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了?”
孙启等到萧雪将手边的东西都丢的差不多了这才是淡淡开口,虽然心里十分的不耐烦,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萧寒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妹妹,额孙启要不是因为还能在萧雪面前说上点话,也不可能得到这么的宠。
而他现在也需要紧紧地抱着这颗大树,自然是萧雪做什么自己都得忍着。
此刻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丢了,而且方才一通发火也算是将气消了大半,此时微微喘息着,斜着眼睛看这孙启,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
“嗯。”
孙启这时候才是坐在一边,单手放在桌面上,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弯眸看着萧雪:“因为那个人生气不值得的。”
“毕竟这件事说出去还是公主自己应下的。”
“愿赌服输,现在公主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发脾气,宫中又是人多嘴杂的,这要是说出去了被有心之人听到怕是会传出对公主不利的言论,若是叫白将军听见了以为您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您的形象恐怕就会收到损伤了。”
萧雪听着孙启说的话,也觉得有几分的道理,当下有点慌了,毕竟自己在这里大发雷霆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只是凭借自己肯定是压不下去的。
孙启看着萧雪的样子,计上心来,从座位上做起来,对着萧雪抱拳推手行了一礼:“臣有意个主意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
“您对外就说是怪罪臣弄丢了您的荷包可好?”
“反正您为何生气也没有给个解释,现在也都是宫人们在瞎猜,而臣弄丢了您亲手送的东西,您发脾气怪罪陈也是应该的。”
萧雪现在脑子里面全然都是怎么样才能叫白若黎不误会自己是什么背信弃义之人,也没有仔细考虑孙启这样的说法有什么不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叫他去办了,只是对于陌如玉这个人始终是无法介怀。
孙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萧雪在想什么?所以并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大着胆子走到了萧雪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旁走过的宫人,嘴角微翘,身体再次向前,从哪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他在亲吻萧雪的脸颊。
而萧雪正因为孙启说的话走了神,并未注意到这样有何不妥,反而是一脸开心的伸出手指头点了孙启的额头:“你还真是!去吧,别叫人瞧见了!”
“是!”
孙启再度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站在角落里面的小宫女见状,连向着帘子后面缩了缩身子。看着径直离开,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表现出来的心情愉悦,任由是谁都可以感受到浓浓的喜悦之情。
孙启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宫女的小动作,不过他并没有拆穿。
毕竟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一个推手的,有人会帮忙自然再好不过的,他也省的再去布置什么。
想必不出三天,自己和召茹公主之间,就会传出些暧昧不清的传言,并且沸沸扬扬的,压都压不住。
风月楼的雅阁之中,陌如玉百般无聊的转着扇子,今日一整天都没有看见白若黎的身影,心里说不上怎么的有些空落落的。
毕竟一连好几天都有人陪,忽然之间那个人消失不见了怎么的还是有些不适应。
百无聊赖之中,陌如玉叫了正在擦拭着桌面的鸳儿一声,鸳儿回过头,就见自家公子愁眉苦脸的,忍不住“噗嗤”笑出声音,在接收到陌如玉埋怨地眼神之后止住了声音,直起身子:“公子怎么了?”
“最近有没有什么有趣儿的事情么?总这样带着也是叫人心生烦闷。”
鸳儿撇了撇嘴,喃喃自语:“从前也不见公子这般,倒是白将军将您给惯坏了,才一日不见有想得慌。”
“鸳儿你说真么呢!”
陌如玉一骨碌从塌上爬了起来,撸起袖子就要去拎鸳儿的耳朵,鸳儿自然是不会叫他给捉住的,为着桌子一边跑着一边求饶:“公子您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
最后鸳儿到底还是被陌如玉给捉住了,垂头丧气的跪坐在陌如玉的面前,双手托着他的扇子举过了头顶,鼓着腮帮子委屈巴拉的样子倒也是有些可爱。
“说的是实话嘛……”
“再说!”
陌如玉听见了,假装做出要打她的样子,鸳儿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反倒是将陌如玉给逗笑了。将扇子拿到手里,免了这一顿惩罚,自己则是再次侧卧在美人榻上,看着天花板。
说的也是,这几日白若黎天天都来陪着自己,喝酒舞剑,还会说一些房间怪谈,他都快忘记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了。
叹了口气,鸳儿说的没错,自己真的是被快要被惯坏了。
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白若黎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她也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白若黎的身份,可是只知道他是孤身一人,最近才出现的,在此之前,一点有关于他的消息都查不出来。
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家伙,对自己这么照顾,他有理由怀疑白若黎是萧寒排到自己身边试图查看消息的,可是陌如玉就是有这样一种错觉,白若黎不会害自己。再加上之前遇见孙启和之后再萧雪的生辰宴上,他所表现出的关怀和袒护并不像是假的。
而且白若黎和萧寒的关系比较僵硬他也是看的出来的,倒是萧雪始终对于白若离很是上心,咳白若黎对此避之不及,又排除了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难不成这个白若离是个断袖?”
陌如玉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虽然说自己在外界的人传来是一个有着龙阳之好的人,又是顽固子弟,可是实际上陌如玉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断袖的癖好,而与男子——
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过的。
现在的他只觉得头疼,偏偏这些叫自己头疼的事情还都是围绕着自己发生的,想躲都躲不了,顿时烦躁无比。
鸳儿看着自己主子这样,也不多说什么,只当是没有人陪,闲的发疯罢了。
末了,鸳儿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凑到陌如玉身边低下声音:“公子,过几日便是先皇忌日,还是同往常一样么?”
陌如玉被鸳儿的一句话引得回过神来,随之也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吩咐下去,本公子今日便离开京城,随从几人便可。”
陌如玉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要提前离开,他只觉得着京城呆着怎样都是不舒服的,倒不如趁此出城走一走,权当散心了。
“是。”
虽然鸳儿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音乐觉得和白若黎有关,不过她也没有多稳,就下去准备了。
其实鸳儿也是好奇了,暗地里也是打听过这个年轻的镇国将军,毕竟也是贴近公子身边的人物。
可是她得到的消息则是和陌如玉一样,受命出兵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记载,甚至连认识他的人都没有,对此许多人都曾经偷偷议论过这个白若离的身份,可惜没有任何风声。
这个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
不过鸳儿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并没有要伤害自己公子的意思,就随着去了,毕竟一切都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也许时机到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包括,他的身份。
不得不说鸳儿的动作也是快的,只是一天不到的功夫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了夜里,小桃花将陌如玉送到马车上,将准备好的银两塞进了鸳儿的怀中,顶住了几句,随后叫早已经等候的侍卫跟随左右,趁着夜色悄悄顺着后门的小路出了城。
天色微亮,马车就已经出了城门,一路向东,因为并不着急,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赶了六七天的路之后才算是看到了一座寺庙。
到了山下,车夫将马车停靠好,随后一身白衣,带着斗笠遮住面容的陌如玉在鸳儿的陪同下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向着半山腰上的寺庙走去,侍卫则是跟随在两侧随时保护着。
到了寺庙门口,住持早早地就在那了等候着了。
这座寺庙并没有名字,在寺庙中清修的僧人也寥寥无几,二者寺庙的住持正是陌如玉父皇的老朋友,当年几名将军拼死将先皇的尸体抢夺出来后就安葬在这座寺庙的后山上,已经过去了七八年,每一年他都会来祭拜一番。
“老衲参见太子殿下。”
住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陌如玉连忙伸出手将其扶了起来:“住持不必如此,倜然到访,还是如玉叨扰了。”
虽然说陌如玉现在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断袖王爷,可是住持偏生着不愿意改称呼,一开始陌如玉还会提几次,可是这住持也是个倔强的,几次下来没有效果陌如玉便随他去了,只是在听见这样的称呼之后不由得生出几分萧条之感。
老主持摇了摇头,看着越发有气度的陌如玉,嘴唇颤抖着:“不会,太子殿下的房间老衲每日都会叫人打扫,随时都可以死住人的。”
“多谢住持。”
陌如玉毁了一礼,带着鸳儿走了进去,果然如同住持所说,房间干净整洁,不沾一丝尘土,自是可以直接住下的。
“鸳儿,走时多捐些香火钱吧。”
陌如玉叹了口气,在床上躺了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梁,不觉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