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让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冷静一下，从兜里摸出一支烟，见芳芳要站起来给自己点烟，他摆了摆手。
孤男，寡女，所处的环境还是如此，怪不得，大多数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诱惑……
辛辣的烟气在肺里转了一圈，最后被吐出来，武让彻底清醒过来。他环绕了四周一圈，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
自己的定力，还是需要再练练啊！
不过，也得客观看待，毕竟这辈子，还保持着童子身，殊为不易……
“你在这里上班，收入水平怎么样？”
想了想，武让开口问道。毕竟屋子里就俩人，自己要是一直不开口，未免也太尴尬了些。
武让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开场白，芳芳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她倒是知道，今天的这个客人，是兰姐的贵客，可不能乱说话。
她温柔笑道：“比在外面打工肯定是好点，一个月也有两三千了。”
武让点了点头，这个收入倒是不高，但也不低了，绝对比此时珠市的平均工资要高一些。
不过想一想对方的这种工作性质，日夜颠倒，而且干的都还是体力活儿，对身体的伤害还是挺大的。
如此想着，武让也就这么说了。反正是闲聊，他也没有多想什么。
“可不是嘛，但是没办法啊！”
芳芳长叹了一口气，脸上似乎是有些哀怨：“之前跟男朋友在羊城做服装批发的生意，赔了十几万，现在我们俩都起早贪黑的工作，就想着把债先还掉，然后再干几年结婚……”
话匣子打开，就合不住了。
随着芳芳的叙述，一个自立自强，在风尘场中见过别人来快钱但没有自甘堕落，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形象，便被描绘出来。
武让表现出了一个良好的听众的素养，一直都静静的抽烟倾听，一点都没有多话。
只是，他心里怎么想，却只有自己知道了。
说实话，对于这种场所，武让虽然没有来过，但是处在他的那个圈子之中，听都听过不少。
龙城很多地方，挂着洗浴、足疗之类的牌子，但是具体是做什么的，一般人却很难知道了，多半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珠市就算玩得比较高端，确实真的有真正的洗浴足疗，可是真要说同一个场子里面，能分得那么清，武让就算是用脚指头想，都觉得不太可能的。
尤其是，所谓的足疗技师，真的就不干其他的？
见过了一起来的朋友，一个月赚好几万，自己踏踏实实的卖力气，休息的时间不比人家多，干的活儿更是比人家繁重，但是收入却差了十多倍，有几个女人能够不羡慕，进而有什么想法？
更不用说，愿意能够来到这里的女人，说自己多有底限多有底限，真的是不可信的。
诱惑如同深渊，当你在凝望它的时候，它也在疯狂地跟你哔哔：你愁啥呢？
但凡你给它一个回应，那结果就只能有一个。
不过，两人毕竟只是萍水相逢，武让也没有挖掘人家秘密的心思。
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实际上有些阴暗，对于陌生人，从来是不忌惮用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别人的。
闲聊一阵，芳芳见武让一直回应不多，就知道，别看这个客人年龄小，城府还是挺深的。
她顿时就没了兴趣。
实际上，作为足疗部的“头牌”，芳芳的身段儿颜值绝对是顶尖的，即便是后面的那个屋子里的姑娘们，能够胜得过她的，也没有几个。
所以，尽管来上班之后，她只是经过了几天简单的培训就匆匆上岗，按摩技术，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但是偏偏她的回头客是最多的。
一个女人，在这种场合，哪有可能随便几句话，就跟别人掏心掏肺？
她之前的那套凄惨身世，实际上也是跟自己同寝室的姑娘学的，横竖就是讲个故事，谁有在乎真假？
之前，芳芳用这个故事，很是骗了一波同情心，收那些客户的小费收到手软。
偶尔有几个来的次数多了的客人，以吃饭的名义约她出去，大多数也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
但是这并不是说明她有骨气，而是因为，她有更大的野心。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约她，她都拒绝。
长期维持朋友关系的客户，倒是也有那么两三个。
但是筛选了这么久，芳芳也没有确定，到底选哪个。
是的，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这还真是一个“挑选”的过程。
刚才在跟武让的聊天过程中，她有一句话没有说假话，她也是正经八百的本科大学毕业，在这个时候也算是高材生。
之所以干这个，确实有一些曲折的故事，但是悲惨却是无从提起。
刚才兰姐找她的时候，倒也没有多说，只是说让她找里面最年轻的那个小伙子，别多说话，好好伺候着就行了。
甚至，之前对于手底下的姑娘们，三令五申不要搞歪门邪道的兰姐，还在言语中暗示芳芳，如果那个小伙子有一些额外的要求，她大可以答应。
就凭借这句话，倒是让芳芳多了一个心眼。
她认识兰姐旁边的梅娟，知道梅娟以前是后面那个部门的部长，前几年好像傍上了一个大老板，就不做了，只是隔三差五回来找兰姐玩。
梅娟之前也介绍过一些客人过来，大都是财大气粗，去澳城玩的老板们。
芳芳接待过几次，也曾经“破戒”过两次，主要是那些老板们直接用钱把她砸得晕头转向的。
不过，这种外快，芳芳倒是不常恰。只是通过这些，知道梅娟介绍来的客人，至少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差钱。
老实说，她进来看到武让的第一眼，整个人都有些蒙。
实在是武让的年纪太轻了，而且他身边跟着三个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做什么正经营生的青年，芳芳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念头自然不太好。
她对自己想要什么，一直都很明确，知道什么人自己能驾驭得住，什么人招惹不起。
所以，纵然武让毫无意外地年少多金，但芳芳对他，却真的没有半点想法。
从进来到现在，还真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客人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