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同情的目光让段谨七的脸色终于一点点黑沉了下来。
可最关键的是,这事她无法反驳,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毕竟,将检查报告交到祁威手里的,正是她自己。
“呵呵,余小姐这样说就有些见外了吧。”
段谨七皮笑肉不笑的从齿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随即脚尖一转,故作不小心的踩了余染一脚。
余染一时不妨,被段谨七结结实实的踩了一脚,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后倒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祈夜辰闪身过去,一把捞住余染的腰身。
“道歉!”
冷冰冰的两个字砸在段谨七心上。
段谨七心中一阵苦涩,但眼底却藏着些许不甘。
她咬了咬红唇,像是被祈夜辰的态度吓了一跳,泫然欲泣道:“夜辰,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啊。”
“不是跟我道歉,是跟小染!”
毫不留情!
段谨七眼底的不甘顿时更甚。
若是放在平时,她兴许会顺坡下驴,可此刻,不知怎的,她竟就是不愿意跟余染道歉。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给这个下贱的女人道歉?
余染她配么?
段谨七咬着下唇,心头满是恼火。
气氛登时有些凝固。
几人在大厅中央僵持不下,宴会的氛围也悄悄变得低沉。
一旁的合作商出来打圆场道:“嗨呀,祁总,段小姐,何必把气氛搞得这么僵?”
说着,他转向余染,柿子挑软的捏道:“这位……余小姐,对吧?段小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这么点儿小事,大家就不要斤斤计较了吧?”
这话说的,仿佛先挑事的人是她一般!
余染本来还不怎么在意,被这合作商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涌上一阵怒意。
她理都不理那合作商,转头就钻进祈夜辰怀中,拿捏着嗓音嘤嘤哭诉。
“夜辰,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早知道我就不来参加这宴会了!”
虽然知道余染是装的,但祈夜辰还是止不住的一阵心疼。
他搂着余染好一通安慰,看向段谨七的眼神愈发不善。
“道歉!不然,我祁家和你余家的合作就到此终止。”
什么?
段谨七万万没想到,祈夜辰竟然能为余染做到这种地步。
一时间,她心头百感交集,愤怒与嫉妒烧的她两眼通红,红润的嘴唇也被咬得直泛白。
“好,好!祈夜辰,你有种!”
气势汹汹的丢下这一句话后,段谨七就恶狠狠的瞪了余染一眼,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似是犹不解气,余染腻在祈夜辰怀中,故意提高嗓音的冲祈夜辰撒娇:“夜辰,你对我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祈夜辰顿时心花怒放,常年冰雪覆盖的脸上消融一片。
他当然知道余染是为了气段谨七才故意这么说的,但那有如何?他仍是控制不住的欣喜若狂。
“小染,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真开心。”
余染看着走远的段谨七,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行,挽着祈夜辰的手刚想放下,却被另一个大手被包裹住了:“干什么,用完了我,这就要过河拆桥了?”
余染尴尬的给自己找理由:“没有,我就是有点渴了,想去拿点东西喝。”
祈夜辰这才松了手,轻声说:“去吧,早点过来,这里你谁都不认识,我怕会有人把你拐跑了。”
余染的脸微微有些红,不明白,这个祈夜辰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么肉麻的话呢。
余染走开了之后,祈夜辰的目光还放在余染的身上,知道祈夜辰的父亲,祈威走了过来:“夜辰。”
本来祈夜辰的脸上还带笑,但是在听到祈威的声音之后,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有什么事么。”
祈夜辰的这个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祈威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是也拿祈夜辰没有办法,于是只能说出自己过来的目的。
“那边有几个公司的熟人,走,我带你过去看看。”说完就要拉着祈夜辰过去。
却被祈夜辰一把给挥开了:“我不去。”淡淡的一句话敲在祈威的心里,祈威的表情立马就想生气,但是宴会上来了不少的达官显贵,各个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个时候跟祈夜辰闹了别扭,那就是让别人看笑话。
正在祈威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余染回来了,看到祈威跟祈夜辰站在一起,还愣了一下,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到了祈夜辰的身边。
祈夜辰在看到余染之后,表情明显的缓和了很多:“回来了?”
余染应了一声:“我刚才喝了一点低度数的酒,还有饮料,都挺好喝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祈夜辰道:“喜欢喝什么等回去之后给你买,虽然是低度数的,但是也别喝多了。”
余染说知道了,祈威明显的不想在这里站着看着祈夜辰秀恩爱了,但是又不得不站在这里等他,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余染,没好气的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夜辰,我跟你讲了,那边都是商场上的叔叔跟伯伯,你过去见见是没有坏处的。”
祈夜辰也回答的特别的干脆:“我刚才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祈威指着祈夜辰就想发火,却一直没有骂出口,余染看着两个人就快打起来了,拉了拉祈夜辰的袖子:“我看你就去吧,去也没有坏处,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了么,为什么不去呢,快去吧,你别把他气坏了。”
这句话是余染声音特别低的跟祈夜辰讲的,从祈威的那个角度,只能开单余染在跟祈夜辰说悄悄话,再加上现场也挺乱的,所以他并没有听到她说的什么,但是就是不舒心。
没想到余染说完了之后,祈夜辰抬手刮了一下余染的鼻子,然后才看向了祈威:“那就过去见见吧。”
祈威愣住了,他知道祈夜辰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也知道他已经做过了决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改变的,但是这次,他竟然就听了一个女人的话,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