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柏在方可说话的时候，不管她说的多难听，一直都没开口。
本来打算忍到方可说完，再找人将她送回去就算了。
此时突然听到段灵灵的声音，他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向楼上，“灵灵！”
段灵灵的房间是最早段父段母的房间，也是这套房子正中央的主卧。
房间很大，有一个外推出去的大阳台。
阳台刚好是一楼大门的半圆形房檐，非常有中世纪的感觉。
而她房间的窗户很大，是一面全墙面的落地窗。玻璃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防噪音的功能很棒。
段月柏以为段灵灵还在睡，又过分相信窗户的防噪音能力，根本就没想过段灵灵会听见，然后突然过来！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段灵灵，心底着急不已，“灵灵，你回去，我能应付！”
段灵灵却像是看不见他似的，看着方可，“说啊，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丑八怪？”
方可看着段灵灵，吸了吸鼻子，“你才丑八怪，你谁啊！”
“你耳朵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段月柏是我哥，你说我是谁？”
方可哼了一声，“哦，段家大小姐，段灵灵是吧。”
段灵灵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护栏边上。
双手交握，放在护栏上，微微弯了弯身子，目光中带着些鄙夷，“我哥三十岁，不动产至少三十亿，律所是全国最大，手上的金融公司、债券公司也是业界翘楚。”
“身高条顺，颜靓温柔，我想请问这位小姐，你从哪儿觉得我哥配不上你？”
方可顿了一下，“我没说他配不上我，我说他是渣男！段灵灵，你别因为他是你哥你就护着他！就凭他对我做的事，我说他渣男都是客气！”
“哦？”段灵灵冷冷一笑，“那你打算怎么不客气？”
“就因为我哥跟你分手，你就打算找水军黑我哥，还打算找什么公关公司做黑新闻，给我个泼脏水？”
“我哥跟你分手，没提前通知你，是没顾好你的面子，那么请问，你背着我哥告诉所有人你们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显摆？你自己自大虚荣，还得我哥给你背书？”
“不奉陪就变成了渣男，因为没让你在全校同学面前出尽风头就是贱男了是吧？”
“行啊，”段灵灵突然一改语气，露出些笑来，像是在说笑话似的，“你去找水军呗，尽管找公关公司。”
“你也知道我哥是干嘛的，我们家是什么身价什么家世你也清楚。这样，你发一条评论，我就给你一张律师函。你找一家公司，我就给你来一条诽谤证据。”
“听说网上转发量过五百就能判刑，你多发两条，我保证你每条都能点击百万加！”
方可目瞪口呆的看着段灵灵，身子颤了颤。
“我，我，我……”
“你怎么了？”段灵灵依旧是笑，像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吓人似的。
“我哥看你是个女孩子，可怜你，不追究责任，是他为人善良不计小节。我不一样，”段灵灵嘻嘻一笑，“知道孔夫子说过什么吗？”
方可一愣，显然不知道段灵灵要说的是什么。
“孔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巧了，我就是女子。”
说完，段灵灵收回一脸的甜笑，第一次看向段月柏，“哥，这种女人你打官司见得少了？何必跟她多说废话，直接赶出去！她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弄脏我家的空气！”
说完转身，回到了房间。
嘭的一声，将落地窗关上了。
段月柏看着段灵灵的房间，愣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笑。
摇了摇头，带着一脸的骄傲还有一点小兴奋，看向方可，“听到了？”
方可被段灵灵骂的都忘了哭了，一脸目瞪口呆。
看看段灵灵的阳台，再看看段月柏。
犹豫了一下，像是突然找回了神智，急忙转身要走。
“慢着。”段月柏突然出声。
方可停下，转过身来，目带希冀的看向段月柏，以为他要安慰自己。
谁知段月柏指了指地上的包，“拿走。”
方可脸上一瞬僵硬，过了几秒，才僵着身子过来，将包捡起来，匆忙离开了。
段月柏看着方可彻底消失在视线内，这才转身上了楼。
或许是因为段灵灵放到对他的那一番维护，让段月柏心底的隔阂消失了一些。
走到房门口，犹豫了一下，他敲了敲段灵灵的房门。
段灵灵从里面打开，没出来，只是打开一条缝，将脑袋露出来，一脸的鬼怪精灵，“怎么了，哥？”
段月柏看着她那副样子，心底一时感叹不已。
他轻笑一声，“刚才怎么那么跟人家说话？小姑娘家家的，嘴巴那么毒。”
段灵灵撇撇嘴，“还不是跟你学的？哥你可是律师，最擅长嘴上功夫了！”
段月柏笑着伸出手，曲起手指扣了她的脑袋一下，“瞎胡说！”
段灵灵呲牙咧嘴，轻笑一声，“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我要睡觉啦？”
段月柏点点头，让她关上门睡觉去。
等房门关上，段月柏收回笑容，脸上却也比方才轻松了。
挺好的，就这样好了。
另一边。
段灵灵一直站在门口，听见段月柏关上房门，这才红了眼眶。
*
施心柔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摸索半天，犹豫要不要给段灵灵打电话。
顾静年在身后拿着干发巾给她擦头发，见她犹犹豫豫许久，心底觉得好笑。
“是什么事能让你犹豫这么久？”
“我想给灵灵打电话……”
“打啊，是看不见号码吗？我给你拨。”
“不用不用，”施心柔赶紧将手机收过来，“我存在快捷里了，不用你帮忙。”
“那你干嘛不打？”
施心柔咬咬嘴唇，“这会儿打……会不会不合适？”
顾静年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有什么不合适？”
“这么晚了……”
“她肯定没睡。”
施心柔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顾静年这才反应过来，她话里有弦外之音，“那你是什么意思？”
“灵灵跟段大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打电话过去，万一让他们尴尬了，怎么办？”
顾静年放下毛巾，将她拉到怀里抱着，亲了亲她的颈侧。
施心柔痒痒的缩了缩脖子，伸手去拍他的大腿，“你干嘛！”
“你是不是怕他们……跟我们现在这样似的？”
施心柔一愣，“什么？”
“这样，”顾静年大手一下穿过她睡裙腰侧的开口，“这样的……”
施心柔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喂，你！”
顾静年轻笑一声，抱着她一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