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泰有点慌了:“王爷,这……此案已审结……”
苍擎渊眼神一厉:“本王问不得?”
“不敢,不敢!”顾泰哪敢跟苍擎渊叫板,小声骂师爷,“蠢货,听到没有,还不去把杜雨彤带上来!”
“是。”师爷转身往外跑,心说你拿我出气做什么,有本事跟江陵王硬啊!
杜雨彤很快被带上来,穿着囚犯的衣服,身上血迹斑斑,她头发又乱又脏,脸上也有淤青,显然进了大牢之后,没少吃苦头。
慕云蓝心里瞬间涌起杀机,拳攥的咯咯响,但她并没有冲动地做什么,最要紧的,还是要证明杜雨彤的清白。
杜雨彤也并没有立刻对慕云蓝哭诉什么,只是笑了笑,跪了下去:“民女见过王爷。”
顾泰有点傻眼,杜雨彤居然认的江陵王,而且看起来好像很相熟的样子,这下完蛋了!
可恶的杜家人,怎么就没告诉他这一点,害他现在这么被动!
苍擎渊的眼神立刻就温和了许多:“杜雨彤,你可认了罪?”
“民女不认。”杜雨彤无所畏惧地说,“民女没有杀人,怎么可能认罪。”
“供状上有你的签字画押,你如何解释?”苍擎渊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里面有假,不过程序还是要走的。
果然,杜雨彤一指顾泰:“是顾大人让别人代民女签字,还强行让民女画押,民女没有认罪。”
顾泰小声喝道:“杜雨彤,你胡说什么?分明就是你自己认了罪,还不承认?”
“我没有认罪,是你们对我用刑,趁我无力反抗的时候,强行让我画押,我没杀人,我不认罪!”杜雨彤不卑不亢地说。
顾泰不停地擦着冷汗,在苍擎渊面前,他不敢太放肆,都快急死了。
苍擎渊冷冷说:“你且把事情再说一遍。”
“是。”杜雨彤再把事情说了一遍,除了人不是她杀的之外,与卷宗上所写,没什么出入。
苍擎渊看向顾泰:“顾大人,此案疑点如此之多,人犯又没有认罪,你为何要结案?”
顾泰知道乌纱帽要不保,可还是要做最后的抗争:“王爷,这……下官也是依律法而办,杜雨彤有杜家人指控,还有枯骨为证,她无可辩驳啊!”
苍擎渊抿紧了唇。
那枯骨的确很麻烦,虽然不能直接证明人不是杜雨彤杀的,可也的确不能证明,人不是杜雨彤杀的。
慕云蓝问:“王爷,我能说话吗?”
“说。”苍擎渊转头看过来。
“我以为要想证明人不是杜雨彤杀的,首先要查明死者是何身份,他(她)与杜雨彤之间有没有仇,杜雨彤有没有杀人动机。”慕云蓝思路清晰地说。
顾泰却觉得好笑:“百里姑娘此言虽是有些道理,可那枯骨上也没有什么标记,仅凭一副枯骨,谁能查明他的身份?”
慕云蓝对顾泰怎么可能有好脸色,冷声说:“第一,我不姓百里,第二,我能。”
顾泰脑子都不够用了:不姓百里?那……她能什么?
杜雨彤嗤笑一声,谁说陪在王爷身边的就是百里薇的,顾泰这昏官,就想着巴结王爷了。
她也是只顾着在心里嘲笑顾泰,也没寻思过慕云蓝说的“我能”是什么意思。
苍擎渊知道顾泰把慕云蓝当成了百里薇,不过他不屑于向顾泰解释,因为慕云蓝的话,让他相当动容:“云蓝,你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