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经过这段时间在搬石块和劈柴的锻炼,磨出了他强健的臂力,对付它们算小事一桩。
“我来帮你。”莫回伸手欲拿另外一袋。
“别。它可比你还重呢。”他出言提醒,累了她,他可是会心疼的。
“我能提。”她坚持,他的力气比她的还小,她十分清楚。
“好。可以试试,但别逞强。”他放下手上的一袋树枝,任她努力。
因为他除了喜欢逗她之外,他还十分喜欢看她倔强的表情,她倔强的模样让人想扑上去狠狠地虐她一把。他知道,他十分变态,不过这变态的爱好,只针对她一个人,他倒也不觉得这心思有什么不对的。
细细的小手,与肥大的编织袋形成悬殊的对比。莫回试了试重量,是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小脸略带骄傲地看着章凌硕,仿佛在等待他的夸奖。
章凌硕略挑高眉,大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倾身吻上她微嘟的唇瓣。
这小女人,真是。
没有半分初识的冷淡影子,他爱死了她现在模样。
莫回眸子上浮起一层愉悦的水雾,脑子有些昏沉,她索性闭上眼睛专注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她的吻技还是如此糟糕,吻着就像搏斗,平时内敛的性子完全消失,横冲直撞地回吻他。章凌硕好笑地想着,不过他十分喜欢。
他睁眼,看她星眸半合,迷离的女人模样。
趁着她留恋他的吻,章凌硕伸手拎过她手上的编织袋,让一个小女人干粗活,不是他的风格。
他低骂一声,用坚强的毅志力让自己离开那柔软的唇瓣,否则他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在这荒山野岭要了她。
“章凌硕。”她低唤着,一脸迷惘到不知该怎么办的表情。
“走吧。”他的声音有几分喑哑,一只手并提着两个大袋子,伸手牵起她。
莫回的心里泛起一阵安心的情绪,仿佛他们现在要回的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家,一步一步踩着他厚实的脚印,心里越发温暖。
回到空地上,章凌硕将细小的树枝搭在一起,用打火打点燃,火苗旺起来的时候,才慢慢添粗壮经烧的树干。当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火堆也燃得十分旺盛。章凌硕挑了挑火星,让烟雾往另一个方向吹后,他从刚才背着的包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布,铺在柔软的草地上,然后席地而坐。
“猫儿,过来。”他轻拍了下他旁边的位置。
莫回依言坐下,伸手烤着火,火苗将两人的脸庞印出一遍明亮之色。
“这里真美。”莫回望了望墨蓝天际上的点点星光,还有几朵大白云,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的飘荡着。
“我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就在想这样的美景,有你陪着应该感觉会不错。”起了微风,周围树影婆娑,章凌硕将自己身上的运动外套脱下,披在莫回的身上,并仔细帮她拉好拉链。
他的话让她的心跳顿时变成轻快起来。
“我们晚餐要吃些什么呢?不会是反朴归真,猎野兔、野鸡来饱腹吧?”她问,用力深吸了他衣服上的温暖,和他清爽的气息。
“我很希望能在心仪的女人面前表现英勇、男人味十足,但是我想以我们刚才业余又响亮的脚步声,山里的动物们早就跑到只有它们自己才找得到的地方藏了。精明的商人,可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大的失误。喏,这是今晚的晚餐。”章凌硕从包里掏出一只处理好的新鲜土鸡和其他食材,所有的食物都是食物保鲜膜裹着。
“你早有预谋。”莫回用的是肯定句,不然他不会准备得这么充分。
“嗯哼!”他答得十分爽快。
“古人说过,君子远庖厨。我想,接下来的事情请容许我这个小女子待劳吧!”她接过他递过的食材。
“这是什么时期学的古语?初中还是高中?”章凌硕一时兴起。
这样的环境太容易让人放轻松,太容易让人随着脑海中散漫的思路闲聊,没有任何边际,什么都可以是话题。
“高一上学期,第十二课。”莫回想想后回答。
章凌硕心里微讶,一句普通的古语名言,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晰。
“看来这句话对你影响很大!”他故作轻松的说着。她开始愿意对他说她的过去了吗?他没有太多兴趣知道她的过去,但她愿意说,说明过去对她的影响在慢慢减弱,对她而言是很好的现象。
“嗯,影响很深。”深到上这节课之后,她就再也无缘进入校园,那时候高中还不是义务教育课程,山区里的孩子上高中也不普遍,父母不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更多的钱。当时语文老师正念着这一句,她的父亲莫实平突然出现在教室的窗边,对她笑了笑。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笑,笑得有些牵强。
她在同学们略带倾慕的目光下跳下凳子,跑向莫实平。莫实平的样貌很出色,气质也不像落后的山区男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有说不出的吸引力。所以他的出现很容易就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她记得,当时他并没有跟她说太多,只有一句话:章爷爷病重,你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她没有反应的时间,收拾了章爷爷送给她的物品,便坐上回家的车。
她只陪了章爷爷一周,章爷爷过世后,家里再无人提及她上学的事儿。
在过往的岁月里,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对她而言是委屈的,甚至有些庆幸,没让家里人为她付出更多,没再她让有被施舍的感觉。可是,恋爱中的女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总会有几份多愁善感。
泪,就这样在她意识到之前流下。
“傻猫儿,我忘了放盐,你还真泪水洒在鸡肉上啊。会不会盐份过量?”他调侃着,大手一点也不温柔地为她抹了把脸。
“噗……”莫回破涕为笑。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一句话就能让她又哭又笑。
“笑才对。猫儿,不管以前的路有多么的不平坦,都已成为过去,而且永远不会再重来。积极往前看,会比沉浸在往过去的悲伤里强太多。”章凌硕望了望渐渐收住眼泪的小女人,语气略带哀怨地补了一句,“何况你已经把章氏集团的总裁这么难解决的怪男人给收编了,还有什么能难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