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兴趣跟我?不是让你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学校,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身边需要一个人。相当于助理吧,可能会带一点保镖的性质。但是,这个跟你听说的那些‘保镖’肯定是不一样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就跟着权叔做这边的事情,不碍事。”
怕安平误会,武让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安平神色一动,显然有些意动。
毕竟,是贴身跟着大老板有前途,还是当一个普通小职员有前途,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会选错。
“工资暂时给你开一个月三千,但肯定要长期在外地的。除了工资,每个月再给你1500的住宿和交通补助。”
安平连忙起身:“老板,我干!”
武让笑了,冲安平点了点头,道:“待会儿让王青松拟一份合同,明天你先去青沟镇租个房子。”
聊完,两人来到大厅。
徐保国一看到武让,就跟看到亲爹似的。
“武总,权哥这口风也太严了,您给评评理,我五辆车进场,运费按照最低标准算都不干,这也太不给兄弟我面子了。”
徐保国一脸委屈,有点耍宝地诉苦道。
这还真特娘是个人才!
武让心里赞了一声,刚才他从安平那里也知道徐保国的信息,知道上次意图对耿权下黑手的,并不是徐保国。
看样子,这家伙也挺会做人的。
也亏得耿权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只练就了一张铜皮铁骨的好脸皮。
不然,换个别人,被徐保国这么纠缠,早就答应对方了。
一个月三万吨煤的运量,看起来多,实际上需要的车辆并不多,大概有十五辆车就足够。
只不过,因为和林平忠签订的合同上规定,要在本月15号之前完成第一笔订单。
这半个月,虽然耿权安排了很多私家拉煤车在忙活,但是效率并不是特别高。
如今才堪堪走了两万多吨,剩下的两天时间要搞三分之一的工作量,确实难度有些大。耿权本来是打算,用高一些的运费,雇佣煤炭运销公司的车队先把这单给顶上。
看徐保国的为人,武让倒是不介意分他一本羹。
他扭头看向耿权:“权叔,我们的任务也很重啊。我看你也干脆别联系煤炭运销公司了,让老徐试试?”
这一声“老徐”,让徐保国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似的。
他眼巴巴地望向耿权,就看到后者苦笑一声。
“既然武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不过,保国啊,我们先小人后君子,这两天你要是完不成任务,别说运费,违约金也得算你头上,这可不比你的运费低,你确定要接?”
徐保国早就等耿权这句话了,立马就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那肯定要接啊,权哥你放心,一万吨的量嘛,我多调几台车,保准给你搞定!”
生意谈妥,皆大欢喜。
武让又留在办事处,和几人喝了一会儿茶,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这才告辞而去。
跟安平说的那份合同,喝茶的时候武让让王青松给弄了出来。
这小子之前在粤省骗人的时候,“进修”过法律和合同方面的东西,做出来的合同,倒是有模有样。
武让在合同里面特意加了一句“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乙方做违背法律及其自身意愿的事”,随后就让安平签字按了手印。
从此以后,安平就算是武让的私人雇员了。
对此,耿权倒是没有多说,反而为安平感到高兴。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然而,武让敲了半天门,根本没人应。他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用家里的电话给老爸打了个传呼,不一会儿,老爸就把电话打回来了,却是用的大爷武钢家的电话。
武让老爸武川和大爷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两人自武让爷爷去世开始就一句话没有说过。
反正在武让的印象中,这一对儿亲兄弟,平时也互相去对方家里串门。但哪怕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从来不会说一句话。
在武让看来,这简直可以称作“奇迹一般的关系”了。
“喂,儿子,你咋的回来了?”武川语气有些诧异。
武让更加的诧异,外加一些恼怒:“你们不知道我要回来??”
“这不是你大爷这边的事情比较忙嘛,我跟你妈都在这边坐着呢。吃了没?家里好像没啥吃的了,你去你四舅的饭店对付一顿吧。”
武让:“……”
想了想,武让道:“不用了,我还是去找你们吧,跟我大娘说,让她给我留饭。”
出了门,武让打了个车,直奔大爷家。
大爷和姥姥一样,都住在冷河村,距离不远,不过十多分钟,出租车就听到了大爷家院子门口。
此时,门口停着四辆车。有两辆松花江面包车,一辆夏利,剩下那辆就是武让熟悉的那台桑塔纳,显然老爸又公车私用了。
刚进院子,就看到正房里坐满了人。大概扫了一眼,武让乐了。
哟!全在呢?
大爷,大爷家的两个儿子,大哥武晋忠还有二哥武晋义,老爸老妈,三叔家的儿子三哥武晋仁,还有四叔夫妻两口子,外加二爷爷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将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的。
大爷四平八稳地坐在炕上,翘着二郎腿,颇有气势。
此时,屋子里只有二哥武晋义的声音。
“我早就说了,周仁兵就不是个东西。那天答应得好好的,现在怎么着,变卦了吧?要我说,咱们就该来点硬的,把他们收拾难受了,才知道村里是谁做主!”
长辈们都默不作声,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
隔着窗户看到这场景,武让就知道,大爷的选举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前世,只是听说这次为了选村主任,老武家和老周家闹得不可开交,差点都惊动镇政府了。
武让本以为这次有自己插手,事情会有些变化。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