凑去:“吃吧。”
戈刀刀张口咬了一口,心里的感觉无比甜润。
她笑眯了眼睛,幸福的开口说:“表现不错,若是我生了,你也还要这样喂我!”
到了下午的时间,南黎辰被郜正信召到皇宫去,戈刀刀只能让南黎辰前去忙事情了。
她郁闷的坐在凉亭内,看着池水中欢快游动的鱼儿。
皇宫,南书房内。
太后、太上皇已经在南书房内等候,南黎辰到来,他扫了一眼在场众人,行礼:“见过皇上,太上皇,太后。”
“元帅请坐吧,今日传你来,是为了京城中关于王府被灭一案。”
南黎辰没有扭捏,朝着旁边坐下。
太后与太上皇神色各异,皆没有说话,南黎辰坐在一旁,宫人端上了茶水以及糕点。
郜正信小小的身躯坐在主座上,看着在场三人:“今日朕没有叫来大理寺的人,因为朕想听实话。”
不然大理寺的人听见了什么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但现在在场的人都是自己人?
想要改变什么口风还是可以的!
“皇上,昨日你母后前去寻了孤,她将事情已经全部坦白了,是她,是她谋害了王府一众人命!”
郜正信看向太后,太后只默默的擦着眼泪,感受到了郜正信的目光,才开口说:“本宫冤枉,本宫前去是质问他,为何要纵火。”
说着她哀戚的看向了太上皇,眼里全然是埋怨:“我知晓,在你眼里,我永远都不是那个得宠的女人,就连皇上,你也跟着嫌弃。”
她擦着眼泪,将一个弱者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我质问你,为何纵火,你却还想着掐死我,若不是旁边有侍卫及时出手,只怕,我已经死了。”
说着她哀叹一声,觉得极其难过。
郜正信皱着眉,目光森寒的看着太上皇:“父皇,你可有什么要狡辩的?”
“当然有!事实并非她阐述的那样,她来是与我说,王府的人都是她杀的!不然孤怎么会出口骂她毒妇,孤怎么会失控的想要杀人?”
还不是因为太后激怒了他?
二人言辞并不一致,郜正信也不着急,只慢悠悠地问道:“那么,你们可有人证在?”
“当时太后让人全部回避了!”太上皇不悦的看了太后一眼,那眼神是在看一个令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女人……
太后没有纠结,只委屈的开口辩解:“本宫要与他谈论的,可是关乎皇家丑闻,如何让别人听得?”
二人各持一词,郜正信看向了南黎辰:“不知道元帅你,选择相信谁?”
南黎辰目光坦然,好似觉得这一切与他关系并不大,他并没有太大的兴致。
“皇上,那些抓住的带刀侍卫是杀害王府一干人等的人证,那些人除了听命于皇上你,皇上应该清楚知晓,他们还听从谁的!”
所以这件事情不需要再继续多审问什么,直接就可以定罪。
太后看着南黎辰,嘴角泛着一丝冷意:“那些人,本宫不过是让他们早早前来支援元帅搜查对元帅夫人下毒之人,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听从了他人的命令前去刺杀王府的人!你敢说不是你为了报复太上皇所以才那样做的吗?还想嫁祸在本宫身上?”
太后一脸的气愤,好似她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点掺假。
南黎辰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太后反咬他?
郜正信的目光也同样直勾勾的看着南黎辰,等着南黎辰好好的解释一番呢。
南黎辰虽然被太后所指有罪,但并不慌张,只淡然说:“太上皇被控制住自由,并且下毒谋害刀刀一事,已经成为了定局,就算微臣什么都不做,太上皇也一样难辞其咎,微臣又何必多此一举,杀了他的所有子嗣?”
王府的人都死了,对于郜正信来说利益最大,对他南黎辰有什么好处?真的要报复,直接杀了太上皇不是更好?
“而且,微臣如何命令那些带刀侍卫?原本大理寺的人一直没有进展,若不是微臣指出是带刀侍卫所为,未必就会有线索,到现在都没有被侦破的可能,微臣何必搬石头自己的脚,将真凶抓出来绳之于法?”
南黎辰冷静的分析着,声音冰冷,带着不屑。
陷害他,还请将罪证安排的更加具有说服力一点。
郜正信看着太后:“元帅所说具具有力,母后,你为何肯定是元帅所为?”
“因为元帅要咬本宫,本宫自然反唇相讥。”
郜正信又看向了太上皇:“父皇,你觉得凶手究竟会是母后还是元帅?”
刚刚太上皇已经清楚指明,太后早就自己承认了,但郜正信现在还来询问!
太上皇皱着眉回应:“皇上,刚刚孤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一切都是太后所为!还请皇上不要因为她是你母后,你就选择轻饶了她!”
太后与太上皇关系本来就不和,但是这次是真的就起了矛盾,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郜正信叹息一声,“母后,事到如今,朕也希望母后你能够从实招来,而不是一再的想着欺骗朕,隐瞒事实,从前你我虽然不得宠,生活拮据,但你我从不会有彼此隐瞒的话。”
郜正信现在觉得身为皇帝一点都不好,亲人一个个变的太过陌生,亲人可以成为最凶狠的人,可以如仇敌一样,想着要了对方的命。
太后一脸悲痛:“皇上,本宫已经说了,可你不信!”
她叹息着转移了视线,不想再与郜正信多说什么了。
太上皇坚持自己的话,南黎辰也坚持自己的立场,郜正信深吸一口气,“来,将抓获的带刀侍卫都给带进来!”
带刀侍卫被带着朝殿内而来,他们低垂着头,身上衣服整洁干净,显然并没有受过刑法。
二人跪了下去,郜正信看着二人:“你们受谁指使?”
二人跪在地上,有些惶恐:“回,回皇上,是……”
他们将视线转移,落在了南黎辰的身上,然后迅速低垂下头:“是,是太后!”
只是刚刚他们看向南黎辰的眼神,分明是在表达,是受南黎辰所指使,只是碍于南黎辰的权威,并不敢指证是南黎辰,反指向了太后!
南黎辰即便是被陷害,但依旧没有着急,只不屑的勾着唇,神色冰冷。
太后却是开始委屈的开口了:“皇上,皇上,他们真的是在冤枉本宫,本宫怎么会那么恶毒……”
太上皇也跟着皱眉开口:“皇上,一切都是这个毒妇!是她下的命令!”
但郜正信却愈发迟疑了。
有罪的是在场三人,选择相信太后还是选择相信南黎辰?
“父皇,你派人纵火是真,你派人下毒谋害姐姐是真,这两样罪责你难辞其咎!”
郜正信看着太上皇,惧怕?
不,对太上皇早就没有了丝毫的惧意!
太上皇愣愣的看着郜正信,怎么觉得郜正信这是要给他降罪了呢?
太上皇脸色变的非常精彩:“皇上,孤承认以上两罪都是孤所为,但孤绝对没有撒谎,太后就是那谋害王府数百条人命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