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谨小慎微
早春二月2025-02-13 20:143,211

曲奉祥和朱延彬刚到扒皮现场,还没等停下脚步,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三个女工。两个人相互一怔,不禁心生疑惑。啥情况?有事啊?

有人看见这三个女工出来有一会儿了,从车间的后段到前段,经过了好几道工序,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曲奉祥显然很生气:“上班快一个小时了,这三个女工不在岗位上好好工作,总跟着我们干屁?也不吱声……这肯定又是冲小鲜肉朱延彬去的?人长的帅就容易招风,此乃千古名言,一点儿也不假。

这三个女工看着都眼熟,还真不知道具体叫啥名?应该是一车间的女工,这一点可以肯定。

但不管新工人还是老工人,未免这胆儿也太大了,一点组织性与纪律性都没有。”

曲奉祥想到这儿猛然一回头:“干什么?都回去干活!别跟着了!我知道你们三个追谁呢?你们以为开明星演唱会呢?是不是还得给你们每一个人都签一个名啊?”

“不是!班长请你把质检单还给我们呗?”

一个女工突然站住说。

“什么质检单?我什么时候拿你们质检单了?怎么?你们质检组全都过来了?班长温馨也来了?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拿!”

“曲班长,在你鞋底下沾着呢!我跟你很长时间了。”那个女工用手指着说。曲奉祥如梦方醒,低下头抬脚一看,果然脚底下沾着一张纸。

还没等曲奉祥伸手去拿,那个女工却一把揭下来,然后回头对同伴笑嘻嘻地说:“对,就是这张质检单!幸亏纸张厚实,字迹还没模糊,基本还能用。刚才不小心把质检单掉地上了,我正要去捡,却被路过的曲班长踩在鞋底下了……也怪我,早一点跟曲班长说就好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也不至于耽误这么长时间。”说完转身和几个女工一溜烟跑了。

朱延彬看着三个女工的背影说:“这三个女工我认识,分别是一车间质检班的张晓、韩立秀与宋丹怡。”

“你怎么都认识?我却一个也叫不上名。”曲奉祥悻悻地说。

朱延彬一笑:“她们围着我那一天,介绍一遍,我就记住了。”

曲奉祥听完赞扬了朱延彬几句,但同时又暗想:“这三个女工是质检班温馨手下的人,又不归我管,认识与不认识又怎么样?我这班长只要能管好扒皮、旋切、与卷板这一块就行了。”

这时朱延彬瞥了一眼曲奉祥的鞋:“曲哥!刚才咱们路过热压车间你踩红胶上了吧?看你鞋底下沾的那些碎单板。”

曲奉祥跺了跺脚说:“可不,我说脚底下咋这么沉呢?还不好擦,埋汰死了!都怪自己当时没注意,弄了一鞋底子胶。

公司做地板免不了要用各种胶去粘合,工人们成天接触这些东西,时间长了也不足为奇,还以为是白菜价。

其实这种红酚醛胶的价格也不便宜,快赶上白胶贵了。

怎样合理使用?主任在班前会上没少讲,可热压这帮人都当耳旁风了,这耳朵听,那耳朵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产量没得说,但这热压车间的卫生搞得也实在太差了?当然了以前就不干净,埋了咕汰的,这我知道。但也没现在这么埋汰啊?现在都快下不去脚了,旮旯不但有垃圾,而且遍地都是胶,走哪儿都能踩一脚、蹭一身。这怎么能行?

以后找他们的班长张继文或者车间主任反应一下,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延彬表示同意,我们的原则是凡有利于公司发展的事都应该去做,虽说市场与产品质量是第一位,但厉行节约与有效的管理也必不可少。

朱延彬也担心这个问题不解决好会影响厂子的信誉,一则可杜绝原材料的浪费,再者如果让外来参观者踩一脚红胶,那岂不是公司脸上也无光。

小朱心里明白:“公司老总路清勋,也就是自己的亲舅舅。故意把自己调到最下层去工作,无非是为了锻炼自己。一切从最基层做起,为以后更好地去管理公司做准备。

自从自己被调到胶合板一车间任副班长以来,旋切段的工作纪律就明显好转了。这当然不是自己有什么三头六臂与独特的管理方法,而很可能与自己的特殊的身份相关,不用说话,整个人往车间里面一站立,对所有人就是一种威慑。这一点自己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

说心里话,自己真的希望每一位员工都真正发挥主人翁精神,用自己无私的汗水去建设自己所在的企业,使其发扬光大。“

当然这几天曲奉祥也发现了某些变化,尤其车间后段这几道工序就和以前大不相同。

原来是纪律松散,各行其是。现在却很少能看到在工作中唠闲嗑与随意打闹,只能听到干活的声音。

当他俩一到扒皮现场的时候,可喜的是也看到了同出一辙的场景。

对此曲奉祥用手捅了小朱一下:“你看!扒皮这块儿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朱延彬点一点头说:“看到了,那是你曲班长领导有方。”

“功劳不在我,而是朱老弟。”两个人又一次互相谦虚。

正在这时头上的照明灯,突然忽明忽暗起来,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向这边射来。曲奉祥见状上前似乎口中念念有词又跺了一脚:“你给我亮!”那照明灯果然又亮了。

朱延彬问这是怎么回事?曲奉祥一摊手说:“就是电压不稳,没别的!”朱延彬一笑说:“我还以为灯泡也和人一样呢,惧怕权贵。”曲奉祥听后一呲牙:“小朱真会开玩笑,我一个小班长也算官啊!只不过车间主任发布命令我执行而已。”

朱延彬说:“怎么嫌班长官小?”

曲奉祥摇一摇头:“不是,我就这么大能力,给我一个大官也干不了。对了小朱,以后咱俩谁听谁的?”

朱延彬一笑说:”当然我听你的,你是正班长。”

曲奉祥连连点头:“好!那我心就有底了。”

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许多原来有条不紊的程序瞬间变得杂乱无章,尤其是扒皮这几个人都与往常不太一样。

贾庆军在平时干活挺好,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手里的扁铲好像不听使唤,两只手颤抖得厉害。

为了清除桦木凹陷处的树皮,虽然力气没少用,可总也铲不准,东一下,西一下,木段被砍的伤痕累累,最后连皮带木质部一起被铲掉。

张文革说贾庆军不是在干活,而是故意在搞破坏。

气的曲奉祥上去就给贾庆军一脚:“你是干活,还是玩呢?小朱在这儿,给我上眼药是不?不行回家。”

他用手捂住屁股心里这个气呀,自己挨了踹还不敢吱声,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张文革在一旁暗自得意:“活该!贾庆军!挨收拾了吧?你上小学的时候就压我一头,几乎天天被老师夸,可最后不还是一样打工?所以别自我清高了,有时候还批评我不学无术,啥也不是。人得活在现实中,可能在为人处世方面你还不如我呢……”

张文革正想得来劲儿,没想到自己的后脖梗子被拍了一下:“你!想啥呢?手脚麻利点,加快点速度!”

张文革回头一看是曲奉祥,正双手掐腰在后面瞪着自己,吓得浑身一激灵,顿时人又飞回了现实。

这时郭敦义看见木段上长着一个大结子,上面有不少泥与杂物,便用尽全身力气想把它铲掉。

谁知用力过猛扑了一个空,人立即失去了平衡,没想到一脚踩在一旁观战朱延彬的脚上。这一下可了不得,郭敦义的脑袋立刻嗡的一下,顿时手足无措,没了章法。

朱延彬疼得蹲下用手不住地捂着脚面,把郭敦义吓得魂飞魄散,脊柱发凉,冷汗都下来了。马上连连道歉:“对不起!副班长。我没看见,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一揉吧!”朱延彬摆一摆手表示不用,然后抬头看了郭敦义一眼。

气的曲奉祥过来把郭敦义一顿训:“你怎么回事?干活毛手毛脚的,还能不能行?”

郭敦义听后满脸通红继续干活,也不敢吭声。

朱延彬站起来跺一跺脚说:“我的脚没事儿!就是有点麻,过一会儿就好了。”

曲奉祥背着手走了一圈:“我再说一遍啊!树皮一定的扒干净,木段表面的结子与砂子、泥土都要清理明白,不能像上回一样,木段刚转两圈就把刀给弄坏了。现在材料费上涨,如果车间每月材料费再超支公司也不给报销了,只有车间自己承担。”

这时郭敦义突然放下工具朝小朱走过来:“副班长,脚没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不行,对天发誓。”

朱延彬俯下身用手模了摸自己的脚说:“郭大哥没事儿!别往心里去,都是为了工作,放心干活吧!”

这时曲奉祥一边讲话一边用眼睛瞪着郭敦义,心想老郭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太墨迹。

朱延彬看了一下手表说:“曲班长,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曲奉祥说:“我这儿还没讲完呢……”

“算了吧!别打扰工人干活了,咱们走。”

朱延彬拉起曲奉祥就往外拽,两个人险些跌倒。曲奉祥笑着说:“啥意思?小朱!中午你要请我吃饭啊?行!那我跟你走。”

两个人刚迈出几步,后面又听郭敦义说:“小朱,我真不是故意的踩你脚的,你相信我一次,我发誓!”

把曲奉祥气得刚要转身回去,却被朱延彬一把又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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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灼(亲密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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