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默上了岸,哀怨地看了慕云蓝一眼,长辈在这,他也不好再多说,狼狈地回去。
慕云蓝洗完衣服回去,柴晓蓉已经醒了,她收拾了一下屋子,越看越觉得不满意。
这南屋根本就没法住人,就算她能忍,柴晓蓉也受不了。
人要是长期住在潮湿的环境里,会很很多病,比如湿气重,关节也会有问题。
想到这,慕云蓝不由一怔: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不懂医术,就不可能先想到这些,难道她本身就是会医术的?
要怎么才能恢复记忆呢?
黄昏时分,赵氏去厨房做饭,潘氏在一旁打下手。
以往慕云蓝也要过去的,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赵氏火气还大着,哪还要慕云蓝到跟前来晃。
太阳下山后,柴家的几个男人都回来了,一起吃晚饭。
赵氏一直虎着脸,不时剜一眼慕云蓝,大有给她做着“好饭”的意思。
慕云蓝根本不在意,泰然自若地照顾柴晓蓉吃饭,自己再吃。
柴晓蓉吓的缩在慕云蓝身后,一只小手紧紧揪着她的衣角,拿筷子的另一只手不停地哆嗦。
吃完饭,潘氏和慕云蓝把碗筷收拾下去刷干净了,回到西屋听训。
“老二媳妇,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在柴树华没有一口一个“扫把星”地叫慕云蓝,也没一上来就骂人,还知道先问问。
他到底是做公公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像泼妇一样地叫骂。
他还不到五十,常年在地里劳作,晒的黝黑,满脸皱纹,指甲里永远都满是泥垢,十足庄稼人一个。
柴馨惠抱着陈宝,坐在一边,虽然没说话,眉眼间全都是得意。
带儿子住在娘家,已经是很出格,所以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坐吃等穿,平常都跟着下地干活的。
她已经二十八岁,尽管并没有多么恶毒的心肠,可际遇不好,看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只想得到庇护,不愁吃穿,是不会为别人着想的。
她已经听潘氏说了今天的事,知道慕云蓝一定会被教训的哭爹叫娘,就等着看好戏呢。
慕云蓝态度也很恭敬,“让爹生气了,我是去四弟妹屋里拿回我娘家的陪嫁,惹娘生了气,哦,我还给晓蓉做了点吃的,没有其他。”
“你还说没有!”赵氏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不占理,一拍桌子骂上了,“你自己说说,你在街坊们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了,啊?!还说没做错,我看你是皮痒!”
慕云蓝挑了挑眉,“街坊们也不是我招来的,再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娘觉得我哪里说错了?”
赵氏勃然骂道:“你这个——”
“他娘,你住住声。”柴树华不满地拧起眉来,“你也是个能吵嚷的,事情还没问明白,你这拍桌子砸碗的,有个样吗?”
赵氏虽然在慕云蓝面前厉害,可对柴树华,到底是畏惧的,哼道:“当家的别只维护她!你是没见她今儿有多能耐,还一个劲儿地威胁我,我一个当婆婆的,教训媳妇还不应该了?”
“老二媳妇,是不是这样?”柴树华对慕云蓝,其实也是不喜的,但好歹比赵氏强。
“爹,我在街坊面前说的话,并不过分,也没有要对娘不敬,我只要娘以后公平处事,其他的没有说。”慕云蓝态度十分明确。
“你娘咋不公平了?”柴树华见慕云蓝不像往常一样低头听训,也是觉得没面子,沉下脸来,“是缺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
他平常都带着儿女们在地里劳作,各屋里的事,他也极少过问,要不然也不能说出这种打自己嘴巴的话来。
赵氏都有些讪讪然:“当家的,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