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苍擎渊应一声。
顺德帝痴痴看着顾鸿影的画像，喃喃说：“朕二十多年没有见她了，她肯定还和当年一样，风姿无双，朕却老了……”
他摸着自己鬓边的白发，左边摸了右边摸，很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顾鸿影就在他面前一样。
原本他并不是这样容易情绪失控之人，他跟顾鸿影之间的事，也不适宜和苍擎渊这个小辈说。
不过这件事压在他心里二十多年了，他又不能跟苍皇后等人说，现在既然打定主意要让苍擎渊帮他找顾鸿影，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苍擎渊有点心疼顺德帝，轻声说：“舅舅一点也不老，正当盛年呢。”
一声“舅舅”叫的顺德帝格外舒坦，笑骂道：“臭小子，也学会说这些哄人的话了？朕都年过半百了，哪里还盛年！”
苍擎渊抿唇笑了笑，问：“舅舅，要不要让云蓝现在就知道这件事？”
“当然不。”顺德帝摆手，“朕单独召见你，就是要你一个人去办这件事，记住，要绝对保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慕云蓝。”
原本他也没想到苍擎渊已经回了国公府，本是让人去知会唐国公一声，苍擎渊若是回来了，就让他进宫。
找顾鸿影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早早散布出消息，被有心人利用，也会有不可预知的后果。
“是，臣明白，臣定会保守秘密。”苍擎渊郑重地保证，接着又问，“既然慕云蓝不是皇上的女儿，那皇上的意思是……”
顾鸿影当年不愿意留在顺德帝身边，如今生了女儿，也应该是为人妻了，即使找到她，她应该也不可能留在宫中。
慕云蓝既然不是顺德帝的女儿，跟他也就没什么关系，苍擎渊就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顺德帝睨了苍擎渊一眼：“怎么，你怕朕爱屋及乌，夺你所爱？”
这臭小子，该不会以为他会把对顾鸿影的情意转移到慕云蓝身上，要强把她留在皇宫吧？
亏他想的出来！
先不说慕云蓝年纪那么小，做她女儿都勉强了，就凭她如果真是顾鸿影的女儿，他就不可能对她有非份之想，否则他还是人吗？
“臣没有，皇上误会了。”苍擎渊直喊冤枉。
他还真没这么想，就是不知道顺德帝会把慕云蓝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上而已。
顺德帝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叹了一声，说：“如果慕云蓝真是鸿影的女儿，那朕就该好好照顾她，当年如果不是鸿影，朕早死了，哪还会有今天。”
确定了慕云蓝的身份之后，当她是女儿一样照顾着，也算是偿还了他欠鸿影的救命之恩吧。
正因为有过相同的经历，所以顺德帝才特别能理解苍擎渊对慕云蓝的感情，也明白当时慕云蓝说过的“一眼万年”那句话。
他当时对顾鸿影，还不是一见倾心，之后牵挂了这么多年吗？
而且他也不介意承认，当时诸多为难慕云蓝，不希望她跟苍擎渊在一起，是没有看到她的本来面目，不知道她可能是顾鸿影的女儿。
他欠的是顾鸿影，不是天下所有的女人，为什么要对每一个都那么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