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这场宴会最大的主子到场之后反而是没有什么人前来烦扰陌如玉了,而陌如玉也是乐得清闲,拉着白若离询问着着皇都发生的种种趣事儿。
这也怪不得他了,毕竟陌如玉也是一个危险人物,随时随地的都要受到人的监督,就不说别的,现在为止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儿也不乏萧寒派过来的眼线。
陌如玉不是傻子,一早的就发现了,不过也只是冷笑一声,不做表示。
白若黎倒是对于陌如玉的亲近没有表现出来同他人一般的不耐烦,反倒是很好性子的同他说着着皇都之中发生的有趣事件,惹得陌如玉笑意连连,见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白若黎神色亦是缓和了不少,这边的氛围一时间也说不出多么的和谐。
而坐在高位之上的萧雪暗地里攥紧了手帕,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被始终注意着她得孙启敏锐的捕捉到,登时咬了咬牙,心中有了计较。
“怎的?”
白若黎并未发现萧雪同孙启只见的暗潮汹涌,只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陌如玉的不对,登时也是寻问出声音。
陌如玉本也是失了神,在白若黎的询问之下也是恍惚醒来,对着他露出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回答着:“无事,只是这许久未出来过,有些不习惯罢了。”
白若黎见状也没有继续询问,反倒是被那弯弯眉眼搅动了心神,登时压制住胸腔的异样点点头:“亦是了。”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是注意到了萧雪的眼神,顺着看过来正巧撞见陌如玉绽放笑颜,纷纷不住失了神色,不过立刻反应过来觉得羞愧难当,不过又更加庆幸陌如玉乃一男子,这副模样若是生了一个女子身,怕又不知是谁的祸水。
众人心中都有了计较,不过陌如玉也懒得搭理,自己玩的开心便是好的。
“今日他人皆是送来了礼物,可否询问陌公子,您准备了什么呢?”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愿意如了他的意,非要找这样一个不自在。
那个人还正好就是今天最不能得罪的那一位——召茹公主萧雪。
抬起头对上萧雪那一双充满了妒火的眸子,陌如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是松开了,轻笑一声:“公主说笑了,我不过一个废物,没钱没权的实在是拿不出什么。”
“就算我准备了,就公主身份尊贵我拿出来的东西您必然也是看不上的。”
陌如玉面不改色的开口,语气轻飘飘的显然就是在敷衍,只是这敷衍之中也不忘给她下了一个套。
这字字句句之中所说,莫非就是萧雪眼光高,看不上平凡的东西。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落得什么好处。
萧雪听闻登时脸色一白,不知如何接这么一句话,坐在下面的人亦是低着头不敢出声,生怕着一股无名之火落在自己的身上。
两个人的身份在场的人自然是明了的,只不过陌如玉一个亡国之奴不仅活得好好的,而且就连萧寒都不敢轻易招惹,在形式尚未明朗之前他们也是万不想去碰这个家伙的。
更不用说这个家伙鬼点子不断,还偏偏叫你找不到证据,大多数人多多少少也是被整治过,说没有留下心理阴影怕也是不可能的。
“早就听说陌公子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诗词歌赋也不必女子逊色多少,那倒也只是听说。”
陌如玉眉头一挑,目光瞬间就到了孙启身上,他就知道一旦是萧雪发话这个家伙定然会参合一脚。
更何况,就算没有萧雪,孙启也肯定会找机会找自己的茬。
陌如玉倒也是不气不恼,笑眼弯弯站起身,拂去袖子上的褶皱,看向孙启,勾了勾唇角:“孙大人是从何处听来的?”
“陌公子可是说笑了,谁不知这风月楼中技艺最为高超的,就是陌公子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毕竟在这种场合里面提到风月楼那种烟柳之地,实属不雅。
登时萧寒的脸色就是一变,刚想要说什么就听见坐在自己身边的萧雪开口说道:“就是,没有礼物难不成抚琴一曲贺寿也是为难么?”
有萧雪开口,萧寒也是无法开口,只得再次将嘴闭上。
陌如玉看了一眼坐在高台之上的萧雪,垂眸一笑:“却是不难,就怕过后公主嫌弃是民间乐粗俗入不得耳,在为我找个罪名安上岂不是不得偿失。”
众人听闻皆是明白过来,尚且不说陌如玉弹奏的曲子是出自青楼之中,就陌如玉这个人一开始也就是不讨萧雪喜欢,有事没事就要整治一番,现在在这种场合弹奏不雅之曲怕就是召茹公主给人家王爷下的套。
陌如玉倒也是一个胆子大的,既然没有办法躲就干脆说出来,反而是不叫人落下把柄。
白若黎坐在陌如玉身边,低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他自己心知萧雪的小伎俩,也知道她今日的频频招惹是因为自己坐在了这人身边,若现在开口为他求情不就是等于害了陌如玉?
所以即便是他觉得心有愧疚也断然是不会开口求这个请的。
“尽管弹来,今日本公主生辰,男的开心,不雅又如何?”
萧雪是下定决心要整治陌如玉一番,而风月楼第一琴师之称的陌如玉也不过空有一个名头,具体琴音如何从未有人听过,这边也是叫萧雪有了他根本不会抚琴一说。
“怕不是根本不会吧?”
“谁知道呢?纵使是那多年以前也未曾听说过这陌如玉会抚琴做歌。”
……
陌如玉看着萧雪挑衅的眸光,伴随着窃窃私语倒也算是刺眼。折扇打开遮住大半姣好面颊轻笑出声音:“若是这样,讨个彩头如何?”
一语出口,四下寂静无声,萧雪则是皱起了眉头:“你尽管提就是。”
她才不相信陌如玉会提出什么要求,左右他也是被自己和皇兄拿捏在手中的人儿,就不怕泛起波澜。
陌如玉听闻眼珠一转,随后着目光就落在了身旁眉头紧锁的白若离身上,登时计上心来,收起扇子对着萧雪拱了拱手:“若是在下抚琴能招致鸟儿落与琴弦之上,公主可否叫白将军在我那里小住几日?”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白若离闻言也是抬起头,目光中带有一丝丝的考究,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想到陈年往事终是有些别扭。
“你!”
萧雪亦是花容失色,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陌如玉的鼻子,可还不等再说下一句就被这人抢了先:“公主若是不愿,就当在下什么也没有说好了。”
话音落下,陌如玉重新坐下好赖以睱地看着萧雪,明摆着的对她这种行为不屑一顾。
“好,本公主答应你!”
四座哗然。
任是谁都没有想到萧雪竟然会同意,毕竟这件事情关乎白若离,而萧雪对于白若离的心思恨不得已经是昭告天下,这次竟然就这么的将白将军作为赌注!
而萧寒也是面色不悦,开口叫着萧雪:
“雪儿,是不是玩的有些过了?”
他一边开口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白若离的表情,见其皱着眉头,当下猜测定时不悦,先不说白若离是萧雪心爱之人,就凭借他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来说,早就成为百姓心中的战神,士兵的信仰,若是今日被当成赌注一事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传了出去,怕是自己也会受到不少的非议。
更何况自己统一国家还没有多久,根基自然是不稳定,万万不可开这种玩笑话。
虽然白若离是前朝将军之子,是他有心想要打压和解决掉的人。
“既然如此,来人,把琴搬上来!”
陌如玉根本就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挥了挥手就要叫人将自己放在风月楼的琴取来,但是得不到皇上的命令现场谁人又敢轻举妄动?
陌如玉见状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地盯着萧寒,一字一句道:“若是我输了,公主可在我这里换取任意物件。”
陌如玉刻意咬重了“任意”二字,果不其然,萧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了一下,随后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们随意吧。”
这哪里是不想管又或者是管不了?着分明就是对陌如玉提出来的条件动了心,毕竟那个东西,他想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陌如玉就是咬准了萧寒拒绝不了这个彩头,所以越发嚣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是叫萧雪心下一紧,坐立难安。
“公主莫慌,先不说他是否会琴,就算这陌如玉会抚琴,抚琴琴技高超,那又如何?”
“他方才所说的,可是要凭借自己抚琴的乐曲引来鸟儿落于弦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还好身边的侍女即使安抚,这才叫她意识到陌如玉提出来的赌注,想到这里,萧雪也是慢慢稳下心神,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越发的轻蔑起来。
不过就只是抚琴一曲,妄想引来鸟儿落在琴弦之上,真是狂妄!
“来人,把本公主的琴给陌公摆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