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神秘的乡村首富川娃到底是何许人也,武让压根不知道。
不过,看村里面的人那种前呼后拥簇拥着这人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到来,引起了怎样的轰动。
村里下到三四岁刚会跑的奶娃子,上到五六十岁的老头,都围着凯迪拉克,小心翼翼地看着,一双双眼睛亮晶晶的。
至于那些明显在村里比较有身份的,看着就十分沉稳的人,则是围在川娃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女人们都是离得远远的看着那边,武让分明从几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眼中,看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这下,武让也懒得去村里了,原路返回,来到村口的学校,站在坡上居高临下地朝下面看。
苗青青和顾曼丽两女此时已经好奇地站在了院子里,就连睡得很死的毛小川,也被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对于这种一个人引起一个村轰动的景象,还是觉得挺稀奇的。
这个时候,李丫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听到下面的嘈杂声,立马尖叫一声,又冲回了屋子。
“哒哒,哒哒,川哥回来了!”
不一会儿,就看到披着衣服的李老师,一边小步跑,一边穿鞋,朝外面冲了出来。
李老师只是来得及跟武让四人打了一声招呼,就被李丫拉着跑了下去。
“啧!真是风光啊!”
毛小川啧啧称奇,好奇地看向被人簇拥在中间的那个风衣墨镜男。
“行了行了,该干啥干啥吧。”
顾曼丽白了他一眼,随后拉着早就有些无聊的苗青青,回到屋里。
武让和毛小川自然也没兴趣站在这里看人装逼,也是回去打水洗漱,随后四人挤在厨房里弄饭吃。
“听说你今天早上流鼻血了?怎么回事啊?”
回屋的路上,毛小川听到武让提了一嘴,立马就凑到顾曼丽身边,关切道。
“太热了,上火!”
不知道为啥,每当面对毛小川的时候,顾曼丽就没啥正经话。
武让懒得搭理这俩人,跑到正在弄饭的苗青青身边,想帮忙。
但是站在那里左瞅瞅右瞅瞅,武让始终没找到什么自己能做的事儿。
他虽然在农村长大,可是村里面的活儿,可是一窍不通。
至少自己烧火做饭这本是,他是搞不来的。
苗青青看他别扭,无奈摇了摇头,柔声道:“去院里劈点柴火,把这火炉给烧起来。”
武让兴高采烈的领命而去,折腾了半天,总算将火弄着了。
早饭挺简单,是苗青青行李箱里装着的泡面,做好之后,四个人一人一个大碗,并排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快吃完的时候,李老师和李丫总算回来了。
苗青青手脚利索地又给两人下了两包面,惹得李老师没口子的客气。
吃饭间,毛小川见李老师脸上还是带着一些激动,不由得好奇问道:“李老师,那个川娃是谁啊?在村里很有名的样子。”
不想,这句话正好挠到了李老师的痒处。
“川娃啊,这可是罗家岙出去的最出息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在外面当了大老板,真是了不起!”
这个开场白,立马就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就连生性恬淡的苗青青,都好奇地看向李老师。
罗家岙的条件怎么样,四个人通过一晚上的了解,大概都清楚了,确实很难培养出什么了不得的人才来。
正因为这样,能有一个当老板的村民,而且如此年轻,才更吸引人。
“哎,我上次就合计着,等川娃这次回来,就请他出点钱,修一下学校。这不,还没过年呢,他就回来了,真好!”
听到李老师这话,毛小川不由得一愣。
“李老师,这个川娃这么仗义?”
李老师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知道,说起川娃来,还真的不是仗义不仗义的问题……可以说,全村的上了年纪的人,都算得上是他的长辈。他能有现在的出息,谁没出过几分力啊?”
这话,就更让人好奇了。
所幸李老师不是那些说书的,不喜欢卖关子,他直接说起了川娃的故事。
川娃名叫赵川,和李老师一样,都是迁移户。
赵川爷爷当年为了躲灾,来到罗家岙定居下来。
他爷爷不会种地,有一手木匠手艺,所以定居罗家岙之后,生活还算过得不错。
赵家虽然没有分到地,可是钱财粮食却从来不缺,在罗家岙也是少有的富庶人家。
赵老爷子做的最轰动的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天生有智力残缺的儿子,找了一个漂亮媳妇,也就是赵川的母亲。
不过,很多人都说赵川的母亲是被赵老爷子用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当初在家里生生关了两年多,有了赵川之后,才被放出来。
本来这种事情,在罗家岙这样的贫困山区,其实并不算少见,村里人的法律意识单薄,都没当回事儿。
在赵川五岁的时候,赵家却迎来了剧变。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赵川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也就是赵老爷子的儿子说起。
因为天生智力残缺,所以赵老爷子的儿子经常被村里人戏弄。
那次,有孩子忽悠他去村外的河里洗澡,结果把衣服偷走了。赵老爷子的儿子就这么光溜溜的跑回家,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
所有人都发现,赵老爷子的儿子居然天生又恙,不能人道。
这样说起来,赵川到底是谁的儿子,就值得商榷了。
在当时十分封闭落后的罗家岙,花钱买媳妇这种事情,人们倒是能够理解,毕竟为了传宗接代嘛。
但是,明明是给儿子买的媳妇,却跟父亲生了孩子,这种事情,相比于那女人是怎么来的来说,更不能够让罗家岙的村民们接受。
加上赵家是外来户的身份,于是,罗家岙的村民,全都对赵家口诛笔伐。
那会儿几乎每个村民都往赵家门墙上泼粪、吐口水,赵家的名声彻底臭了。
赵老爷子的老伴儿接受不了这样的双重打击,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