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杀人。杨雪芙冷笑,你看,我带人来给你送被子的。
她会这么好心?
虽然我很恨你,不过呢,只要你把阿煜让给我,前尘往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杨雪芙慢慢道,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三步并两步,走到沐落浅面前,将被子往她身上一扔。很不客气。
你怎么做事的,要善待皇妃呀,怎么能这么粗鲁呢。杨雪芙呵斥道。
佣人低头说了声‘是’,又立刻捡起被子的一角,不过这一次,她直接拿起被子,往沐落浅的脸上盖去。
唔——
那一刻,简直被被子唔地窒息,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沐落浅挣扎着,难道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这未免也太冤枉了吧?
见她被折腾地够呛,杨雪芙才觉得稍微解了点气,轻蔑地笑出声,行了行了,皇妃也体会到了咱们的温柔待遇,放了她吧。
这叫温柔待遇?
离开被子后,沐落浅不断咳嗽,脸顿时憋红。
沐落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随时可以弄死你,来人,带她出去!杨雪芙一声令下,外面顿时涌进来几名黑衣人。
他们将沐落浅的双眼蒙住,嘴巴也再次贴上封条,将她从凳子上解开,压着出了地下室。
凌晨的外面很寂静,除了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压着她的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多余的声音。
腰际抵着一把尖刀,明显刺破了她的衣服,快要捅进肉里。
她神经紧绷着,一声都不敢出。
她记着经过路的周围状况,拐了两个弯,脚下走过鹅软石路,当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时,她顿时皱眉。
有鹅软石的小路,有假山流水。难道是一个中式建筑的地方?
没等她想清楚,便被塞进了一辆车里。
车子慢慢开走,在整个夜里,声音异常刺耳。
杨雪芙拿出手机,给尉迟煜发了条短信。
xx废弃工厂门口,必须一个人来,否则撕票!
她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还有三个小时,五点天基本就蒙蒙亮,她要在这之前,把事情办好。
给尉迟墨发了一个‘一切就绪’的短信后,她立即关机,把sim卡直接丢向了窗外。
卡片碰倒玻璃发出刮裂的声音,随后声音缥缈无声。
沐落浅静静地听着车窗外的每一个声音,直到耳边听到‘轰隆轰隆’熟悉的声音。
她凝神了好久,才回忆起这声音——飞机的声音。
由于全城戒严,到处都设了关卡,有警察查车。
他们的车绕了许多的小巷子,才到达了目的地。
要把沐落浅运出城,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借助徐为民的力量。
一片空旷的场地,到处都是破旧的厂房。
在厂房的楼道里以及天台上,潜伏了许多尉迟墨的杀手。
而尉迟墨,则是站在中心厂房楼里,手拿着望远镜观望。
望远镜里,闯入了一辆面包车,接着,沐落浅被人推了出来,两名杀手麻利地托着她,将她捆绑到一根铁柱上。
杨雪芙对着楼上比了个手势,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空旷的场地上等待。
只要尉迟煜按照要求一个人前来,那么他必死无疑。
现在唯一要赌的,就是沐落浅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在这一晚,白金宫的徐首相,秘密调动了全城兵力,动用了他的最高军事权力,将帝都的防卫全新洗牌。
杨雪芙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防卫换岗的时间,也是和尉迟煜约定的时间。
成败,也就在今夜了。
虽然他们的部署很仓促,几乎只在一周完成,但这个计划,他们酝酿了五年。
德顺宫里,尉迟煜始终无法入眠,直到短信将他惊醒。
阿生忙碌了一晚上也不见回来,可是他没有时间再等了。
穿好鞋,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发现阿兰和阿巧就等在门外。
陛下,您要去哪里?
对方来消息了。尉迟煜把手机竖起,拿给她们看。
这怎么行?陛下您不能一个人去,这是明知有虎,偏向虎山行。阿兰伸手阻拦。
不如这事咱们和上议院先商量商量吧?军政大权在首相手中,咱们是否请他帮忙,调拨军队协助?阿巧最了解尉迟墨,既然是尉迟墨绑了人,那绝对不是普通人绑架这么简单。
她知道尉迟墨要的是什么,武装政变!他手底下有多少军力,现在根本无法计量。
没时间了,你们去找明浩和付以书,把他们请到德顺宫来,阿生的情报直接向他们两个汇报,你们一切听从他们两个的指示。尉迟煜冷声吩咐完,便急匆匆地离开。
可是陛下阿兰和阿巧欲追去,可是尉迟煜早已消失不见。
武装政变,在一些动乱的国家倒是经常听到,可在他们华国这样太平盛世的国家,从未发生。
难道,她们真的要经历一次么?
咱们快通知两位少爷吧!事不宜迟!
阿兰和阿巧两姐妹四目相对,目光坚定,两人分两头,给明浩和付以书打电话。
暗夜王国经过多年的精英,训练出了自己的一批精干力量。
他们的人调动起来最快。
将秦墨玉和夏大果交给他两人,尉迟煜也是最放心的。
寂静的场地,除了杨雪芙一根一根地抽着烟外,周遭的人都一动不动。
直到一辆车子刺耳的声音闯入,才让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见一辆银色的su开了进来,车子在原地转了个圈后停下,车门被人推开,一身皮夹克长靴,腰际别着两把枪的男人走下。
他刚下车的瞬间,旁边埋伏的力量便冲上前,拿枪口瞄准了他。
十几把枪口,他已经入了虎穴。
然而他很震惊,先目视了杨雪芙的方向,最后把视线落在那个被捆绑在铁柱上的人。
浅浅,我来了。他声音很响亮,也很平静。
唔唔。沐落浅没办法开口,只能不断地扭动。
她动静太大,身后的一把枪立即对上了她的太阳穴。
三殿下,好久不见呀。哦,不对,现在应该喊您陛下。杨雪芙掐掉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踩了踩,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
尉迟煜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森冷地落在那个拿枪抵着沐落浅头的人,试图拔下腰际的枪,将他击毙。
陛下,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里埋伏地全是我们的人。杨雪芙‘好心’提醒。
尉迟煜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们放了她,其他的事,我都答应!
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你和她的命,都在我手上。把枪放下!
唔唔。听到杨雪芙这话,沐落浅激动地拼命摇头。
杨雪芙不耐烦了,直接从身边的杀手手里拔出小刀,抵在沐落浅的脖子上。
把枪丢了,不然我立即隔断她的脖子!她面目狰狞地吼道。
别伤她,我把枪放下!尉迟煜敛目皱眉,双手同时拔掉身上的枪,往旁边地上一丢。
很好。杨雪芙满意地点头,做了个手势。
旁边的杀手两人立刻将他反手扣住,将枪抵在了他的头上。
有人拿来了一本明黄色的小本,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退位诏书,签了吧。杨雪芙冰冷的眸子里带着寒光,冷森森地看着尉迟煜那张俊俏的脸。
曾经,她对他痴迷,为他宁可付出所有。
现在,对他,只有恨意。
她要亲眼看着他倒霉,看着他可怜兮兮地后悔,后悔当初没选择自己!
我签字可以,你们先放了她。尉迟煜没有丝毫忌惮,反倒更加坚廷。
杨雪芙知道,逼他就范不是件容易得事,但她自有自己的办法。
她忽然转身,拿枪对准了沐落浅的腿,打算先来一枪,看他还犹不犹豫!
只是她的枪还没发出子弹,天空中已传来另一声枪响,直接朝她的手臂开去。
砰——
杨雪芙顿时花容失色,手里的枪落在地上,手臂上顿时淌血,染红了衣服。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尉迟墨已带着人从废弃楼里走下。
他吹了吹还冒烟的枪口,妖娆的眉头紧挑。
雪芙,你太不听话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的人,你一根手指头都不能碰,你伤她一根手指,我让你断一根手臂。他笑着说的,可是却带着满满的杀机和残忍。
杨雪芙疼地咬牙,又不敢看自己那带着枪眼的手,一时没撑住,晕了过去。
她重重栽倒在地上。
尉迟墨冷漠地瞧了一眼,吩咐道:把她关起来,找医生给她看伤。
是!两名杀手立即把她拖上了面包车开走。
尉迟墨邪邪笑着,看着不远处被枪口包围的尉迟墨,此刻心情大好。
他撕掉沐落浅嘴上的封条,拆掉了她眼睛上的蒙布,媚骨的声音传入她耳边。
宝贝,让你受罪了,现在,就让你亲眼看看他是怎么被我折磨死的吧?
你!你混蛋!王八蛋!你放了他!沐落浅咆哮着。
可是这一句句骂声,丝毫不能让尉迟墨回心转意,反倒是激怒了他。
呸!沐落浅往他脸上直接吐口水,尉迟墨擦了一把,眼里顿时满是阴狠。
他难得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但也不是说,他会让这个女人骑到自己头上。
他一把抓住了沐落浅的头发,往后狠狠拉着。
沐落浅只觉得头皮快要从头上掉下去。
尉迟煜,你这个傻蛋!谁让你来的,你明明知道这个杀人魔回来了!你胳膊上的伤不就是他给你的警告么?你忘了他怎么在国会大厦杀人,制造的711事件么?你不该来!不该来的!沐落浅疼地眼泪直冒出来,却还声嘶力竭地吼着。
和她不同,尉迟煜脸上却浮着浅笑。
蠢女人,我是你男人,你有危险,我怎么能不来呢。你放心,儿子和妈我都安顿好了,就算咱们今天去了,也不用为他们担心。
呜呜,傻瓜。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你死,你为什么要来整张小脸都被泪水浸湿,沐落浅拼命地哭着。
尉迟墨看着这一幕,却无比烦躁,呵!真是恩爱的一对啊,不过宝贝,你放心,见阎王的,只有他一个。哦,不对,如果他答应签下诏书,我可以考虑放了他。
尉迟墨的手猛然送了,沐落浅的秀发顿时乱糟糟地散落下来,头发碰倒泪水,直接沾湿在脸上。将她玲珑的小脸遮挡去大半。
签字可以,你先放了她,让她上我的车,她走了之后,我立马签字。尉迟煜不依不挠,非常坚定。
尉迟墨的耐性被磨到了极限,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所剩的时间不多,越是折腾,成功的希望就越渺茫。
反正整个帝都现在都是他的人控制了,就算把沐落浅放虎归山,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把人追回来!
行,就依你。尉迟墨勾起嘴角,凑到沐落浅的耳边,亲吻了她脸颊一下,宝贝,咱们很快就会见的,去吧。
沐落浅却摇着头,一步步朝尉迟煜走去。
她打算和尉迟煜站到统一战线,和他一起面对那些枪口。
她大步跑着,直接冲进了尉迟煜的怀里,阿煜,我不走。
傻瓜,快上车,你开车打乱他们,我趁机上去。尉迟煜紧紧搂着她,小声道。
看着两人这样郎情妾意,尉迟墨心里顿时不爽,宝贝,你要不想走,就别怪我反悔啊。
尉迟墨鬼魅的声音传来。
尉迟煜推了她一把,快走!
沐落浅咬着牙,跑上了那辆su。钥匙就插在锁眼里,可是她根本就不会开车。
她拧了拧钥匙,发动车子,因为紧张,一时连离合器和刹车都分不清楚了。
不管了!她瞄准了尉迟墨,只能赌一把了,赌他不会杀自己!
她先踩住了左边,很幸运的事,左边是离合器,车子顿时加速,朝着前方开去。
那群将尉迟煜围住的杀手,顿时四处逃窜,有人掏枪想要对准她开枪,可是一想到刚才杨雪芙的下场,顿时都不敢动了,只能愣愣地看着那辆车在场地里横冲直撞。
甚至连尉迟墨,都只得往旁边躲闪。
不准开枪!尉迟墨紧皱着眉头,在和沐落浅隔着车子挡板玻璃四目相对的时候,却还是不忍心。
就在这时,在沐落浅踩住右边刹车的瞬间,尉迟煜拉开了车门,上了车,直接握住了方向盘。
浅浅,踩住离合器,走!
好!
短短的几秒时间,由不得她去短路,只觉得生命悬在一瞬之间。
尉迟煜跳上车来不及关车门,一条腿还被一名杀手扯住。
车子开得飞快,撞飞了场地的破铜烂铁,那名杀手没能抱住尉迟煜的腿,直接飞了出去。
看着车子逃开,所有的计划都付之东流,尉迟墨瞬间拿起了枪,对着那条即将收进去的腿开枪。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几乎把副驾驶的车门打成了筛子,而尉迟煜的腿,也不幸中了两枪。
阿煜,你怎么了?沐落浅紧张地不知所措,看着尉迟煜的双手扶着方向盘。
直到这个时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无用,就连开车都不会。
我没事。尉迟煜咬着牙,将那条伤腿挪了进来,副驾驶的门摇摇欲坠,撞到路边的墙壁后,直接掉落。
咱们现在去哪里?沐落浅丝毫没察觉到他已经受伤。
这个时候,她全部的注意力全在前方,他们要去的地方。
去附近的警察局或者尉迟煜看了看四周,这里离白金宫很近,去那。
好。沐落浅应着,我们要不要换位置?
没时间换了,就这样,你做我的腿。他的气息喘地厉害。
你做我的腿——
这句话似曾相似,她好想在哪里听过。
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一副画面,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可是那画面很快就消失了。
轰隆轰隆——
就在车子驶入小巷中的时候,忽然,耳边响起了巨大的声音。
沐落浅抬头,看着飞机低空飞过,顿时皱紧了眉头。
她握住了尉迟煜的手,阿煜,咱们不能去白金宫。
为什么?尉迟煜的腿部不断流淌着血液,他的唇泛白,可还要坚持最后的意识,开着车。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也听到了飞机飞过的声音,当时从被绑的地方出来时,我走过了鹅软石路,还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当时我以为那是假山流水的声音,现在我才想明白,那是喷泉的声音!
喷泉,白金宫的大门前,就有一座巨大的音乐喷泉。
而且绑架我,带我出来的人,是杨雪芙,她不是徐首相的养女么?我被尉迟墨绑到地下室,中间根本没有换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尉迟墨的藏身之处,就在白金宫,他只是事先带着人到了工厂部署,让杨雪芙随后把我带到。
沐落浅紧张地分析着,尉迟煜很认真地听着,你的意思是,首相已经和尉迟墨他们
嗯,咱们估计现在出不了城,岗哨的人肯定早就换了。
车子的速度慢了点,尉迟煜在走神,可是后面肯定有追兵。
看着尉迟煜这样苦恼的样子,沐落浅也跟着紧张,阿煜,怎么办?现在咱们该去哪里?
去汤山。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汤山就在城内,那边原本就没有岗哨守卫,收汤山的人也都是自己人。
好,就去那!沐落浅原本以为是要躲去汤山别墅。
直到车子上了高速,开进了汤山区。却没有朝墓园开,而是去往了山脚。
沐落浅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是要躲到师父那去。
也许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才会开着su来,底座高,即使是爬山破都没什么困难。
快接近小平房的时候,尉迟煜推了推沐落浅,去叫师父
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好,我这就去!车子熄了火,沐落浅赶紧推开门跳了下去,走到平方前重重敲门。
山脚下静悄悄一片,月亮也下山了,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车子又不敢亮灯。
哎呀,谁啊,这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啊。
这个地方,除了尉迟煜以及阿生知道外,只有秦墨玉来过,所以这大半夜谁来敲门,古老头比谁都清楚。
他吵吵嚷嚷地打开门,带着一身的慵懒,哟,是徒媳啊,这么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和臭小子睡觉,来找我老头子做什么呀。
古老头一直比比个不停,沐落浅喘了好久才能开口说话,师父,师父,大事不好,我们遇到人追杀了!
追杀古老头抚了抚额,这天下竟然还有人敢杀皇帝,不要命了啊,该不会是你做了对不起臭小子的事,被他派人追杀吧?
沐落浅简直哭笑不得,可最后,她还是哭了出来,师父,我真的没和你开玩笑。
哦,那臭小子呢。
他在那呢!沐落浅手一指。
外面太黑,古老头一瞅,发现黑漆漆地根本没人,他拿手电筒微微照了一下,看见不远处果然有一辆车。
赶紧走了过去,发现尉迟煜早就趴在了座位上,脚底下全是血。
天啊,阿煜,你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沐落浅看着他满腿的血,顿时难受地哭了起来。
徒媳别哭别哭,你赶紧把他抱回屋里去,这车我得先处理掉,开进湖里去。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受到了怎样的追杀,但是古老头很有经验。
他知道,这车子不经查,一查监控就能找到。
幸好汤山这附近除了墓园什么也没有,所以只有上高速那有监控,不特地去翻找,估计查不到。
好,那麻烦师父你了。沐落浅扛着早已昏迷的尉迟煜,却发现走一步都很困难。
可是她咬紧牙关,一定要把他带回去。
古老头上了车,开到附近的湖里,将车子沉下去后,才折回。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
小平房里,点着一盏不是很亮的灯,古老头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刀子和镊子。
麻药好像用完了,徒媳,你抱着臭小子,给他嘴里塞东西,只能先忍着了,我得赶紧把子弹取出来,不然他这条腿就该彻底废了。他的语气倒是平静,可是沐落浅,早就心疼地不行了。
没有麻药?那会痛死的!她挡住尉迟煜,就是不肯古老头下手。
死不了,你别让他咬到舌头,自己咬舌自尽就行。别墨迹啊,不然腿真废了啊。古老头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师父啊,这样狠心。
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了,此时此刻,只能
她找来干净的毛巾,塞进尉迟煜的嘴里,抱住他。
古老头将热水倒在脸盆里,拿刀子在酒精灯上烤了烤。
沐落浅抱紧尉迟煜,看着那把被烧灼的刀子直接插进了他受伤的肉里,刀尖一挑,绕了个圈,顿时,血水‘噗此噗此’地流了出来。
底下垫着的被单瞬间被染红,昏迷的人被痛地醒了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沐落浅,却紧紧地咬着牙,没有吭一声。
沐落浅看着心痛,只能抱着他,不断地哄着,阿煜,痛就喊出来。我在,我在,你要是痛,狠狠抓我也行。
尉迟煜的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古老头手脚麻利地动着刀子,嘴上一边嘀咕,你想帮他减轻痛苦?
恩恩,当然想!可是我该怎么做?我什么都帮不到。沐落浅紧张地哭。
古老头叹了口气,丫头终究是没见过什么杀人伤人的大场面,这种枪伤,他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受过多少。
男人在那啥那啥的时候容易兴奋,会减轻很多痛感,哦不对,女人也一样。
他这不是瞎扯么?尉迟煜在受刮刀子之苦,她还要当着外人的面,做那种事么?
师父我,我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