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会有吃亏的那一天,不过要看是为什么,只要是为了必须做的事,吃亏也没办法。”慕云蓝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有句话不是说‘吃亏是福’吗,就算我吃亏,又如何知道那不是我的福气。”
萧怀若听这话,气又消了大半,这回笑的就很无奈了:“总这么自以为是,真当没人收拾得了你?在本宫面前就算了,到了父皇面前,你可别指着用这些说辞就能过关,父皇现在正生气,你若胡言乱语惹的他更怒,本宫也保不了你,自己掌握点分寸。”
以前他还能劝动父皇,现在父皇在钟离皇后和萧元嘉挑拨、煽风点火之下,对擎渊的杀意是越来越重,他在父皇面前说话也不管用了,要不然他也不能急成这样。
慕云蓝对萧怀若还是相当感激的:“我心里有数,多谢太子殿下提醒。”
既如此,萧怀若也不再多说,闭目养神。
“姐姐可好?”慕云蓝忽然问。
算算日子,夏映秋怀孕也八个多月,就快生了,身子想必已经十分沉重,需要人仔细照顾。
之前她给了夏映秋辨毒之物,萧怀若也派了对夏映秋严密保护,所以她和腹中孩儿直到现在都还是平安的,顺利生产应该没问题。
萧怀若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一切都好,映秋也很担心你,既然你进了宫当御医,也倒正好替本宫多照顾她,她就快生了,有你在她身边,本宫也安心。”
这也是他没有再力劝父皇收回成命的原因,不过慕云蓝既然进了宫,他肯定是要力保她平安的,也好对苍擎渊有个交代。
夏映秋所怀是萧怀若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不出意外就是储君,将来的皇上,他们夫妻俩当然都十分紧张,惟恐出一点差错。
慕云蓝医术高明,又是夏映秋的好姐妹,有她在宫中照应着,萧怀若放一百二十个心。
“好。”慕云蓝自然不会反对,不管顺平帝对她是否有杀心,都不妨碍她维护自己在意的人,哪怕夏映秋是顺平帝的儿媳妇也一样,一码归一码。
一路无话。
回到京城,慕云蓝直接随萧怀若进宫,面见顺平帝。
隔了这几个月不见,慕云蓝再见到顺平帝时,着实吃了一惊,一时都没回过神。
几个月前她离开京城的时候,顺平帝虽然也一直病着,但最多看起来脸容很疲惫,精神不济,是他这个年纪的老人会有的苍老,并不太过分。
可今天一见,顺平帝居然瘦的脱了形,正应了那句“皮包着骨头”,龙袍穿在他身上宽大的不像样,不时剧烈地咳嗽一阵,喘息声有如风箱,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能背过气去。
慕云蓝临去大夏郡之前,给御医留了药方,如果顺平帝按她的药方吃药,绝对不应该到这个地步。
现在弄成这样,要么是因为他没有按她的药方吃药,要么就是因为他太过生气,病情骤然加重,吃她的药也不管用了。
“慕云蓝,你可、可知罪?”顺平帝见慕云蓝居然只是站在玉石阶下,盯着自己看,怒从心头起,喘的更厉害。
慕云蓝这才跪倒:“见过皇上。皇上怎么忽然病的这样重?”
“朕并不是的这样重,不是正如了你的意,你不正盼着朕死吗?”顺平帝一开口就语气尖锐,“朕死了,就没人能压制得了你和苍擎渊,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是吗?”
“臣女哪里为所欲为?”慕云蓝反问,“皇上是否大去,对臣女并没有什么影响,臣女也不必盼着皇上死。”
萧怀若又气又急,叱道:“慕云蓝,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胡说!”
亏的他在进宫的路上,还对慕云蓝千叮咛万嘱咐,让她顺着父皇说话,父皇少生点气,就不会太过为难她。
结果呢,慕云蓝根本就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非要找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