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伸出手,让对方将自己手上的手铐打开,从审讯椅上起来以后,又被拷上,接着就跟对方走出了审讯室。
两人一路在公安局里穿行,最后来到大门口。
接着,年轻警察一把抓住余天的衣领,将他推进一辆警车,他自己也钻了进来,坐在余天身旁。
上了车,那年轻警察一愣,然后问司机道:“张哥,咋的就咱俩啊?”
那个名叫张哥的司机撇嘴笑道:“就两步远,还派一个大队咋的?反正就是指认一下现场,一会儿就能回来了,没事儿。”
余天听到这人的话,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他在去小天鹅之前,也是几进几出的惯犯。
虽然没有犯过什么大案,但是拘留所还是待过的,自然知道“指认现场”是一个什么样的流程。
见自己身旁的警察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余天心思顿时就活泛起来。
“就这两个人,或许我可以……”
他心里清楚,如果真的上了法庭,以林卓和武川的能量,起码能够合理合法地判自己个十年朝上。
现在自己才二十出头,等十几年后出来,都快四十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
真要傻不拉几的等人收拾自己,这辈子几乎已经是毁掉了。
想到这里,余天不由得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认真观察起了附近的环境。
警察局距离小天鹅宾馆,不过一公里左右的路程。
余天在这里厮混了几年,对附近的地形自然是熟烂于心。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多观察了一下。
不到五分钟,车子就缓缓停在了小天鹅宾馆门口。
年轻警察推着余天走下车,指了指他说道:“你老实点昂,说说昨晚事情的具体经过!”
余天呵呵一笑,在警察的推搡下,走上小天鹅宾馆门口的台阶。
“我昨晚听到外面说有人闹事,就跑出来,当时就站在这儿。那个姓林的小孩儿吧,指着我骂了半天……”
年轻警察有些不耐烦呢,直接骂道:“磨磨唧唧的干蛋呢,谁想听你这些破事儿,直接说你是从哪里拿的刀,怎么砍的人。”
余天深吸了一口气,被对方推了一把,他心里的那股子火气又冒了出来,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发火的时候。
指了指年轻警察身后的地方,余天说道:“当时,那个叫武让的,就站在你这个位置。”
这个时候,坐在警车上的司机拿着大盖帽走下车来,冲年轻警察喊了一声:“小林,我去上个厕所,尿急!”
年轻警察显然愣了愣,还不等他答话,那司机便捂着肚子,冲对面的公厕跑去。
见状,余天心中大喜。
如果面对两个警察,在自己戴着手铐的情况下,他还真未必能跑得了。
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他逃跑的把握就大了不少。
“警官,还继续不?”
“你继续说着!”
余天举着手,朝年轻警察走去。
“当时吧,我就这么举着刀,朝武让跑了过来。然后,我就……”
嘭!
余天走到年轻警察身边的时候,突然猛地撞了对方的身子一下。
那年轻警察一时不察,直接被余天撞倒在地。
等他回过头来,余天早就跑了老远。
“站住,别跑!”
年轻警察顿时大急,连忙爬起来朝余天追了过去。
但是他越喊,余天跑得越快。
开始的时候余天是朝着广场的方向跑,一条大路,一览无余,年轻警察还能跟得上。
但是等余天跑到广场,一个闪身就钻进了旁边的一条巷道里面。
年轻警察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再看余天,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
芙蓉大酒店,888号套房中。
武斌双腿搭在茶几上,整个人舒服地靠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呼伦贝尔,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旁边卧室开门的声音,他没有睁眼,只是冷着声音骂道:
“抽抽抽,一有功夫你就抽那玩意儿,迟早有一天得死在这上面!”
从屋里出来的那中年咧嘴一笑,也不反驳。
“晋礼那边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消息?”
武斌话锋一转,问道。
中年手下瓮声瓮气地说道:“刚才我刚跟老四打过电话,他说应该快了。老板,你放心吧,晋礼那么聪明,一定没事儿的。”
武斌冷哼一声:“哼,我怕的就是他的聪明,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
废砖厂,吴刚已经被打了整整一天了。
感受到外面的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吴刚的心思不由得也沉了下去。
他本来以为抓自己来的那个黑衣人,应该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
可是,整整一天了,对方只是打自己,也不问话。
到现在,吴刚心里也没那么确定了。
他不由得想到: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吧?想把我活生生的打死在这里!
转念一想,吴刚心里就无比的憋屈:妈的,不至于就坑点钱么,这特么也算是死罪?犯的着这么折腾死老子?
这个时候,那个破门板突然一响。
吴刚猛然抬头,就看到一道黑影走了进来。
此时的吴刚,早就绝了求饶的心思。
他破口大骂道:“你他吗要是真有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老子去了下面会经常上来看看你的!”
黑暗之中,那人嗤地笑了一声,接着,吴刚就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出去办点事,等我回来!”
说完,那人将门板一关,直接离开。
过了好久,吴刚确认外面没动静了,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黑暗之中,他低声骂道:“等nm,你别让老子找到你!”
说着,黑漆漆的窑洞里面,响起了噗嗤噗嗤的声音,却是吴刚在扭动身体,磨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他被绑在一个凹凸不平的木头上,想要磨断绳子,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个小时以后,就听到啪嗒一声,吴刚突然感觉双手一松。
紧接着,他整个人就扑倒在地上。
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吴刚才费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