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半夏叹气,拍拍钟薇薇的肩膀。
“上一个被拒绝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我还有点事,你先继续寻找目标。”
安半夏心里还惦记着,要确认那个男人是不是宫行墨,转身就往刚才跳舞的地方走去,钟薇薇觉得自己今晚被伤透了心,重新戴上面具,也跟着安半夏过去凑热闹。
安半夏重新过去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原本站在那里的男人也不见踪影。
钟薇薇看安半夏四处观望,伸手挥了挥。
“看什么呢?!”
“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
钟薇薇立刻抓到重点,看了眼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君空青,一把搂住安半夏的肩膀,小声质问。
“男人?!阿青还在呢,你这样光明正大的偷汉子不太好吧?!”
安半夏在大厅看了一圈,确定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才转头看钟薇薇。
“你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
钟薇薇挤眉弄眼,伸手抬起安半夏下巴,“想小娘子你啊~”
君空青这会儿已经走到两人跟前,摘了面具,俊脸上已经不见之前的阴鸷,一派温润谦和。
“夏夏,我一直在找你。”
看到旁边掀起面具的钟薇薇,也笑着打了声招呼。
“薇薇,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改天有时间我们一起聚聚。”
钟薇薇豪气的伸手,拍拍君空青的肩膀,调笑。
“那是当然,这次我可是特地回来参加你和夏夏婚礼的,凭我和夏夏的关系,你可别想就用婚宴把我打发了!”
君空青颔首微笑,“那是自然。”
钟薇薇看到君空青落在安半夏身上的目光,冲安半夏抬了抬下巴示意,识趣的找了个借口走开,顺手把身后跟了一堆女孩子,正往这边过来的傅南兜手带走。
钟薇薇一走,君空青自然而然转头看安半夏,“夏夏,要不要先离开?”
安半夏点了点头,太晚了她担心家里的两个小人儿,跟着君空青出了大厅,披上外套。
走到车前,却是抬眼看君空青,“你不问我刚才和我跳舞的男人是谁?”
刚才那场舞,围观的人那么多,其他人不知道她是谁,君空青却是知道。
君空青刻意不提那件事,就是不想在婚前和安半夏产生矛盾,但他没想到安半夏会主动提及。
夜色下君空青神色微怔,随即却是微微笑了。
“你若是想告诉我,自然就会告诉我,但不管对方是谁,不过是一支舞而已。”
安半夏看着君空青,垂下眼轻笑。
“阿青,你真的是一个很适合结婚的对象。”
就像所有人说的,温柔体贴,长相好家世好人品好,对她又痴情,她一个失去记忆,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上辈子该是拯救了全宇宙才能有这个福分。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怀疑,他是宫行墨。”
君空青眼神一颤,想质问安半夏,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却是按捺住,佯作什么都不知道。
“宫行墨?为什么这么说?”
“我偷偷把小辰带回F国,他得到消息,不可能不来找小辰,刚才那个男人,我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感觉……”
顿了顿,安半夏微微皱眉,“只是我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宫行墨,依他的性子,应该当场在找到我之后,立刻要求我将小辰交出去才对。”
哪里可能还会有兴致陪她在钟家的宴会上跳舞。
君空青看着安半夏的表情,不像有假。
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刚才那个男人,是宫行墨?
“如果,他知道小辰是你的孩子,确认小辰绝对安全呢?”
安半夏陡然一惊,“不可能,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夏夏,凭宫行墨的权势,他如果真的有心要查,要调查到这些并不是难事,现在,你该想清楚的,是宫行墨如果真的找来,想要带走奈奈和小辰,你要怎么做?”
“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不可能让他带走小辰和奈奈!”
“若是他用强权呢?!”君空青步步紧逼,想要知道安半夏的真心。
宫家的势力太大,就算在F国宫行墨暂时动不了安半夏,时间长了,他若铁了心要带走两个孩子,并非难事。
安半夏冷哼一声,“他不会!”
“为什么?”
“宫行墨虽然私生活混乱了些,但对小辰却还算在乎,就算是为了小辰,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用强硬手段,若是真的像你所说,他知道一切,我会立刻带小辰和奈奈离开,全世界这么多国家,他宫行墨也不能真的一手遮天,总有他势力所不能及的!”
最坏的打算,就算两个孩子真的被宫行墨带走,她也一定会跟过去,想办法把他们再偷出来!
君空青看着安半夏,却是眼神微暗。
“夏夏,你要带着他们离开,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在她对未来的计划里,似乎从来没有他的位置。
安半夏一愣,心中有些愧疚和不忍,眼神却坦然。
“阿青,如你所说,无论是为了什么,我们的婚礼势在必行,你是个完美的结婚对象,但在我心里,小辰和奈奈是最重要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么糟糕的地步,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
对待两家联姻的事,安半夏做出了妥协,但事关两个孩子,就算对不起君空青,对不起安家,她也绝不肯妥协。
君空青微垂了眼,抬手摸摸安半夏的脑袋。
“我知道了,夏夏,你放心,有我在,我们的婚礼会顺利举行,小辰和奈奈,也不会有事。”
……
安半夏和君空青相继离开,夜色下,角落里一辆迈巴赫上坐着两个男人。
俱是西装革履,一个清冷俊美,一个英俊硬朗。
战川坐在后座上,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银色狐狸面具,两手攀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看着驾驶座上神色清冷的宫行墨,调侃。
“行了,还看呢,人都走了!”
宫行墨淡淡收回视线,瞥了眼战川身上散开的西装外套,和一路开到胸前的衬衫扣,健壮的古铜色肌肉明显,配上那张痞里痞气的脸,好好一套绅士优雅的西装,硬生生被穿的一身流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