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皇后忍无可忍,气恼地瞪慕凌天,“注意场合!”
慕凌天语声低哑,“朕不怪你二十年前私自离宫,不怪你抛下朕与太子二十年,还亲自来找你,你还要朕怎样?”
“你可以怪我、恨我,我没意见。”她窘迫地缩缩脖子,他的呼吸怎么那么烫?
“看见你,朕就不舍得怪你。”他再度搂住她,在她耳边嗅了嗅,“还是跟以前一样,朕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身上的味道。”
“你儿子生死未卜,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思映雪推不开他,无可奈何。
“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你!”她气得没脾气了,恨恨地瞪他。
“这二十年,你一直在天潢书院?”慕凌天猜测道,“你私自离宫,跟夜狂有关?”
“这节骨眼,你能不能闭嘴?”思皇后没好气道。
“……”他的嘴角抽了抽,她离宫二十年,心野了,脾气也大了。
萧兰骨为慕渊沉他们的激战而揪心,默默地祈祷。
突然,慕渊沉、慕澜凤等人掉下来,吐了不少血,伤势更重了。
她大吃一惊,忍不住飞奔过去。
思皇后、沈院长对视一眼,突然飞身掠起,朝夜狂攻击。
“映雪,你千万当心!”
慕凌天心惊肉跳地喊道。
萧兰骨为慕渊沉擦去鲜血,心痛得不知如何摆弄他。
以往,她看见的他都是所向披靡,碾压一切,她知道他不会受伤。可是现在,她心慌得不知所措,他的伤到底有多重?
慕澜凤、楚玉珩的情况差不多。
“丫头,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本王……本王也伤得很重……”楚玉珩苦逼地求怜爱。
“你还会开玩笑,怎么会有事?”萧兰骨哭笑不得。
“本王伤得比他重……丫头,本王起不来了,你过来扶本王……”他恳求道。
“……”她不搭理他,搀扶着慕渊沉退到一旁。
慕澜凤拍拍楚玉珩,自行走过去。
楚玉珩缓慢地走着,“丫头,你太让本王伤心了……”
看见慕凌天,慕渊沉和慕澜凤不约而同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慕凌天道:“这是宫外,无须多礼,你们先歇着。”
“父皇怎么来了?”慕澜凤面色苍白,轻咳两声。
“朕收到飞鹰的飞鸽传书,得知夜狂真在书院,便赶来了。”慕凌天的脸庞流露出几分慈父的关心,“你们伤势如何?”
“无碍。”慕渊沉淡淡道,“父皇见到母后了?”
“见到了。”慕凌天也搞不懂自己。
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在见到映雪的第一眼,只想亲近她,重温旧梦。
那些怨、那些恨,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他不会轻易地原谅她。
慕澜凤焦虑道:“父皇不该来,夜狂野心勃勃,妄图控制整个天下。他恢复了五六成内功,无人是他的对手。儿臣担心父皇遭遇不测……”
慕渊沉也道:“三皇弟说得对,父皇尽快离开这儿。”
“朕是真龙天子,晾他也不敢对朕下手。”慕凌天的语气霸气而不屑,不过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怕的,毕竟当年他亲眼见识过夜狂的本事。
“父皇,这不是儿戏。”慕澜凤苦口婆心地劝道。
“护送父皇北上回京。”慕渊沉吩咐慕凌天带来的护卫。
“你们也敢做朕的主?”慕凌天怒哼,“朕心意已决,不必再说。”
慕渊沉和慕澜凤看向对方,父皇不肯离去,必定是因为夜狂。
难道还能把打晕带走吗?
萧兰骨紧张地望着“战场”,沈院长、思皇后和夜狂的对决,是另一种画风。
半空烟雾缭绕,根本看不见人,也不知战况如何。时不时地有类似剑气的银光,似流星袭出。
沈院长拖住夜狂,拼了全力。
而思皇后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不知什么材质做的短剑,她用短剑划伤手心,剑刃染了她的血,尔后,她举起短剑念叨了几句。
短剑追风逐月地袭出,半途突然变长,直刺夜狂的后背心。
夜狂察觉到了,但根本不在乎。
长剑刺入血肉之躯,他可以用内功逼出去,再简单不过。
可是,为什么逼不出去?
那剑尖反而渐渐刺入他的身躯,还发出吱吱的声响。
脏腑剧痛,夜狂狂性大发,乌发掠起,眼睛涌出血色。
这种感觉很陌生。
难道是那臭老头的宝剑?
那宝剑是历任神机殿殿长大人的信物,传闻可以破了本门的内功心法。
阴门老诡这个臭老头太偏心,竟然把宝剑传给师妹!
只要宝剑沾染殿长大人嫡传弟子的血,就可以发挥巨大的能量!
夜狂仰天狂笑,“谁也伤不了本尊!”
他随手一拍,一团黑烟击中沈院长。
沈院长本就受了重伤,再受这一击,直接坠落在地,喷出鲜血。
夜狂突然出现在思皇后面前,扼住她的咽喉,“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本尊吗?”
“你不死……也要废……”思皇后窒息了,眼前浮现无数星星。
“你找死!”他暴怒,睚眦欲裂。
她无力挣扎,感觉这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
突然,不知何处射来的一支短箭,无声无息地刺入他的后颈。
那种难以言表的痛,让他很难受。
他拔出短箭扔了,而思皇后趁此良机攻击他,逃出他的魔爪,掉落在地。
众人已经把沈院长抬到一旁。
看见思皇后受了重伤,萧兰骨和慕渊沉立即飞奔过去。
“母亲,你怎样?”他们焦虑地问。
“还死不了……”思皇后气若游丝道。
慕凌天一把推开他们,把她抱在怀里,“朕不准你死!听见没?”
慕渊沉惊异不已,父皇对母后……还有感情?
“你永远这么霸道……”她的眼眸闭了闭,倦怠得似乎要永远睡过去。
“你敢死,朕就把你儿子杀了!”慕凌天冷酷地威胁。
“你……”思皇后气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沉儿也是你儿子……你怎么可以……”
“朕不管,朕要你活着!”
“我是被你气死的……”
慕凌天忽然抱紧她,死紧死紧的。
慕渊沉劝道:“母亲受了重伤,父皇你不要抱得这么紧。”
慕凌天瞪儿子一眼,亲亲她的脸颊,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