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慢里斯条的将碗里的鸡翅吃了,很快,碗里又多了一块牛肉,“多吃一点,奶奶说的对 ,你就是太瘦了!”
又是陆咎,燕姝还不等说什么,姜然就笑嘻嘻的说道:“哥!还从来没见你对别的女人这么好呢!好的都让我这个妹妹吃醋了,你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陆咎板起脸,“胡说什么?她是嫂子!”
姜然吐吐舌头,正欲在说话,视线突然就看向餐厅门口,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燕姝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看向自己,她扭头,就看到陆长青正站在餐厅门口,脸色阴毋。
“长青……”陆老爷子见到陆长青,脸上一喜。
陆长青却并未回应陆老爷子,视线只是紧盯着燕姝,讽刺的笑了一声:“一家人团聚,真是好让人羡慕呀……”
燕姝的心里一紧,赶紧就站了起来,“陆长青,我……我过来看看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这个孙媳妇,做的倒是比我这个孙子还要称职!”陆长青冷眼相向,然后又看向陆老爷子:“怎么样?股权转让书签了吗?”
陆老爷子的心一沉,立刻严肃的说道:“长青,我不会签的!陆家的一切都是 你的!”
“我不想要……”陆长青立刻说道。
陆咎皱眉,他站起来看着陆长青:“陆家的一切,我都没兴趣,如果你是忌惮我……”
“忌惮?你还不够那个资格!”陆长青打断了陆咎的话,气势高涨,将陆咎压过去一截。
陆咎的眉头一皱,“爷爷奶奶如此真心待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想让你们兄妹两个人,彻底滚出陆家,离开我的视线!”
“好,我们可以走,但是我们注定身上流着陆家的血,我们就是陆家的孩子!”
陆长青嘲讽的笑了,看着陆咎的视线仿若在看一只不起眼的蚂蚁,“你不配!”
“你……”陆咎咬了咬牙,怒气汹涌。
“陆长青,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燕姝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我哪里过分了?你身为我的妻子,明知道我如今和他们的关系僵到了极点,但是却跑到陆家来,你就不过分了吗?”陆长青说话咄咄逼人。
燕姝抿着唇,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何时变得如此陌生的男人。
“还有你们兄妹两个,口口声声说对陆家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那你们回来干什么?”陆长青又将话题扯到了陆咎兄妹二人身上。
姜然气愤的脸色涨红,她‘噌’一下子站起来,“够了!陆长青,我就知道你就是怕我们抢陆家的财产!我和我哥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只是回来认亲的!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不会转弯?听不懂认亲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陆长青如利剑般的眸子射向姜然,她纵然害怕,但还是扬着脑袋对着他逼人的视线。
“认亲?简直可笑!”陆长青根本不相信。
客厅里陷入了死寂,许久,陆长青又开了口:“既然股权转让书你不肯签,那我就找律师公正处理,只要有我的印章,股份会自动划分到你的 名下。”
他说完,看都没看燕姝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陆老爷子喘息着,坐到了椅子上,姜然伸手给她抚着胸口,眼泪就流了下来,“爷爷,爷爷你没事吧?”
刚才陆咎非要离开,她还不同意来着。
可是看到因为他们,让陆长青和陆老爷子闹了这么大的矛盾,姜然也有了离开的想法。
陆老爷子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扶着我回房间,我去休息一会儿。”
陆咎和下人一起把陆老爷子扶着回了房间。
陆老太太一边掉眼泪一边被姜然扶着也回了房间。
没多会儿,陆咎又回来了,他看着燕姝:“你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燕姝点了点头,然后就和陆咎一起离开了陆家。
她知道,陆长青在生气,但是她现在特别的不想面对这样的陆长青。
陆咎带她去了海边,两人坐在礁石上,眺望着远方波涛汹涌的海水,今天风有些大,海水被吹到礁石上,激起了很高的浪花。
燕姝的脚上时不时的就会被溅上水花,她将鞋子脱了下来,虽然很冷,但是并没有她的心里冷。
“你也像他一样,认为我们回来,完全是为了陆家的财产吗?”许久,陆咎开了口。
燕姝一怔,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反感陆咎,反而觉得他就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陆咎说完,也不管燕姝想不想听,就讲了起来。
“从我懂事以来,爸爸就很少陪在我身边,妈妈总说,爸爸忙。我和妹妹两个人经常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我当爸爸,她整天都追在我后面叫爸爸。
但那都是小孩子的游戏,长大以后,我们懂事了,我们知道,原来爸爸不是我们的爸爸,他是别人的爸爸,他也不是妈妈的合法丈夫,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合法丈夫。
一年之中,爸爸最多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能陪着我们,等我们完全长大之后,他却连两三个月的时间都不给我们了。
我还记得,得知爸爸出事的时候,我才十八岁,妹妹才十五岁,她搂着我哭了一个晚上,她说想找爸爸。
但是我知道,爸爸在也回不来了,我忍着心里的难过,安慰完了小然,又去安慰妈妈。隔了没多久,妈妈竟然又找了一个男人,不,是找了很多男人。
她每天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那些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有钱,妈妈从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多钱。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妹妹整天都被她灌输着一种思想,陆家的所有人,都是害死爸爸的凶手,她要我为爸爸报仇。
我和妹妹成了她给爸爸‘复仇’的工具,她迫使我们去学习自己不想学的专业,让我们练就了一身的本领,更是让我们……”
陆咎的喉咙里似乎堵住了什么东西一般,他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