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浅浅本来想留下来的,但是她的电话一个劲的响,不是微信就是短信,都是宿崇光发过来的。
“怎么不回我的信息?我告诉你欲速则不达,不能操之过急,你听到了没有?”宿崇光的语气充满了恼火。
方浅浅无奈的掏出来电话,躲到了洗手间里面给他打了过去,“你一直催什么催呀?我心里面有数的。”
“当然要催你了,现在是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的纰漏,在没有我帮你的情况下,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方浅浅咬咬牙,“我搞得定。”
宿崇光不打算相信他的这些话,催着她赶快回来商量大计。
方浅浅架不住他的催促,只好答应下来。
回到了卧室,她伸出手来摸了摸陆咎那张英俊的脸,“我走了啊,你好好的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其实留下来也未必好,如果第二天陆咎醒过来看到她居然没有走,肯定会迁怒于她,就像宿崇光说的那样,现在正是非常时期,陆咎正沉迷在悲痛当中呢。
方浅浅离开了陆咎的别墅。
燕姝和宝贝儿子兜兜视频通话过以后就躺在床上,她心里面琢磨着芙兰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陆长青躺在她的身旁,似乎窥探了她的心思,那些事情你都不用担心,他自己都已经接受了,你还跟着难过什么呀?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老人就算是你不管我也会管的,放心好了,他的养老问题包在我身上。”
燕姝翻了一个身看着他,“你为什么总是知道我心里面在想什么?”
陆长青勾起手指,在她的琼鼻上轻轻的一刮,“这不废话吗?谁让你是我的老婆呢,你心里面有一些愧疚,我这么说是不是好多了呀?”
原来如此呀,陆长青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为了她,燕姝心里面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把头往他的怀里面使劲钻了钻,“咱俩什么时候才能够过上无牵无挂的生活呀?带着兜兜去一个没有人的世外桃源,什么事都不用想。”
陆长青摸着她柔软的头发,“你真的想过那样的日子吗?或许会很快呀,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放得下手里的公司吗?”
燕姝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别的意思,抬起头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公司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是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陆长青按兵不动,似乎胜券在握,但是他心里面到底打着什么主意,燕姝一点都不知道。
陆长青把她抱在怀里面紧了紧,“好了好了,不要操那么多心了,说你多少遍了就是不听,现在要好好的睡觉,睡吧。”说完他关了台灯,屋里陷入黑暗。
“陆咎那边……”燕姝心里还想着陆咎,他来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回去又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呢?是不是狠狠的记恨着他们夫妻两人,在墓地看过的那一晃而过的身影,是不是他呀?
“嘘……”
……
燕姝沉沉的睡去。
陆咎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昨天喝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他迷迷糊糊的环视了一圈,怎么会在家呢?他不是喝醉在酒吧了吗?难道是方浅浅把他给送回来了吗?想不起来了。
本来想着洗个澡去公司的,到最后还是作罢了,因为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即便是到公司也处理不了什么事情,就给那边的经理打了一个电话,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儿,自己看着办就行了,经理也不敢多问,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
到了傍晚时分,方浅浅东门造访,还带了一瓶特别名贵的拉菲,“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过来陪陪你,不会嫌我烦吧?”面对着这一张笑脸任谁也拒绝不了,陆咎没有多说什么,他往身后看了看,宿崇光居然也来了,看着陆咎淡淡的一笑。
陆咎几乎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阳台上,想着过往的事情,不是他们两个来,估计还要沉浸在悲伤里面好久好久呢。
方浅浅兴冲冲的让佣人把酒冰上,她还买了一些好菜,一盘盘的都摆到了桌子,拉着陆咎过去,“你看看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你的口味没有变吧。”
宿崇光看着他再次笑笑。
陆咎在餐桌前面坐起来,酒很快就上来了,方浅浅他们三个人一人一杯,“陆咎,你心里面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我说,说出来就会好很多了。”
陆咎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闷酒。
但是一瓶酒喝完之后,他却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我觉得我这个人其实挺坏的,我的心是不是很狠呀?她都跟我说的那个份上,我居然还那么狠心的把她给拒绝了,我总以为我救了很多人,总以为自己永远都是与人为善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是我把她推向深渊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方浅浅赶忙摇头,本来想安慰几句的,可是旁边的宿崇光这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就把照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宿崇光端着酒来到了陆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一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好汉子,到现在我都感怀在心了,你想的也没错,那个女孩子挺可怜的,与其这么活在愧疚里还不如做一些事情弥补她,她不是还有一个妈妈吗?咱带一些东西去看看她,如果这样你觉得还不好受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陆咎抬起来一双朦胧的醉眼看着他,“你有什么提议?”
“与其一直活在愧疚里,还不如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替他报仇,你不是已经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吗?那么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么白白的葬送了,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会站出来替他讨回公道的。”
方浅浅看看宿崇光,原来他在这儿挖着坑呢,不过这个坑挖的也挺合情合理的,陆咎现在的心结就在于此。
陆咎却没有接这一茬,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一扬脖子又给干了。
宿崇光朝着方浅浅使了一个眼色,方浅浅会意,端起酒杯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