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默的母亲是柴树华的族妹,虽然远了点,但到底是一脉相承,他还要叫柴树华一声舅舅,赵氏就是他的舅母。
他今年都二十五了,一心考取功名,结果世道不好,战争不断,他又是个高傲的,不想在这穷村里默默无闻一辈子,直到现在也没有成亲。
慕云蓝还没跟柴子瑜成亲的时候,有一次回娘家,见到辛子默跟几个朋友去河边钓鱼,两人就在那时候认识,但并没有说几句话。
她嫁到上元村来以后,也见过辛子默几次,每次他都用一种非常复杂的,让她“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这么明目张胆地维护她,恐怕要给她惹是非了。
“舅母太过分了。”辛子默极少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臊的脸通红,但不让步,“表表妹并未做错,舅母为何要这样对她?”
“好啊,子默,你居然护着她!”赵氏气不过,“她是我媳妇,我要教训她,老天都管不着,你凭什么管?你是她什么人,啊?”
辛子默噎了一下:“我——”
辛子默的娘苍氏赶紧过来拉住自己孩子:“子默,你怎么能跟你舅母顶嘴!嫂子,不好意思啊,我回去说他!”
拽着人就走。
辛子默挣扎:“娘,我——”
“多说什么,还不走!”苍氏瞪辛子默一眼,硬是把他拽了出去。
“你这扫把星,居然勾引男人,我们柴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赵氏逮着了理由,又骂起来。
“娘说话要积点口德,免得遭现世报。”慕云蓝冷冷说,“我几乎不出大门,跟辛公子从来没有私下见过面,怎么就勾引他了?你这一说,败坏的可不只是我的名声,还有相公的脸面,柴家的脸面,你都不在乎?”
“你、你——”赵氏气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竟奈何不了慕云蓝。
事情怎么就没按她预想的发生呢,扫把星不是应该给丢尽脸面,给她骂的大气不敢喘,躲到屋里去哭吗?
慕云蓝脆生生地说:“各位街坊也都听到了,我慕云蓝是什么样的为人,有没有勾引过辛公子,想必大家都是心里有数,我娘做为长辈,这样污蔑我,我无法忍受,必须为自己讨回公道。”
街坊们对慕云蓝更加同情起来:哪有做婆婆的大声嚷嚷自己媳妇偷人的,真要偷了人,她就没脸说了。
赵氏下不来台,颇有些狼狈地骂:“扫把星——”
“娘最好也改改口,别再叫我扫把星。”慕云蓝毫不客气地打断赵氏的话,“有时候人说话很邪门的,如果说的多了,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你说什么混话!”赵氏被慕云蓝怼的恼羞成怒,左右看看,就要拿趁手的东西打人。
“说事实,娘不记得村东头陈家的媳妇了,整天骂她相公死鬼死鬼,结果半年前,她相公喝多了,掉进河里淹死了,听说鬼魂半夜还回去找陈家媳妇呢。”慕云蓝用幽幽的语气说。
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原本他们就都信鬼神之说,慕云蓝说这话的语气又太吓人,眼神更是诡异冰冷,所有人都觉得仿佛有人往脖子里吹气一样,几乎全都把脖子缩了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赵氏最怕鬼,吓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别说多了,这女人真的变成扫把星,家里人都跟着她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