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皇后明白，只要她回宫，沉儿就有了自己这个靠山，还有思家这个强有力的支持，就不会举步维艰。
慕凌天捧着她的脸，“映雪，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一再地使小性子。就算你不愿跟朕回去，朕也要把你绑回去。”
她默然不语。
“你究竟在想什么，跟朕说说。”
“我在天潢书院二十年，你没怀疑过我……有别的男人吗？”思皇后摸摸鼻子，偏过头。
“难道你和沈院长有私情？”慕凌天一本正经地猜测。
“你瞎说什么？”她气恼地打他，“沈院长德高望重，我怎么可能跟他……”
“那不就行了？你不是在地下石室看管夜狂吗？日夜跟夜狂和沈院长在一起，难道还有别的男人？”
“你不疑心吗？”
“你希望朕疑心你？”
“……”
“朕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配当你的夫君吗？”
“你的意思是……”思皇后好笑地睨他。
“朕足够优秀，在你心里独一无二，你瞧不上别的男子。”慕凌天又捏她莹白的脸蛋。
她容光素雅，却清滟如雪，在日光之下仿若透明。
他不知如何形容她的美，虽然时隔二十年，但是，他觉得现在的她，褪去青春少艾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撩入的风韵，让人欲罢不能。
“现在是宫外，回宫后，无论是朝堂还是后宫，会有不少流言蜚语，甚至会有人攻讦我。”思皇后淡淡道，“说的人多了，你自然会疑心我。你是九五之尊，这根刺卡在咽喉，永远拔不出来。”
“你就这么不信朕吗？”慕凌天皱眉。
“……”她的确不相信他，而且他还是皇帝。
“你想多了，朕没有疑心你。”他的指腹摩挲她的雪腮，“你肤白胜雪，是常年不见日光的那种苍白，可见你十年如一日地待在地下石室，没有跟旁人接触。”
“嗯。”
“朕一靠近你，或是碰触你，你就脸红，跟个小姑娘似的。”慕凌天低沉的声线含着愉悦，“种种迹象表明，这二十年，你清心寡欲，跟个苦行僧似的。”
“……”思皇后愕然，原来他把自己看了个透彻。
他捏着她的下巴，“你害羞的模样，让朕着迷，比我们大婚前后的时候，还要着迷。”
她听出话外之音，耳珠瞬间红了，“我回去了。”
慕凌天把她捞回来，紧紧地抱住她，“还要拒绝朕吗？”
“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说。”
“不许再纳新人。”
“那要看你是不是能满足朕。”他意有所指地挑眉。
“你怎么这么讨厌！”
慕凌天含住她的柔唇，把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
思皇后没了顾忌，瞬间沉陷在他的狂热里……
……
这日黄昏，墨兰骨回到住处，一个下属来报，说有个姑娘要见她。
姑娘？
难道是阮楚楚？
她立刻前去，果然看见阮楚楚。
夜狂死了之后，她就放了阮楚楚。
阮楚楚的眉目间有几分落寞，欲言又止。
“你还想在书院学习吗？”墨兰骨拉她的手，亲热地问。
“我还不知道……”阮楚楚低头，自卑的神色一览无遗。
“你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在书院学习。若你有更好的去处，也可以。”
“我会好好想想。”
“你还会回都督府吗？你娘呢？”
“我娘死了……”
“怎么回事？”墨兰骨震惊不小。
“我回去才知道，父亲杀了我娘……应该是父亲吸了我娘的精元……”阮楚楚的眼圈红了，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
“夜狂竟然连你娘也……”墨兰骨尽力宽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父亲为了尽快恢复内功，要吸很多人的精元，吩咐我娘去抓人。起初我娘抓了几个，可是我娘觉得这太造孽了，就敷衍说抓不到人。”阮楚楚哽咽道，“父亲应该是一怒之下就吸了我娘的精元吧……”
“对你娘来说，或许这是好事，从此解脱了，不是吗？”
“从今往后，我就只有一个人了。”阮楚楚吸吸鼻子，哀婉凄伤，“倘若我和我娘不帮夜狂，我娘就不会死，院长也不会死……”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要往前看，你还有阮都督这个父亲呐。他对你这么好，你应该好好报答他，是不是？”
“爹爹不知道这些事……你说得对，我应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阮楚楚拭去泪水，从衣襟里取出两本小册子，递到她手里，“这两本书还是还给你吧。”
墨兰骨惊喜地笑，“太好了！楚楚，谢谢你。”
阮楚楚苦涩道：“父亲把书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不过我找到了。这两本册子的确不能落在那些野心勃勃之人的手里，还是交给你处置比较好。”
“楚楚，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若你想我了，可以来龙都找我，我带你吃遍、玩遍龙都。”
“你可不能食言。”
“要不，你跟我去龙都？我给你介绍皇子、名门公子……”
“我才不伺候那些一身臭脾气的大老爷们，一个人也挺好的呀……”
……
墨兰骨琢磨又琢磨，最终决定，把书交给思皇后。
她把思皇后拉到寝房，关了门。
思皇后含笑打趣：“小骨，有秘密跟我说？”
墨兰骨点头。
“你有了？”思皇后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惊喜连连。
“母亲，你怎么为老不尊呢？”墨兰骨窘迫地撅嘴。
“你竟敢说我老？我才十八岁呢，怎么就老了呢？”
“好好好，母亲跟我一样，青春少艾，正当妙龄。”
“跟你说笑的，什么事？”思皇后言归正状。
“这两本小册子，我不知道如何处置。”墨兰骨把书递给她。
“《神机谱》。”思皇后也很惊喜。
“对了，还有一本。”墨兰骨把第三本一起给她。
“男人都野心勃勃，不能把《神机谱》交给陛下，沉儿也不行。”
“母亲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
“日后沉儿继承大统，心性如何，不好说。但我不能留下后患。”
“母亲决定毁了《神机谱》？”墨兰骨猜测道。
“毁掉《神机谱》是最直接的法子。”思皇后郑重地问，“你赞成吗？”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毁掉书可以免去不少血雨腥风，从此天下可以太平一段时间。”
“既然你赞成，那就烧掉吧。”
墨兰骨取来火盆，打火点燃。
咚咚咚！
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