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生当年留下的遗嘱其实柳长生也不知道在哪,但他却是能肯定他那个大哥必定没有留给他任何东西。
今天准备的这份遗嘱也是伪造的,有安半夏在这里,而且安半夏又已经接受了柳长生给她的柳氏股份,便没有人会去在安半夏这个当事人都没什么异议的情况下,去质疑遗嘱的真假。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宴会开始前,柳曼柔和白芷却接到心腹消息,说遗嘱被掉包了。
所以柳曼柔才会在这个时候冲上前做出撕毁那份遗嘱的举动。
丢些面子,总比丢掉整个柳氏强!
“哟~柳小姐这是做什么呢?当众撕毁遗嘱,是因为里面有什么不能看的吗?莫非,真的被我说中了,柳氏的创始人,并没有将柳氏留给柳董事长?”
柳长生按住想要发怒的柳曼柔,眉宇间有些阴沉,但脸上却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傅少爷这话错了,若是我真的想要谋取柳氏,直接做一份假的遗嘱就是了,何必闹出今天这一出,小女刚才这么做,实在是因为接到消息,说遗嘱被人掉包了,情急之下,冲动之举。”
傅南轻挑了挑眉,转头看安半夏。
“不知安小姐怎么看呢?”
安半夏神情淡定,“四年前车祸之后,我失去了所有记忆,那份遗嘱我也没有见过,叔叔说我父亲当年留给我的是柳氏20%的股份,那便是吧。”
柳长生和柳曼柔一听到安半夏这话,瞬间脸色一变。
安半夏这话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但在场的都是人精,稍微再多想一些,就会大概猜到些什么。
若真的如外界所说,柳浮生是将柳氏留给了自己的女儿,那么柳家人趁着安半夏失忆,什么都不记得,用20%的股份打发安半夏,倒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毕竟一整个柳氏,和只是其中20%的股份,并不难选择。
柳长生到底这些年也算是见多了大风大浪,这时候脸上倒还算镇定。
“大家放心,这件事虽说是我家的私事,但就算是为了我柳家的家庭和睦,我也会让这件事有个交代,大家继续,继续。”
柳长生下了台,就离开院子,往庄园里面走去。
安半夏和旁边的钟薇薇傅南对视一眼,挑了挑唇,也跟了上去。
走到庄园走廊尽头,柳长生才停下脚步。
转头看安半夏和站在她身后的钟薇薇和傅南,脸色有些难看。
“是你让人故意这么做的?!”
安半夏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我做什么了?”
柳曼柔气急败坏,“是你指使人换掉遗嘱,又让傅南当着所有人的面,质疑遗嘱真假的!”
安半夏抿了抿唇,微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没见过我父亲留下的遗嘱内容是什么,今天过后,我就是柳氏的千金小姐,与柳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自找麻烦。”
柳曼柔连日来对安半夏忍耐,不过是因为想到今晚之后,外界消除了对他们和安半夏关系的质疑,他们可以关起门来收拾安半夏。
却没料到,安半夏竟然将这一切都毁了!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被安半夏冷嘲热讽,柳曼柔心里的不甘和愤怒就充斥了她整个身体,理智也被冲毁的一干二净。
“你……你就是因为知道四年前……”
“柔儿!”
柳曼柔将要出口的话被白芷喝止,看到白芷的眼色,柳曼柔才算清醒了些。
安半夏却是不放过,目光盯着柳曼柔。
“四年前?”
柳曼柔咬牙看着安半夏,咬了咬唇,却是扭过头没说什么。
安半夏转头看旁边的柳长生和白芷,语气幽幽。
“你是想说,四年前,你们为了柳氏的继承权,不惜连累无辜,制造了那场交通事故吗?”
听到安半夏用这么淡然的语气提起那场交通事故,柳曼柔彻底淡定不了。
“你果然没有失忆,你什么都知道,你是故意的!”
旁边的柳长生和白芷看着安半夏的眼神也有些危险。
安半夏轻笑,“这你们就冤枉我了,我确实是失忆了,只是你低估了人性的执着,当年被你们冤枉利用的陈珂家人,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为他伸冤,找到了傅南的侦探所,希望他帮忙找到证据,我才意外,知道了真相。”
柳长生眼神阴沉,看着安半夏,“你说是我们制造了四年前的那场交通事故,可有证据?”
安半夏轻笑,“你猜?
柳长生沉下脸,虽然他心里觉得安半夏不可能找到证据,毕竟四年前的事他们做的足够干净。
当时可是连警方都没查出什么。
“没有证据,你的这些话,没人会相信!”
安半夏挑眉,“谁告诉你我没证据了?!”
旁边的白芷冷笑,“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你能有什么证据!”
安半夏往他们的方向期近了一些,“那你怕什么?!”
白芷咬了牙,没吭声。
安半夏见柳家人到这个时候还死性不改,也没了兴致再跟他们耗下去。
对付这种人,还是得来硬的。
她冲旁边的傅南使了个颜色,傅南从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四年前,我在顾家做事,负责采购工作,有一天,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把车子送去修车行,换了刹车片……我没想到会死那么多人,整日整日的做噩梦,直到那人又找到我,想要杀我灭口,情急之下,我扯掉了他的口罩,就是柳长生,我肯定是他!我在报纸上见过他!”
安半夏转头看柳家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仅凭一段录音,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你们伪造的呢!”
傅南冷哼一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当初为了不留后患,亲自动手买通他,又亲自动手杀人为了以除后患,却没想到,那人命大还活着,反而暴露了你自己!或者,你想亲眼看看他?!”
柳长生握紧了拳,人的声音和录音终究有些不同,更何况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没把握安半夏他们是不是在诈他。
但如果是真的……
柳长生微眯了眼看安半夏,“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杀人偿命,自然是送你们去坐牢!”
“不可以!”
听到安半夏想将他们送去监狱,柳曼柔吓得脸色苍白,瞪着眼看安半夏。
“你不可以这么做,我手里还有你的把柄!”
安半夏闻言与钟薇薇对视一眼,嘴角勾起有些玩味的笑。
“我的把柄?说说看。”
柳曼柔咬了咬牙,“你不是一直想嫁给宫行墨吗?他要是知道,你以前不干不净,甚至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他一定不会要你,宫家人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